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 物理鹽魚
Prologue
那棟建築物被稱為吞人之館。
這棟洋館像是被埋在這座小山的樹林之中,山腳的村子裡的老人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建造的。只有「等回過神來就發現它已經建好了」這種曖昧不確定的回答。
它的物主好像是叫做無限令的男性,但是哪裡也找不到這個人。
不過於此相反,吞人之館的名字由來倒是很清楚。拜訪這間洋館的人都沒有能回來。
看到了毛骨悚然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影子,又或者是聽到了令人背後發寒的哭啼,這些事屢見不鮮,當地的人把它當做是妖怪老巢,絕不靠近它。
近年,某超自然雜誌不知道是從哪裡聽到這個,把吞人之管當做靈異景點刊載了出來。雖然是二流雜誌,不過還是有幾個超自然狂熱者的小組讀了雜誌之後去了吞人之館。
結果,其中的幾組就中了吞人之館的傳聞,再也沒能回來。
警察雖然接受了搜索請求,但是在洋館的周圍沒有發現失蹤人員的線索,洋館也變成緊閉的狀態,怎麼也進不去。
明面上的搜查就這樣結束了,在結束搜索行蹤不明者之後,大約十名男女站在了吞人之館的前面。
他們並不是被雜誌報道吸引過來的超自然狂熱者。他們穿著統一的服裝,但並不是警察。男女的服裝差別很大。男性是僧人的裝扮,而女性則是巫女的裝扮。
兩邊之間隔著一點距離。說不上是在敵對,也看不出來像是友好。這距離感十分的微妙。
「這裡就是吞人之館嗎?」
其中一名僧人抬頭看著建築物說道。
「能感受到裡面有怪異的氣息。而且還不止一兩個。而是好多個……」
一位神色緊張的巫女說。
「……真強烈啊。」
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
以這句話為信號,他們把手伸向了洋館的門。
到達了建築物最深處的只有兩名僧人,一名巫女。
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到達了這裡。其他的人,被盤踞在這棟洋館的怪異給殺了。
兩個組織之間微妙的距離感在第一隻怪異出現的瞬間就消散了。
他們並不是變成了合作狀態。而是為了應付從四面八方攻擊過來的怪異,保護自己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他們一邊聽著同伴臨死前痛苦的叫聲,一邊向著最深處前進。而越往裡走,怪異的數量就越少,但是邪氣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襲擊他們的怪異像是拚命不讓他們過去,這讓他們很困惑。這簡直就像是它們在守護著什麼一樣。
「這扇門的對面有著怪異想守護的東西嗎?」
最深處的門是由樫木做成的對開摺合門。
怪異拼上性命都想守護的東西。誰都無法想像,那到底是什麼。
而且這裡有著決定性的違和感。
「為什麼。都來到這裡了,為什麼這裡沒有怪異的氣息?」
其中一個法力僧喃喃低語。另一個巫女也同意這一點,輕輕點頭。她張開緊閉的嘴唇,下定決心說了出來。
「打開門就知道了。」
門沒有上鎖。摺合門像是在迎接他們一樣,很輕鬆的就被打開了。
門開了之後,打算進去的三人就站住不動了。因為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他們聽到了嬰兒的哭泣聲。
房間里也非常的異樣。就像以前的實驗室一樣,牆壁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實驗器具。
不過這光景反而很適合這毛骨悚然的洋館。
但嬰兒這充滿活力的純潔哭啼才是這裡最異常的。
哭聲來自房間中央的床上。聲音有兩個。兩個嬰兒在床上大聲的哭泣著。
完全沒有怪異的氣息。他們也能通過氣息明白,這兩個嬰兒並不是怪異變化而成的,但他們還是非常的困惑。
──難道說在這裡的怪異是在保護這兩個人類的孩子嗎?
兩個嬰兒可不管他們的疑惑,哭聲越來越大了。
唯一剩下的巫女忍不住了,衝到了嬰兒的身邊,抱了起來。
「不要哭了、乖、乖。」
巫女溫柔的微笑,嬰兒不可思議地看到她的表情後,一點點天真的笑了出來。
「喂、喂……」
「這些孩子不是怪異。是人類。你要是有疑問來抱抱看啊。」
巫女將笑起來的孩子推給了還在警戒的僧人,抱起了另一個嬰兒,不久後,哭聲變成了笑聲。
犧牲了總共四名總本山的法力僧與御蔭神道的巫女的吞人之館事件迎來了意外的結局。
他們各自對上層報告後。
──他們是被拐過來的孩子。怪異們把他們作為糧食養著,等到時機成熟再把他們吃掉。
上層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但活下來的三名巫女與僧人卻知道不是這樣的。
因為吞人之館的怪異們,明顯是在保護著那兩個孩子。
1
白銀鈴早上起得很早。
住在御蔭神道修鍊場的巫女們都是四點起來的。不論是夏日還是冬天。就算今天是周六,這裡也不存在著周末放假的概念,而且這裡也幾乎沒有假期。
起來後第一個小時是進行用地內的掃除。鈴負責的是寬廣的用地中幾個事務所的某一個。用水桶打水,用抹布擦拭著走廊的地板。
自從她還是嬰兒的時候被帶過來已經過來十六年了,幾乎每天都會做這些事,不過初春的冷水讓她印象最深刻。嚴冬的時候手腳都是冷的,所以感觸不大。到了春天,變得溫暖的身體受不了這麼冰冷的水吧。
「嗚嗚,好冷。為什麼十六歲的年輕人不得不做這些事啊。」
她的內心想著「使用熱水不就好了嘛」,偷偷地想著要不要用熱水呢,過去也實施過好幾次,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被抓個正著。
這天早上特別的冷,水也是冰涼透骨。她腦中正在糾結是用熱水然後接受兩個小時的說教還是用這冰冷的水,不過這天她還是忍耐著用冷水了。
「今天是約定之日呢。」
這麼重要的一天要是從說教開始的話真是太令人泄氣了。鈴鼓勵自己,把袖子卷了起來,大聲地用抹布擦著走廊。
「喔啊啊啊啊啊啊!」
她如同野豬突進般地沖了出去
「噫啊啊。」
響起了小小的悲鳴。
她抬起頭往上看,是一個被嚇得縮起了身子的年輕巫女。
「啊嘞,難道說是沙耶?」
「嗯、嗯。小鈴?」
「嗚哇啊,半年沒見了吧?好懷念啊。」
鈴張開雙手準備抱住她,不過沙耶靈巧地躲過去了。
「啊,抹布。別帶著濕透的抹布抱過來啊。」
「我們的友情不是區區一張抹布就能破壞的東西吧?」
「雖然沒錯,小鈴,抹布要好好地握緊哦。不然走廊上到處都是水。」
「因為很冷啊。」
「不握緊的話就會更冷。」
「真是的,沙耶就像個小姑一樣。雖然這一點也很可愛。久違的再會,就讓我抱抱嘛。」
鈴一邊轉著抹布讓水滴飛出去,一邊像足球籃球防衛一樣追著沙耶。
「求你了快住手。」
鈴看到沙耶像膽怯得像是走投無路的小動物一樣而滿足了,把抹布扔進了水桶里,像是表示你懂就好的樣子點頭同意。
「話說回來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回娘家?」
「我出去又不是為了結婚……昨天開始被叫回來整理書籍。」
「這樣啊。哼嗯,沙耶就是很擅長這種細緻的活啊。但是真冷淡啊,都不來見我。」
鈴與沙耶是同齡的朋友。沙耶還在御蔭神道住著的時候,每天都會和鈴一起行動。
「對不起。昨天看了你一眼,好像很忙的樣子,所以沒上去打招呼。」
「沒什麼啦。今天也要在書庫里待一天嗎?會變成書蟲嗎?」
「嗯—,中午之前應該能結束,中午之後……應該是去事務所吧。」
後半句話不知為何帶著點嘆氣。
「事務所……說起來,你是成為了阿姨介紹的那個奇怪的零能者叫做三條還是八條來著的那個男人的走婚妻了嗎?」
「等、等等,別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