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一章 你、化身為戰鬼

儘管有些自負,模仿她的想法來思考看看。

——如果自己位於她的立場,她位於自己現在的立場,自己會為了減少她的精神負擔,降低到來到同樣的立場,共同支撐起沉重的負擔。

要是她真的這麼想的話,那就是很危險的事情。

大路常葉為了和伊織伊織共同背負重擔,她自身——從只為保護自己而戰轉變——也許會犯下殺人的罪行。

所以伊織不得不變強。

變強到再也不會給予常葉揮舞刀刃的機會的程度,那種壓倒性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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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是冷清,也可以說不是。

凌晨兩點國際空港的接機大廳,完全失去了聲音和色彩,沉沒在令人恐慌的靜寂之中。

這裡一個人類都沒有。

但是,也不說是無人。

只有非人者,立於此地。

——抬頭看著標誌消失的圖示板的戴著單片眼鏡的老紳士。

——靠在鐵制扶手上穿機車服的女子。

——坐在長椅上搖晃著雙腳的少女。

儘管不發一言,但在這個時間停止的世界當中,只有他們是活生生的。

這時,三人的視線同時轉向檢票口。

空調應該停止運行的大廳內部,明顯夾雜海腥味的冷風倒卷而來。

「——終於到了呢、終於」

神色略顯一絲緊張,少女從長椅上飛起順勢落到地上。

「唔」

「啊~啊~、看那個樣子應該是沒帶土特產回來呢」

老紳士和機車女朝著櫃檯走去。

櫃檯的對面,隱約可見三個人影。

穿著大衣的美女兩人,拄著拐杖的男子一人。

「…怎麼稱呼你為好?」

老紳士——「男爵」問向拄拐杖的男子。

「還請稱呼我為席里·沃克」

拖著右腳走來的拄拐男子這樣回答。

男子穿著灰色防水外套,留著長長的白髮。外表看來是東洋人,瞳孔是青色的,由於即削瘦又憔悴,簡直像幽鬼一樣。

自稱席里·沃克的男子看了站在自己左邊的身穿黑色大衣的美女一眼、

「…她是Miss艾露米拉,是我的助手」

「我是艾露米拉,還請多多指教」

艾露米拉向著「男爵」他們殷勤的行了一禮。

「然後這邊的是——嘛,比起我來還是你們更熟悉吧」

「嗯」

身穿皮毛大衣的美女——菈·貝露輕輕聳了聳肩站到了「男爵」他們一側。

「稍等稍等,為什麼女士會和這邊的「新人」一起出現呢?」

穿機車服的女性——TT看著菈·貝露的臉詼諧地提高了聲音。

「偶然而已,偶然碰上的——在「轉生」之所」

「這概率也太厲害了不是嘛?還有這種偶然?」

「誰知道呢?」

菈·貝露又聳聳肩看向一旁。

「——雖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偶然,現在這種事情,已經怎樣都好了吧?」

「也是呢,怎樣都好啦。我是怎樣都好」

一直板著臉大口吃著巧克力棒的少女打斷了兩位高挑女詩人。也沒管嘴邊的巧克力痕迹,抬頭盯著席里·沃克。

「初次見面、英格蘭之吟遊詩人,Mr席里·沃克。伊索德是身為康沃爾之吟遊詩人的白手套的伊索德喲」

「…儘管每次都這樣,你的自我介紹真是難以理解麻煩得要命」

「多管閑事!」

對著插話進來的TT大喝一聲,伊索德用白手套包著的手擦了擦嘴。

「先生,你知道伊索德的事情嗎?」

「已經從那邊的女士那裡,聽取了大致的說明」

「這樣話就好說了、這樣」

滿足地點了點頭,伊索德繼續提高音量。

「——直截了當的說,現在伊索德我們幾個「吟遊詩人」圍繞著使命出現了非常困難的問題,直截了當的說」

「困難的問題——是說?」

「嗯嗯,對,沒錯。非常困難的問題」

「這個公主大人的說明還真長啊」

無視了在旁出言諷刺的TT,伊索德像演戲一樣繞著席里·沃克慢慢轉起了圈子。

「伊索德我們應該守望的「妖精之書」,偏偏落到了身為「死之蛇」的少年少年宮本伊織的手裡、這是完全完——全不容許的事情!吶,伊索德所說的意思,你明白吧?」

「當然。假設「死之蛇」這種東西真的存在的話」

「真的有啊!真——的——有!」

「……·」

席里·沃克從懷裡取出眼鏡,慢慢坐到附近的長椅上。

「昔日事故的後遺症,右腳非常的痛,失禮了」

「…然後、那個宮本是「死之蛇」怎麼說?」

「如果打倒身為威爾士之吟遊詩人帕西瓦爾爵士的宮本伊織不是「死之蛇」的話,到底誰還會是「死之蛇」呢? 就算不是「死之蛇」的話,也只能假設成更加惡性的什麼東西了!也只能!」

「那麼,就算伊索德小姐說的通——你想要做什麼呢?」

「「書」落入身為「死之蛇」的宮本伊織手裡,也就是說伊索德我們應該守護的「圓環之蛇」有被切斷的危險。所以說所以說,伊索德我們應該積極地介入到這件事中」

「具體地說?」

「由伊索德我們的手來抹殺掉宮本伊織、抹殺抹殺」

視線從開心轉圈的少女身上移開,席里·沃克依次看向其他的詩人。

「…我反對」

最先回答的是「男爵」。接下來TT微微舉起手說出自己的想法。

「嗯——我覺得也可以有。當然要以那個少年真的是「死之蛇」為前提啦」

接下來席里·沃克從那兩人看向了菈·貝露,但是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背朝這邊。

「伊索德小姐的想法我很明白了」

席里·沃克表情明朗地點了點頭。

「——不過呢,很不巧我才剛剛返回到這一邊。要想對重大的事件作出判斷,還需要一點時間」

「哪有迷惑的必要?完全沒有值得迷惑的事情、沒有不是嘛」

「可不能這麼說」

坦然面對想要自己立刻表態的伊索德,席里·沃克陰森森地笑了。用辭彙來描述這個態度的話,說好聽點是安詳,總之就像一切都被暗影所覆蓋一樣。特別是那個笑聲,就像從黃泉吹來的夾雜著死亡氣息的風聲。

皺起可愛的眉毛盯著席里·沃克的伊索德,突然一下子當場蹲了下來,把手伸進自己的裙子下擺內側,從那裡掏出厚厚的紙卷。

「那就沒辦法了、那就。伊索德整理的關於宮本伊織的報告現在都給你們,只要好好看完這個,然後就請堅定自己的態度吧」

「也就是說,這個是你做的啦?還是說是你那邊那個黑衣服做的?」

「吵死啦吵死啦!你話可真多呀!」

把講了多餘話的TT懟了回去,伊索德把自稱手制的報告遞給了席里·沃克。

「這個真是…感覺獲得了不得了的東西啊,伊索德小姐,再次感謝您的關照」

「誒呀誒呀,你可真會說些讓人驚訝的話呢」

「我並沒有嚇到你的打算」

艾露米拉代替席里·沃克結果報告,伊索德搖動著裙擺迅速轉過身,三步並作兩步就這麼化作煙霧消失了。

「為了使命感拼過頭了吧…你覺得呢?」

眺望著少女殘像的TT,好似鬆了口氣般笑了出來。

「那不是使命感一類的東西」

「我也是這麼想的」

對菈·貝露的低語,「男爵」嘆了口氣表示贊同。

「她的那個更加單純…··對了,應該說是執念吧」

「簡單地說,公主大人如果不讓現在的這個世界按照自己所考慮的規則運行,就會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所以連多小的不安要素都無法容忍」

「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心眼的小姑娘罷了」(原文有點污,不發了)

聽到TT可以說是下流的台詞,菈·貝露皺起眉頭瞪著女機車手,結果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這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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