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葵恩薇兒之翼 序章

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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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在朦朧燈火映照的道場內,年紀尚幼的紅髮少女動作飛越地使出踢腿。目標是大剌剌盤腿坐在陰暗道場中央,肌膚曬得微黑的女性。女性身旁放著一個年代久遠的酒壺,右手握著一個杯緣缺口的酒杯。

少女的強力踢腿遠遠超越一般孩童,但女性僅微微側頭,便躲過這一踢。紅髮少女落地的同時,再度空翻一圈並朝女性使出腳跟叩,卻仍然被女性以一隻左手輕易撥開。在空中失去平衡的紅髮少女還是以單手落地,立刻重整姿勢試圖再度挑戰。就在一蹬快被踩穿的破舊地板後──

「!?」

女性的左手突然擋在紅髮少女眼前。

「嗚呀……!」

衝擊流竄額頭,被擊飛的少女滾了好幾圈,撞上道場的牆壁。

「太嫩了,這樣下去再過一百年也打不中我的啦。」

女性依然盤腿坐在地上,開口的同時將酒杯湊近嘴邊。

「嗚嗚……師傅的彈額頭還是一樣痛死人……!」

淚眼汪汪按著額頭,紅髮少女爬起來。

但紅髮少女起身後,在透過窗格子照進道場內的皎潔明亮映照下,視線忍不住仰望夜空。

只見滿月高掛在毫無雲彩的夜空,發出金黃色的光芒。

紅髮少女仰望明月,一時之間呆立在原地。

「怎麼啦,美奈兔?已經沒勁了嗎?」

「嘖!還沒完呢!」

不過女性語帶調侃的聲音讓紅髮少女回過神來,隨即緊握拳頭拔腿賓士。

「來呀,哥哥!黛安娜!這裡的晚風真是舒暢!趕快過來嘛!」

晚禮服在晚風中飄逸,金髮少女洋溢滿臉笑容,踩著輕快的腳步。

宛如在月光中暢泳般。

「真是的……擅自跑出來又會受到父親的斥責喔,蘇菲亞。」

「呵呵,真是學不乖呢。」

從後方追上金髮少女,來到陽台的少年與少女,露出看似困擾又溫柔的笑容。

「那種阿諛奉承,逢迎拍馬又無聊的宴會,待下去只會難受而已呢。」

高挺的鼻尖別向一旁,金髮少女噘起嘴。

「更重要的是,你看……!」

然後雙手伸向從遙遠天際彼端,俯瞰少女等人的金黃色月亮。

「月亮彷佛近在咫尺,伸手可得呢!」

注視金髮少女的兩人,也跟著抬頭仰望夜空。

而且不約而同──輕輕握著對方的手。

籠罩在黃昏中的木板道場內,身穿道服的兩名少女跪坐,面對彼此。

「真不愧是柚陽妹妹,進步幅度真讓人刮目相看呢。」

「謝謝您的教誨,遙姊姊。這也多虧老師與宗家,以及遙姊姊指導有方。」

戴眼鏡的少女褒獎對方,年紀略輕的黑髮少女隨即深深低頭致意。

雖然黑髮少女年紀尚輕,但是舉止態度絲毫沒有破綻。

「這樣應該很快就能進入中傳了。還有真要說的話,就是心態上有些問題吧。」

「心態,是嗎?」

「沒錯。你有些太過腳踏實地了……啊,這當然是你的優點。不過要再稍微──」

眼鏡少女說到這裡,忽然視線望向開啟的門扉外頭。

順著視線望過去,只見輝煌明亮的滿月,宛如順著瞭繞的雲層高高掛在夜空。

「比方說,你認為箭矢能射中高掛在天上的明月嗎?」

「這是……不可能的。」

聽到眼鏡少女的問題,黑髮少女緩緩搖了搖頭。

「呵呵,是沒錯。不過有時候,心中認為辦得到的想法,會變得十分關鍵喔。」

「…………」

黑髮少女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目光再度望向明月。

漂浮在三十八萬公里彼端的衛星,始終靜靜俯瞰著地表的一切。

「………好,那我要換三張牌。」

淡紫色秀髮少女在簡陋的床上,動了動一隻已經破破爛爛的熊布偶,同時改變聲音說。

然後從排列在熊布偶前方的五張撲克牌當中,抽出三張交換。

「那我就換兩張吧。」

接著淡紫色秀髮少女來到身穿禮服的娃娃身後,依樣畫葫蘆交換撲克牌。

「那、那我……換一張就好。」

最後,淡紫色秀髮少女本人交換排列在自己面前的其中一張牌。

「一決勝負吧……哎,怎麼又是妮娜贏啊~」

「好賊喔,妮娜!」

「哈哈……大家抱歉啰。」

熊布偶與禮服娃娃發出抗議,淡紫色秀髮少女跟著害羞地苦笑。

──但是。

「呼……」

不久,淡紫色秀髮少女呼了一口氣,隔著有裂痕的窗戶玻璃,仰望碩圓肥大的明月。

宛如新雪般潔白,碩大,寒冷刺骨的明月──冷酷無情月光映照下,淡紫色頭髮少女緊抱熊布偶與娃娃。

刺鼻的血腥味,讓濃綠色秀髮的少女微微皺起眉頭。在堆滿瓦礫的廢墟中,從崩塌天花板照進的昏暗月光,讓飛舞的塵埃閃閃發亮。

「哈哈,真是輕鬆呢。」

扛著與嬌小身軀不相襯,形狀扭曲大劍的少女發出清脆的笑聲。

另外還有幾個人影──而且全都是孩童──手中持有武器,沐浴在月光下。

──這時。

「嗯嗯,真有兩下子呢。雖然是孤立的餘黨,卻能在不到十分鐘壓制這種規模的部隊。以首次上陣而言十分不錯。」

不知何時現身在廢墟入口的男子,以氣氛迥異的宏亮聲音開口。

「里貝歐先生!」

孩子們不約而同,開心地喊著男子的名字。

「羅威莉卡、奈維瓦茲、梅杜羅乃、碎、提奧迪歐,做得不錯。看來得想想怎麼褒獎你們了呢。」

「要褒獎可以,但先來點吃的吧。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扛著形狀扭曲大劍的少女,露出無畏的笑容望向男子。

「噢,是《虛渴邪劍》的代價吧,我之前也被整得好慘。總之再稍微等一下。」

說著,男子緩緩邁開腳步,對獨自站在遠處的濃綠色秀髮少女露出體貼的微笑。

「米娜薇優,你的作戰指導十分精采,不愧是優秀人才。」

「……感謝誇獎。」

濃綠色秀髮少女回答得毫無感情。跟著有如逃避般,視線望向崩塌天花板另一端,發出紅光的詭異滿月。

滿月浮現宛如骷髏般的陰影,濃綠色秀髮少女就這樣凝視著月亮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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