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Blood on the Dance Floor*

七湖鐵青著臉,帶著泫然欲泣的表情乘著自動操縱的RHIB回到了關島。為了預防敵方的反擊,格里克斯的情報部和運輸部已經從普利拉克灣撤退了。GENEZ兩台全失,賽魯玖去向不明,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被穿著被自己家的傭兵襲擊的話,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除了躲起來別無他法了。為了對付當地警察,加尼斯決定與他們分頭行動。大迫和雪菜則一邊安慰著七湖一邊回到了圖蒙的旅店裡。

總之,他們先集中在了大房間裡頭。人數打了對摺,只剩下雪菜、七湖和大迫三人。房間里瀰漫著令人壓抑的氣氛。

「謙吾和彩離生死不明、賽魯玖不知去向嗎……」

一貫邋遢的大迫也難得面色凝重,駝著背的樣子更顯出了他的憔悴。

「……指揮車那邊有收到什麼情報嗎?」

七湖有氣無力地問道。

「在GENEZ的狀態到達極限之前攝像頭都還能連得上……」大迫答道。「……謙吾的GENEZ因為高壓電強制當機,情報的傳輸也是在那時候斷掉的。之後怎麼樣就不知道了,因為搭載了生命保護裝置,謙吾活著的可能性比較大吧。而彩離的GENEZ則是導彈在近距離爆炸時停機的。因為不是被直接擊中,應該還活著。」

「也就是說……」雪菜用沉重的語氣說道。「他們兩人是被俘虜了?」

「嘛,這麼想比較妥當吧。」

——謙吾和彩離落入了敵人手中。

雪菜想起了自己被巴比倫·梅德森的特殊部隊Betelgeuse抓起來並拷問的事情。拜南丁格爾的特殊能力所賜,她身上沒有留下半點傷口。但謙吾和彩離就沒這麼幸運了。雖然他們都是優秀的戰士,但說到底還是普通人。

「落到海里的賽魯玖……到底去哪了呢?」

雪菜用祈禱般的語氣小聲嘟囔道。

「……已經爬回地上了吶.」

「!」

三個人吃驚地轉頭看向門邊。

賽魯玖·德拉古雷斯克正站在那裡。

從頭到腳濕了個透,戰術背心和衣服已是千瘡百孔。左胸和右側腹上被機關炮彈挖了大口子。普通人要是受這種傷的話肯定是當場斃命。

賽魯玖露出了無畏的笑容,接著就這麼喪失意識倒了下去。

大迫連忙掏出手機,跑到賽魯玖身邊。

「立刻準備好玻璃和第三代魔像修復用的應急處理工具!」

不一會兒,已經撤退到機場附近的格里克斯情報部人員便趕來了。

大迫背著賽魯玖走進了浴場,把他放進了一個空著的浴池裡。

情報部工作員男女各一人,手裡都提著公文箱。他們一邊說著「礙事」一邊把雪菜和七湖趕出了浴場。男工作員從箱子里取出幾塊玻璃,用手槍的槍柄搗成粉後灑在了賽魯玖的傷口上。

而女工作員的箱子里則塞著各種各樣的瓶裝藥物。

「先是燒掉的護符和水銀。」大迫說道。

女工作員將要求的東西從箱子里取出來遞來遞給了大迫。

「阿爾特諾伊教會堂的粘土稀釋後做的藥膏呢?」

「是,在這裡。」

大迫小心翼翼地給賽魯玖的傷口抹上這些事先準備好的藥物。賽魯玖的身體結構與人類截然不同,所以傷口的應急處理方式也很獨特。

「這樣的話,應該能緩過來吧……」

「賽魯玖……」

雪菜擔心地念著他的名字。

「賽魯玖是戰鬥用魔像,雖然不老,但絕非不死……」

大迫擦了擦滿頭的冷汗。

「要是被打成粉碎的話就徹底完了,這次真是千鈞一髮啊。」

2

謙吾被人從GENEZ上硬扯下來,被扒得只剩平腳褲後被遮住了眼睛扣上了手銬。這個手銬上的鏈條還連著腳踝,就算是讓關節脫臼也無法掙脫掉。在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謙吾被塞進了一個木箱似的東西里,接著就被運走了。先是車子,然後是飛機,最後還是車子——整個路程相當長。謙吾思忖著自己這是要被綁到什麼地方去。如果按照移動時間來計算的話,應該不是亞洲或者美洲……是歐洲的某個地方嗎?

在視線被遮蔽的情況下被長時間關在狹窄的空間里對精神的負擔不是一般的重。口渴不說,身體的姿勢也是亂七八糟的,關節疼痛不已。要不是受過訓練的士兵的話,肯定已經被逼瘋了吧。

被人從車子的後箱里搬下來後,謙吾被送到了某個建築物里。先是乘著電梯移動,接著便響起了開門的聲音。他被兩個男人從木箱里拽出來按到了鋼鐵制的椅子上,手銬上的鎖鏈又被栓到了椅子上,整個人完全無法動彈。

終於,眼罩被取下了。

「……謙吾!」

「彩離!?」

被綁到這裡來的並不只有謙吾。眼前還有彩離,兩人是同時被拿下眼罩的。

彩離也只穿著內衣,被綁在椅子上。在這種狀況下,也談不上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問題了。謙吾憑藉自己的精神力將心中的恐懼和緊張壓抑住,拚命地思考著——怎樣做才能夠救出彩離?

謙吾的視線左右遊走。雖然身體被拘束了,但頭還是能轉動的。透過窗戶可以看以看到廣闊的天空,時間是白天。這裡應該是某個高層建築物的上層。監禁他們兩人的房間是個沒有桌椅和擺設、空蕩蕩的辦公室。出入口只有一個,但被卡片鑰匙和密碼並用的鎖鎖得牢牢的。身穿西服的四個壯漢紋絲不動地監視著俘虜。從他們夾克衫鼓起的程度就知道他們都帶著手槍或者輕機槍。

這時,出入口的門打開了,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一頭金髮,身材微胖,身上穿著花格子襯衫的牛仔褲。

另一個人則是戰爭業界的名人,歌利亞,吉加·羅茨。

微胖的金髮男一邊哼著邁克爾·傑克遜的《Blood on the Dance Floor》,一邊走到了謙吾身旁。

「嘿~GENEZ裡頭竟然是這樣的少年少女嗎?」

「你是……!」

「萊恩·約翰遜,請多指教。威爾托斯的總裁就是我。」

微胖的金髮難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萊恩拿著手槍。

他把槍在謙吾眼前晃動著,就像小孩子在炫耀玩具一樣。

「這把槍的口徑只有點22,威力很弱呢。如果不是打中腦袋或者心臟的話,八成是死不了的吧。」

瓦爾特的P22手槍。正如萊恩所說,彈倉裡面塞的是0.22(英寸)口徑的子彈十發。

「這裡是什麼地方……?」

「大出血派送哦。告訴你好了,這裡是科斯塔布蘭卡。」

「科斯塔布蘭卡……西班牙嗎!」

「是我的別墅喲。」

算然知道移動了相當長的距離,但沒想到竟然會是西班牙。

——這樣的話還能指望里克斯的援救嗎?

話說回來,賽魯玖是否平安無事呢?

萊恩將瓦爾特的槍口指向謙吾的右腳,扣下了扳機,謙吾右腳的腳背上立刻出現了一個一円硬幣大小的彈孔,血流如注。接著他又在謙吾的左腳腳背上開了一槍。右大腿三法,左大腿三發。雖然共計八發子彈穿透了謙吾的身體,但還遠不到致命傷的程度。

「吶,痛吧?很痛對吧?」

萊恩一臉愉悅地說道。

但是謙吾流著冷汗咬緊了牙關,沒有漏出一絲悲鳴。而目睹這一切的彩離,也極力令自己表現出冷靜的態度來。

「了不起的忍耐力啊,呀,真是了不起!」

「……還想射就射我的頭吧!」

「不,那樣MOTTAINAI*的事情可不能做喲~」萊恩戲謔道,只有「可惜」這個詞說的是日文。「像是GENEZ黑匣子的解除密碼啦,格里克斯本社的聯絡方法啦。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請教你們呢。那麼,反正溫吞的對話也沒辦法讓你們開口,所以就拷問吧。先從誰開始用什麼樣的方式搗騰比較好呢……?」

「喂!」謙吾露出挑釁般的冷笑說道。「反正你兩邊都要拷問對吧,那就先從我開始吧。那女人比較頑固,放後面慢慢操比較好。就效率上來講,從我這邊開始的話絕不會虧的喲……!而且,她要是被怎麼樣了的話我可是什麼都不會說的,而讓她看到我的慘狀的話,說不定會說些什麼呢。」

「雖然沒有聽你話的必要……算了,就按少年的要求先從他開始吧。」

「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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