第三卷 restart 後 大使側其十

「哎呀,我等你很久了。」

剛造好不久的自動門靜悄悄地滑開來,邀請客人入內。少女特地做成這種設計。門會如此安靜、滑開的動作會如此順暢都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少女仍然滿意地點了點頭。

桌上的魔法終端設備啟動,以合成音大叫:

「白雪!」

「吵死了,閉嘴。」

少女的手指彈了一下,魔法終端設備立刻被關機。

客人將視線移向左右兩邊。也許她很好奇塞滿房間的螢幕畫面,怎麼會整片全黑吧。也因為如此,房間里顯得昏暗,從自動門的毛玻璃透過來的微弱燈火變成唯一的光源。

少女右手向橫一掃,桌上的東西立刻掉落地上。螢幕、筆記本、魔法終端設備,以及筆筒與其中的筆彷彿雪崩般崩落,掉落的物品揚起地板上的灰塵,輕盈地飄散。少女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笑容攤開手掌,指著桌前的椅子。

「請坐、請坐。」

被少女邀請人內的純白魔法少女——白雪從入口處前進三步後,拉開椅子,坐在上面。少女一彈指,桌上立刻出現彷彿新雪般的純白陶器茶托與茶杯,杯里裝著嫩綠色的液體。

「白雪,之前我準備的咖啡歐蕾你完全沒動過,所以這次我特地泡了綠茶喔。」

白雪並沒有對少女的親切表達感謝,也沒打算碰觸茶杯。少女閉上了一邊的眼睛,然而,少女這副模樣,比起心情不悅,反而更像是感到有趣。

「其實啊,遊戲馬上就要結束了——」

白雪的表情第一次起了變化。少女看見露出驚訝神情的白雪後,睜開一邊的眼睛。只見她點了點頭,並拿起茶杯啜飲起來。

「我可沒有開玩笑或是撒謊,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到底會是魔王獲勝還是玩家獲勝呢?再過不久遊戲就要結束了。接下來,只要等待結果揭曉就行了……如何?你是怎麼想的呢?」

白雪的表情立即恢複原狀,不讓人看穿她的內心。少女說了一句「比我預料的還苦耶」,便將茶杯放回茶托上。

「當然,我並不會因為遊戲要結束了,就說交涉中止,請你打道回府之類的話。

更何況,我原本就不打算與『魔法王國』交涉。如果『魔法王國』願意改變制度當然最好,不過我很清楚『魔法王國』要做出任何改變,需要經過多麼漫長的時光。」少女啪嚓一聲彈了彈手指,裝在杯中的綠色液體變成黑色的,滋滋滋地冒著氣泡。少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果然還是這個比較好喝」,神情顯得放鬆。

「我可不打算等這麼久,我最討厭拖拖拉拉的,更何況我也無法忍受等待期間,得繼續放任邪惡的魔法少女為所欲為。所以,我不想跟『魔法王國』交涉,我要無視『魔法王國』,隨心所欲地執行計畫。」

少女的右手高舉至臉的高度。在她的指尖聚集起來的塵埃,變成以螺旋方式旋轉的發光粒子,再變成四方形,最後形成整體呈現純白色的九階立方體方塊拼圖。立方體飄浮於少女的指尖上方,在沒有碰觸到東西的情況下改變形狀,轉出一面什麼都沒有的格子。

「這個什麼都沒有的格子,就是要決定勝者為誰的遊戲世界。」

少女笑容可掏地笑著,眼鏡因為笑容而滑落,於是以食指撐住眼鏡。

「你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嗎?我在這個小小的正方形的其中一塊,打造出一個世界,並且重現了魔法少女的數據,我能辦到這種事情。」

白雪沒有回話,只是沉默地聽著少女說話。少女接著說:

「吉祥物留下了克萊莓最後一場測驗的紀錄。我從『魔法王國』那裡偷來這份紀錄,所以手上握有參加的魔法少女數據。」

白雪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無論是菈•普賽兒或是硬蕊•愛麗絲,還是其他的魔法少女,都能夠在遊戲中重現。與她們活著的時候毫無兩樣,同時延續了本人的記憶,也就是百分之百的本人。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似乎就是所謂『靈魂分裂』的現象。我可以在無視容量、規格等一切限制因素的情形下,特地為白雪打造一個世界喔。」

少女從椅子上站起來,手靠在桌上,湊近白雪的臉。兩人的臉距離不到十公分,白雪的瀏海因為少女的鼻息而飄搖。

「我一直很想與你進行交易啊。白雪,我們聯手吧。讓我們兩個人一起改變世界吧。打造出真正的魔法少女能夠抬頭挺胸活下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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