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房間,開始在走廊上賓士。
沒想到圭竟然會說出那種話。
響完全沒有回嘴的餘地。
讓我的心情舒暢了一點!
「圭,那我接著該往哪裡走?」
「總之先到十五樓,從那裡進入天花板內側。」
炸彈被設置在那裡嗎?
「嗯,幾乎不會有錯。」
雖然圭一直以來都充滿自信,但到底是以什麼為根據啊?
「炸彈不可能設置在防盜感應器非常嚴密的展示廳內部,這點我已經確認過了。既然如此,就非常有可能設置在天花板內側或是一般人不會注意到的地方。」
原來如此~
但光是這樣也不能確定是十五樓吧?
「既然炸彈被設定為一打開門就會爆炸,範圍就會局限在從門的位置可以無線遙控炸彈的地方。犯人對精確度相當有自信吧,所以不可能設置在可能會遭到誤觸啟動的地方。另外,如果拿走我們所有人的手機也是為了要避免誤觸啟動炸彈,就代表炸彈絕對不會設置在距離門很遠的地方,雖然通常館內禁止使用手機,但是萬一讓人質拿著手機,而全體人質一起撥打電話的話,犯人應該會很困擾吧。」
喔……
也就是圭只用極少的情報就可以推論出這些事情。
我已經佩服到只能嘆氣了。
我一邊奔跑一邊瞥向手錶。
剩下八分鐘!
「還有一件事情我已經知道理由了。就是為什麼犯人要選擇這棟大樓。」
咦,連這個都知道嗎?
連響都一直無法知道的理由,即使遇見犯人都還是無解。
「這次的劫塔事件,沒有選擇其他座塔而是選擇紅塔是有理由的因為犯人和大樓老闆之間是有關連的。」
「犯人和……為什麼圭會連這個都知道啊?」
彷彿從一開始就知道一樣。
「白里響不是也注意到犯人是誰了嗎?」
「這麼說是沒錯啦,但那是因為響和警察有所聯繫不是嗎?」
「那傢伙不知道,不可能本大爺會不知道吧。這次美術展所展示的藝術品大多是遭竊過一次又歸原主,或是一些具有爭議性的繪畫。而其中也有最近突然解決的事件。」
怎麼一回事?
和這次的事件有什麼關係嗎?
「調查事件之後,出現了耳聞過的名字。那就是前一陣子因為紅色之星事件被白里響毀滅的組織。」
咦——!
原來和那件事情有關嗎?
「看來白里響好像沒有找出證據,但是這座塔的老闆原本就和這個組織有所牽連,在組織崩解之後,他好像強奪了其中的利益。」
好奸詐!
是那個胡亂怒吼的大叔吧。
原來是個壞人!
「一般而言,就算組織崩解,遭竊的圖畫或藝術品也很少會馬上回歸原主,幾乎都會流落到黑市。而這座塔的老闆將這些藝術品高價賣給原本持有這些藝術品的美術館,並且強迫他們將作品借給這個美術展作為歸還條件,所以才會直到展期逼近才決定美術展的內容,宣傳時間變得很短。只要這麼想,一切就都合乎邏輯了。也就是說,犯人的目的是要向這座塔的老闆復仇。只要能夠達成這個目的,自己被捕也沒有關係。」
所以當我們去控制室的時候,他才沒有任何抵抗啊。
因為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接著只要等待炸彈爆炸就好了。
圭果然好厲害……
轉眼間就找出真相了!
「我到十五樓了,接著該去哪裡?」
「你去展示廳的門前,從那裡爬上天花板內側。」
「了——解。」
剩下五分鐘!
我來到關著大家的展示廳前方。
「實咲和圭他們就在這扇門後面啊……」
但是,我沒有時間打開這扇門。
啊,真是的!真令人著急!!
我確認天花板後,用和剛才相同的方式,使用鋼索爬上天花板內側。
我打開手電筒照亮天花板內側。
沒有看到像是炸彈的物品。
「雖然我已經爬上來了……」
「我已經推測出炸彈的位置了。在十五樓的展示廳中作為焦點展示品的繪畫,就
是最近新發現的弗美爾的繪畫。」
「弗美爾……我記得是之前去美術館時,實咲說的那個人?」
「沒錯。但是,我曾經在其他地方看過這幅圖。當時有一名我認識的德國數學家也在場,他對繪畫很了解。我和那個人一起欣賞過這幅圖。」
這又代表什麼?
「當初聽到的,完全是另一個畫家的名字。」
「那也就是說這是贗品!?」
「或許吧。但是現在先不論這點,最重要的問題是,即使這是贗品,這幅畫也是在這座紅塔當中被認為最有價值的畫作。當然犯人也這麼想。」
「也就是說,炸彈在那幅畫的正上方羅?」
「答對了。沒時間了,快點!」
「我知道!」
剩下四分鐘!
我一邊聽圭指引炸彈所在處,一邊在天花板內側前進。
使用手電筒照亮周遭,慎重地環顧四周。
「啊!」
我在左邊深處看到一個像是機械背面的東西。
趕緊接近一看。
「有了!圭,我找到炸彈了。」
「很好,上面有沒有附著時鐘?」
「有啊,不到三分鐘!」
「那是剩餘時間,用手機拍照片給我看。」
「嗯……好。」
我用手機拍下炸彈的照片,傳送到實咲的手機。
圭馬上打電話過來。
「我來告訴你拆解的方法,你辦得到吧?」
拆解炸彈。
我的心臟怦通怦通作響,雙手微微顫抖,但是只有我能辦到這件事情。
能夠救出大家的人只有我!
「嗯,辦得到。」
「首先,拆掉外殼。」
「我知道了……」
我大大地深呼吸一口氣,雙手碰觸炸彈。
炸彈的外殼冰冰涼涼的。
我拆開外殼後,裡面連接著許多錯綜複雜的電線。
我又拍下照片,傳送給圭。
剩下……兩分鐘!
圭迅速地開始下指令。
我照著圭的指示,一一切斷或拔除電線。
「呼……」
雖然時間所剩無幾,但這是絕對不能失誤的作業,真的讓我超級緊張!
我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剩下的電線只剩下兩條。
紅色和藍色。
剩下一分鐘!
「那我該剪斷哪一條才好?」
「…………」
話筒的另一端,圭第一次陷入沉默。
「圭?快點告訴我啊!」
「……我不知道。」
咦……?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等……等一下!為什麼?」
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啊!
「……這設計成只有製作者本人才知道答案。雖然是相當古典的作法,但是在這個情況之下,沒有比這個更有用的手法。」
「怎……怎麼會……沒有其他方法嗎?」
「一般來說是用液化氮凍結處理。」
那是不可能的。
這裡沒有液化氮這種東西。
而且也沒有時間了。
「該……該怎麼辦,圭?」
「交給飛鳥了。」
圭沉默了數秒後,斬釘截鐵地回答。
剩下三十秒!
「交……交給我……就算你這麼說……!」
但這可是關係到所有人的性命啊!
就這樣爆炸的話……當然連我也無法倖存。
圭和實咲大概也是一樣。
就連信任我到最後的響也是。
「我已經請冰室讓其他成為人質的人們移動到十七樓了。即使萬一爆炸,或許大家還能夠得救。」
騙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