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結束了。
時時刻刻都在想著籃球,痛苦和快樂交織在一起的日子結束了。作為學生的他們迎來了最普通的生活,開學了——
本該如此的。
「給你這個,二丁目的大西先生。具體地址寫這兒了。」
接過遞給自己的紙盒,火神大我無精打采地答道:「……哦。」
「你沒有摩托車的駕照吧?那就騎自行車吧。路上小心點。」
特別適合白色圍裙的店長接著又給了火神一把自行車鑰匙。
「……哦。」
還是無精打採的火神,他低頭看著紙盒。
那是一個接近正方形的薄紙盒。從中飄來烤芝士的濃香。
是披薩。
沒錯,那是個裝著披薩的盒子。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披薩,火神又為什麼會拿著它,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因為,火神現在是在一家披薩店的廚房裡,而他穿著的既不是校服,也不是便服,更不是籃球隊的隊服,而是披薩店送餐員的制服。
「行了,別發獃了!麻溜兒的,別浪費時間!」
「……哦。」
火神在店長的催促聲中,騎上送餐用的自行車,帶上披薩,踩著踏板朝目的地進發了。可他腦子裡卻永無止境地迴響著一句話。
那就是。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
火神是在暑假結束,開學的第二天得知那個消息的。當時正是午休時間。
「啊?打工?」
火神坐在教室里自己的位子上,大口大口嚼著超長美式三明治,看著坐在自己身後的黑子哲也問道。
「是的。這周末大家一起去打工。」
黑子依然是一副認真的口吻。
「大家?籃球部的大家?」
「沒錯。聽說打工的地方都是教練的父親為我們介紹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等等等等,我放的什麼心啊。為什麼要去打工,不練習了嗎?」
火神這次打開一袋可樂餅三明治,問出心底的疑惑。
「學長他們呢?他們也同意了?」
黑子沒有回答,只是盯著火神手裡的麵包。
「……幹嘛?」
「沒什麼,你真能吃啊。」
「這跟剛剛的話題八竿子打不著吧!」
說完這句,火神的可樂餅三明治也快要吃完了。
黑子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麵包,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然後,只聽他嘆了口氣。
隱約有些在意的火神問道:
「你這是什麼反應啊?」
「沒什麼。」
「看著可不像沒什麼啊。」
「你的錯覺。」
「什麼錯覺,你想說什麼就說啊!」
火神越說越迷糊,可黑子卻不置可否,又說回原來的話題了。
「總之,這周末練習暫停,所有人都去打工。這就是午休會議的內容。」
黑子的口氣聽上去好像在說「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火神也只能無奈地回答道:
「……哦。」
離午休結束還有三分鐘。火神急急忙忙又打開一袋麵包。
本來他是準備跟黑子一起去參加籃球部的會議,在那裡吃麵包的。
但是,火神一不小心在第四節課上睡著了,而且還不幸被老師給逮個正著。最後不得不在教師辦公室聽了一中午的說教,剛剛才被放回來。
「可惡……。整個暑假都在練習,現在突然讓我坐下來上課,這不就相當於讓我睡覺的嘛。」
火神嘟嘟囔囔地抱怨著,一口咬上咖喱麵包。
「上課睡覺居然還打呼嚕,老師當然會注意到你的。你那呼嚕聲都快趕上警鈴了,我都被你吵醒了呢。」
真想再睡一會兒啊,黑子無不遺憾地說道。
「你也睡著了啊!可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被罵!」
火神不滿地抗議道。黑子淡定以對:
「老師沒有發現我,所以沒關係的。「
「……………………哦,這樣啊。」
火神將心中的不平就著咖喱麵包一起吃下去。
「哎——,我也希望上課的時候能夠擁有misdire能力啊。」
一邊踩著自行車,一邊想起和黑子的對話,火神無精打采地嘟囔著。二丁目大西先生的披薩已經送過去了,現在他正在回店裡的路上。很快就是中午了。現在回到店裡一定還有下一趟送餐在等著他。所以他希望能遲一會兒是一會兒。
「真是的,莫名其妙嘛。」
到最後,黑子也沒告訴他為什麼要去打工,火神就這樣迎來了周末。
今天早上,當他來到指定的集合場所?站前廣場的時候,被麗子告知要去披薩店打工。
麗子的父親為他們準備了好幾份打工,但是只有火神被分到了披薩店。其他的隊員好像都去從事別的工作了。
等到所有人都確認好自己的打工地之後,麗子雙手叉腰,高聲宣佈道:
「每人的目標金額是一萬日元!要是賺不到的話……人家可不會原諒你們的哦?」
可愛的語氣讓人切身體會到她的話有幾分真假。
看來今天是必須得去打工了。在領悟到這一點之後,火神也錯過了最後的提問機會。
「打工究竟有什麼用啊……」
心不在焉地踩著踏板,火神抱怨道。
正當他悠閑地行駛在住宅街上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喂——,火神!」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年級的福田三人組穿著白色的工裝褲坐在路邊。他們朝自己揮了揮手。火神也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稍微加快速度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你們幾個,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說到一半突然改口,是因為他在福田,降旗,河原身邊突然發現了二年級的土田。
「我們在休息呢。」
土田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開口解釋道。
「我們在幫別人搬家。你看,那就是我們的卡車。」
福田手指的方向里,確實停著一輛搬家公司的卡車。
「第一戶人家剛剛搬完,待會兒要去第二戶人家那兒,先休息一會兒。火神你是……披薩的打工啊。」
降旗看見火神的打扮和那輛自行車,還沒問出口就猜出答案了。
「披薩啊,我也想去披薩店。搬行李實在是太累了。」
河原耷拉下肩膀。而他身旁的土田則無奈地笑了。
「河原,你別這麼說嘛。就當這是在鍛煉肌肉了。」
「確實是很鍛煉肌肉……」
看著面帶憂鬱的一年級三人組,土田笑著鼓勵道:「挑戰精神是最重要的了。」
「挑戰……?」
火神默念道,有些在意這個詞語。
這成了一切的導火線。
「原來如此啊!!」
他突然大叫一聲,引得搬家打工組全都嚇了一跳。
但是,火神卻完全不在意,自言自語地說道:「是這樣啊,我終於明白了!」他的表情已經和剛剛完全不同,充滿生機活力。
「火、火神?你怎麼了……?」
福田戰戰兢兢地問道。
火神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
「那我先回去打工了!」
他高舉右手揮了揮,轉身騎上自行車。
自行車瞬間加速,嗖地轉過街角消失在福田他們的視線里。
「他、他怎麼了?」
土田茫然地開口問道,卻沒人能夠回答他。
只是,在降旗說了一句:「算了,他可是火神啊」之後,所有人都點頭贊同:「說的也是呢。」
■
「太慢了!」回到披薩店的火神被店長一頓痛罵。
「送一次外賣你要花多長時間啊!」
「對不起!」
火神用高過店長的聲調低頭道歉。
看著這個高高大大的男孩子沖自己低頭道歉,這反倒讓店長有些不安了。
「算、算了,你知道就好。下一家……」
「是!地址在哪兒!?」
接過披薩盒和地圖,火神跨上自行車全力踩著踏板。
等到了寬闊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