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春野祥 其五
「你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啊」
漸漸昏暗的道路上,祥低聲地問到。
將背靠在廢棄建築的牆壁上的祥眼前,一個無表情地望過來的叼著香煙的男性佇立在那
薄薄的西裝,修長的身體,倒立著的頭髮,和半開的雙眼皮是他的特徵。
「到底應不應該在這裡就將你給逮捕呢,困擾啊」
「這個不是對同伴應該說的話吧、藏人」
祥這樣說著,眼前的男人,安住藏人從懷裡掏出攜帶型的煙灰缸,將吸完的香煙放進去。
「我可不記得和你成為了同伴呢,只是以前聯手過幾次而已啦。這可是工作,和私下交情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次也是私人的吧,快別擺著一副臭臉了,坐下來吧」
「我的臉可是很平靜(ral)的,你覺得我擺著一副臭臉的話,那肯定是因為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表情緩和了以後,安住藏人毫無拘謹地放下身子做了下來。一改機械般冷酷的印象,溫和地笑了出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事情有變、現在被交付了一點工作。所以,現在幫不了你了」
藏人用平坦的語調這樣說著,祥付之一笑。
「光就得到新程序這一點來說你就已經幫了我大忙了。不過你這個警視廳的幹部候補到底有什麼工作呢?一般來說,像你這種苗子不都是應該在安全的地方受到精心栽培的么?」
「因為沒有別的人適合這個工作了吶。但是」
藏人拿出了新的香煙並點燃,吐出了白色煙霧的青年,笑容扭曲了。
「你還真是找到了一個有趣的搭檔呢,『草莓』來著?你的女朋友?」
「什!」
意想不到的問題,讓祥頓時無語了,他的臉也在急速地變熱。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搭檔的……」
「登陸HOME,知道了參賽代號(ame)的話,就能知道特定人物的資料了呢。你不知道么?你的代號(ame)是『常春藤(Ivy)』,然後你的搭檔是『草莓』,就是剛剛決定了第二個規則的玩家。你到底是耍了什麼花招才能參加這個遊戲的啊,難不成是違法手段么」
「別、別亂說!鈴藤只是一般的同級生,碰巧……」
「我並不是想深究這個。並且我對你的隱私一點都不感興趣。你給我冷靜一點,果須田裕社出現了哦」
說完想說的話,藏人從祥身上撇開視線。
祥也沉默著,集中精力聽著耳邊的耳機。和藏人說的一樣,在些許雜音過後,果須田裕社的聲音刺激著耳膜。
「調整已經完成了。第二場遊戲的規則,是在限定時間內到達潮天海景公園;必須通過潮天旋轉大橋(Driver』bridge)這個中轉點。並且搜索與『π、C、E、F、G』有關的地方,這之中暗藏著從一到五,五個暗號,他們將作為通關條件」
看來會很忙吶,祥這樣想著,雖然從大橋到遊樂園的距離蠻近的,但是如果沒有很快速地找到五個暗號的話,很有可能就這樣超時了呢。
「還有一條新增規則就是,玩家必須和新的搭檔一起通關遊戲。追蹤功能已經恢複,所以,可以掌握新舊兩個搭檔的所在地。那麼從現在開始,公布新的搭檔。請在終端上進行確認」
「終端?」
祥察覺到某個事實。
現在小槙拿著的終端,顯示著小槙和祥各自的搭檔吧,但是祥卻根本看不到。
「這不是和第一場遊戲一樣了么……真麻煩啊」
手壓著耳機好像在和誰聯絡的藏人唐突地說到
「祥、你的搭檔在商店街」
「哈?為什麼你會知道這種事啊」
「貌似、我的新搭檔代號(ame)就是『草莓』呢」
祥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那、我……」
「你就是和我本來的搭檔搭配唄」
聽到這個,祥抱頭叫到
「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情況下和那傢伙一組啊!」
「這樣就分成了武鬥派和頭腦派兩組了呢」
「比起這個、還是先聯絡會和再說」
「我算是說了這件事的,後面的事我就不管了哦,那傢伙可是有放浪癖的吶」
果須田裕社的聲音說到。
「經過了第一場遊戲後,玩家的數目減少到了五成以下,但是,這是比我預想得要多的數字。
相信大家已經發現了吧,在防禦人靠近的時候,你們拿著的終端擁有自動報警的功能。實際上,防禦人也有著同樣的系統。希望你們能克服防禦人這個障礙,儘可能多的人通關遊戲,從而進一步接近我這個存在。
「說起來真是輕巧呢。你自己來試試看啊」
「其實、這應該算是簡單的吧。對果須田裕社來說,任何東西都是簡單的吧」
「大家都準備好了么?限制時間為兩個小時。請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之內到達海景公園。那麼,現在開始倒計時。十……九……八」
果須田裕社的倒數響徹著鼓膜。
「第二場遊戲正式開始」
12 鈴藤小槙 其七
「第二位主人通過了地區38『森林公園』。入手了暗號1,完成第二場遊戲的通關條件之一」
朝著森林公園的出口走去時,耳邊傳來了OS明晰的聲音。
新汰的OS也在報告著相同的情報,一副奇怪的樣子找這邊望過來。
「暗號1、記得是『π』吧,這是為什麼呢?明明什麼都沒幹呢」
「在俄語中,意味著『森林』的單詞的首字母和『π』是相同的。說起來,裕君好像是語言學的博士呢」
「呃?真是厲害呢、小槙醬,博識啊」
「碰巧猜中的而已」
新汰突然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一樣,露出驚奇的表情。
「怎麼了?」
抬頭看向新汰,他用食指按在嘴上,微笑著將耳邊的耳機摘下,從包里取出終端。
「『選項』,『speaker(公放)』,啟動」
念念有詞的他,講耳機插到終端的空槽上,然後,終端中清楚地傳來了聽起來很耳熟的聲音。
「聽得見么、新汰?現在在哪?」
沒錯,這是那個天才數學家,新汰的祖父,祗園寺蓮的聲音。
「還有這種功能啊。可能,連春野君都不知道呢」
新汰看著小槙的眼睛,微笑著說
「聽得到哦,現在在森林公園。到您那邊去似乎要花費點時間呢」
「你認為阿基里斯追上烏龜要花費多少時間?」
毫無預兆的,老人問出了這個問題。
「呃?」
「假設阿基里斯以音速接近烏龜,而烏龜只是移動很少的一段距離,阿基里斯又更加接近烏龜,而烏龜又移動一段更小的距離。這樣的話,阿基里斯到什麼時候才能追上烏龜呢?」
新汰苦笑著小聲地說
「這是爺爺的老毛病了,總是很突然地出謎題」
「想龍捲風、岩崩一樣的人呢(比喻做事比較唐突)」
新汰好像很高興的笑著,對參賽飾品說
「阿基里斯追上烏龜,依他的速度需要跑一分鐘的話,在一分鐘之內,他不就就追不上烏龜了么?本來這個問題的定義就有問題,爺爺先前不是這樣說了么。」
「否,阿基里斯永遠到不了烏龜那兒」
「為什麼?」
「因為他根本沒有打算追上(到達)烏龜」
一邊走著,新汰一邊張大嘴巴發問。
小槙反射性地給出回答。
「這和現實不一樣」
「誰?」
祗園寺蓮短促但尖銳地問到。
新汰慌忙地說明起來
「是鈴藤小槙,我從第一場遊戲開始就一直和她在一起了,還記得么?就是那個心理學家鈴藤敬三女兒」
「有印象呢,在我發表最後的論文的會場,你坐在從上數起第二排的最靠邊上吧。五年前的事了,當我故意說出錯誤的方程式的時候,表情出現動搖的全場只有你一個,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女孩」
小槙用明白的口調說道。
「這個和芝諾的假說是一樣的,是個悖論呢。不論是要走多遠的距離,一定會通過這個距離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