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序章:黃金黎明及其過去 – True_Wizards

曾經有一個魔法結社,被稱為黃金黎明。

雖然其僅僅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之間短短的一段時間內活躍,但它依舊被認為是「全世界最偉大的魔法結社」。其成員也是五花八門,有在社會上也頗有名望的藥劑師、劇場演員、天才作家,也有勉勉強強靠著翻譯古舊文本或者提供投資理財建議之類混一口飯吃的,還有那種徹底的無業游民以及隱居者。這個結社就像一本標本集或者說百科全書,陳列著形形色色的各類人物。

黃金黎明就像是個變化多端的萬花筒。從不同的角度去觀摩的話你很可能會看到全然不同的樣貌:有人認為它是個文化沙龍、有人認為它是個怪人俱樂部、有人認為它是個鑽研魔法的結社、有人認為它是個用謾罵和詛咒填滿的戰爭販子的魔窟。但是無論如何,不管你用怎樣的觀點來看待這個組織,總有兩個是你怎樣也無法略過的角色。

一個是亞雷斯塔·克勞利。

另一個是薩穆爾·林德爾·麥克奎格·馬瑟斯。

對於這兩個為一般大眾所無法理解的永恆的死對頭來說,黃金黎明是個再好不過的棲身之所。他們一同學習,互相交談,一同歡笑,但同時他們也互相憎惡、針鋒相對、甚至互相殘殺。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後世的魔法學研究者也曾試圖從殘存的文檔資料中挖掘這兩位天才之間的關係,但是事實上或許就連這兩位當事人都說不清楚。

他們是師徒,卻又同時視對方為異端邪說。

他們是摯友,卻又同時恨不得對方天打雷劈。

克勞利和馬瑟斯在名為黃金黎明的框架下相互依存,但他們卻幾乎為每一份理論爭吵。就以那個大惡魔科隆尊為例,馬瑟斯認為那是個永恆的絕對惡的存在,而克勞利則反對稱其應該是相對惡的存在。

也許這就是原因吧。

所以這走在相同道路上的兩人永遠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於是在1900年的四月,英國的哈默史密斯地區,於此二人之間爆發了一場極端暴力的武裝衝突。

後世稱之為布萊斯街戰爭。

那是爆發於認為「犧牲也是魔法無法避免的一部分」的馬瑟斯與堅決拒絕那樣的事實的克勞利之間的戰爭。戰爭的細節在此無須贅述,但是那場戰爭的結局,就是黃金黎明從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作為這場未被記載於不知曉魔法存在的麻瓜世界的歷史中的戰爭的影響,曾經隸屬於黃金黎明的魔法師們或者失去了生命,或者被剝奪了獲得成功的能力。儘管緊接著例如緋色日照、黎明新星還有其他「自稱」黃金黎明繼承者的結社出現,好像在宣稱著它的痕迹尚為斷絕。但那些其實也不過是風中殘燭搖搖欲墜,是在消逝的臨界線上的最後掙扎罷了。

是的,這些,全部都是過去。

「不是馬瑟斯……?不可能,但是……」

「怎麼了?別告訴我你光看骨頭就能認出來人!?」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在倫敦政治與宗教的中心、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墓地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所尋覓的應該是某個已經過世多年的死人的屍體。

他們希望通過操作那個契約者的遺骸來限制柯隆尊——某個一旦衝破禁錮就註定將在全世界掀起血雨腥風的大惡魔。

然而。

「……馬瑟……斯……???」

「怎麼啦怎麼啦怎麼啦!?你摧毀了我一手建立的黃金黎明還統治了全世界所有的魔法、然後你就忽視學習了嗎?你的魔法也就只有這種程度了嗎!?」

毋庸置疑這個穿著明亮的蘇格蘭式軍裝頭戴巫師帽肩披黑斗篷的男人的身份。這個男人曾自稱是高地人的後裔,翻譯了諸多魔法原典,在整個歐洲播撒下了魔法的種子。憑藉著他的學識、豐富的辭彙量以及在他的藝術家妻子米娜·馬瑟斯的幫助下,他開創了一種以基本圖形幫助理解紛繁複雜的魔法理論的體系――是的,就好比桌面圖標和滑鼠的出現替代了火星文一樣難以理解的程序語言後家用電腦就如雨後春筍般大面積普及一樣。這個男人曾經擔任過克勞利的指導者,但同時也與其激烈辯駁。假如歷史的車輪稍微偏移了一點點的軌跡,或許就會是他完成了那個黑暗的理想,成為了現代西方魔法體系的奠基人。

如果他沒有偏執至死的話。

如果他沒有召喚出柯隆尊並且命令她去攻擊某個有能力從他手中奪取黃金黎明的王座的人類的話。

或許莉莉絲也好、亞雷斯塔的二女兒也罷就都不至於犧牲。

「可別覺得這不公平啊。」

「來,讓我們重演一遍布萊斯街的戰爭吧。克勞利、你曾經偷走了我的一切!!」

所以,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

立於那罪惡之峰頂端的人並不是柯隆尊嗎?

人類原本認為自己處在整個事件的中心,但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被落下了好幾步之遠。

她所堅信的事實動搖了,支撐她走到此等地步的勝利的美酒變味了。呼吸急促,雙腿顫抖,甚至有眼淚已經試圖衝破她已經濕潤的雙眼。

但是,即便如此。

「啊,我知道了。」

「亞雷斯塔,你的女娃兒本不該獲救的啊。」

僅這一項,她永遠不可能接受。

無論對手為何,她都不可能怯弱而且要全力反擊回去。

她的敵人乃是全世界最偉大的魔法結社黃金黎明。馬瑟斯的身邊還有威斯科特、福春、瑞卡德、弗爾金以及各自都擁有著一段屬於自己的傳說的魔法師們。

但是人類在那長達近乎一個世紀的悠久歲月里也不是無所事事地撥弄手指。科學與魔法,她蓄意將這世界分裂成兩塊讓它們自發地產生對抗。在戰後的混亂時期,她借著復興首都的名義在遠東之地建造了一座超大規模的學術機構。那是名為學園都市的泰勒瑪神廟,拾取了那座曾在西西里島失敗了的夢之碎片,又以科學為名重新包裝的產物。

「馬瑟斯……」

「你說你們要全力慶祝你們的重逢?」

也許它不過只是個以謊言鑄造的海市蜃樓。

但是,依然有眾多的人被凝聚在此。

他們的成長甚至已經超出了這位創始人的預期。

「那亞雷斯塔你也來吧!魔法不魔法什麼的根本不重要了!!現在就拿出你作為學園都市理事長所擁有的一切吧!!」

「亞雷斯塔才不是孤單一人、她的努力成果就站在你們眼前!!」

現在,是時候算清帳了。

勝利的條件只有一個:存活。所以留下來的將會是哪一邊?科學?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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