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這麼遇難了。
遇難的成員……嘛啊,還是那幾張老面孔。
我們現在好像在雪山裡,感覺一碰就會被凍住似的暴風雪這裡瘋狂的肆虐著,只能確定這裡是個非常寒冷的地方。
……為什麼不能直接準確的判斷這是哪裡的原因還要等到之後再說。
「哈啊~果然變成這個樣子了吶!」
從開始走算起已經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身旁有人不小心發出了清晰的嘆息聲。但是,這個還在嘆息著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對窮途末路的現狀感到緊張。嘛啊,大概是在緊張之前就已經放棄了吧。
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每走一步都會發出,「撒酷」,「撒酷」這樣爽朗的聲音,同時身體也會沉入雪裡。都怪加厚的防寒服加大了身體的重量,身體在雪裡陷得更深了,要把陷到膝蓋的腳從雪裡抬起來是件很辛苦的事。
以現在的行進速度,明明才走了一米就花了快一分鐘的時間。雖說這樣,但如果止步不前的話一下子就會變成以雪為題材的藝術作品了。總之,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只能繼續走下去的狀況。
(……然而)
走著走著在視野里儘是一片銀色的世界。由新雪堆積掩蓋的景色在眼前綿延不斷地出現,而我們用來走路的力量則被毫無顧忌地奪走了。我們陷入了右邊也好左邊也好都是一樣的景色,天空和大地的顏色也是一樣,甚至連山坡的高低落差都看不出了狀態。
而拜此所賜,
「啊!」
撲通一聲,留真醬也狠狠地摔倒了。
「哈哈哈……為什麼在雪山裡這麼難走……」(PS:這裡「哈哈哈」是個擬聲詞,喘氣時的聲音。)
「留真醬,這好像和雪什麼的沒關係……」
最先向一身雪的留真伸出手的是似乎預料到了留真會摔倒而稍微退了幾步的依姐。(PS:這裡估計是認為自己接不住反而會被壓倒才選擇後退,畢竟大家都行動不便。)她一邊拉起被通紅的防寒衣包裹著的留真醬,一邊對著留真留下的腳印,不對,是人印苦笑著,基本上每十米留真就會摔倒一次。這些痕迹都很快被暴風雪所掩蓋掉。
「在大枝鎮…沒下過這麼大的雪吧。」
從我身後從來傳來了這樣的話。我回頭一看,那裡有個烏黑的頭髮因為沾了雪而變成雪白色的麻花辮的女孩子。雖然在這樣的暴風雪中也好好戴著眼鏡,但是我很懷疑,在這裡眼鏡會很快的被凍住,那樣還能好好的發揮它的作用嗎?
「委,委委員長……沒事吧?感覺比平時白了好多。」
「哼哼……我什麼時候都很白呦。」(PS:這裡的「哼哼」請想像成輕聲笑著發出的聲音。)
雖然是和往常一樣端莊文雅的微笑,但是現在只能看到像快升天了一樣非常空虛的笑臉。
(眼睛的鏡片一直都是白色的……能好好的看清東西嗎,用那副眼鏡。)
為此感到擔心的我對走在隊列最後面的高高的影子說道
「艾菲克特。委員長的事就拜託你了喲,真的。」
「了解。」
回答的人是成員里唯一面無表情,有著自我意識的Niose——Discord(不協調音)。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對寒冷的概念,但那像鐵壁一樣沒有表情的臉孔一點也沒變過。
(一直都是沒有表情的樣子,半邊臉都被雪蓋住了。)
「還好嗎彼兒,不冷嗎?」
從我肚子那塊傳來了這樣包涵關心的聲音。不一會,一隻金色的貓扭動著身體從我的衣領處探出頭來。
「嘛啊還好吧。因為魔耶露也在呢。」
因為魔耶露是一隻貓,無法正常的在雪地上走,所以我就把它放到衣服里。魔耶露暖暖的,就給它取名叫做輕便貓暖爐吧。
「彼方,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那可是只變態貓哦,誰知道它打算在你衣服里做什麼。」
身上沾滿雪的留真和我並排走著,她瞪著著我的胸前一邊催促我注意這件事。而對最先對這句話起反應的不是我,而是輕便貓暖路——魔耶露。
「什,什麼!?我才沒計畫著什麼呢!雖然可以在彼兒沒發覺的時候悄悄地開發彼兒的肚臍,但是比起這個果然還是要從胸部開始!像這樣從上邊開始慢慢讓彼兒習慣…」
雪原上多了一個貓形洞穴。
「大家快點,不快點的話會被雪埋起來的呦~♪」
從剛才開始就在前面一蹦一跳,毫無障礙地前進著的母親大人對前進速度很慢的我們大聲地說道。母親大人的聲音充滿活力,臉上也看不出一點疲憊。
「為什麼母親大人還這麼有精神。」
「還在雪上跳著走。」
「而且身上一點雪都沒有……」
「一不留神,好像看到了那周圍有一大片花海……」
「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吶。」
「嘛啊,因為是此兒呢…」
在一片白茫茫的銀色世界裡的六個人和一隻貓。
明明我住的小鎮——大枝鎮是有著穩定的春天的氣候,但是我現在所在的地方的冬天就像好幾年分的寒冷聚集在一起一次性釋放出來似的非常寒冷。
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
「首先開始的地點就很奇怪吶。」
這是前幾天的事。
「小彼,有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
「不用客氣呦,哪都可以呦~」
「沒有。」
「這可是難得的春假哦,真~~的沒有嗎?」
「真的沒有。」
對母親大人的建議我頑固回應著。
「真是的~小彼一點都不像個小孩子。」
母親大人對沒上當的我很生氣,而在這個時候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因為以前每當我請母親大人帶我去哪裡的時候,母親大人總是帶我到那些意義不明的地方,想去兒童公園的沙坑卻到了沙漠,想去溜冰場卻到了冰原,想去植物園卻到了密林……」
我把差點就說出來的這些話又吞回了肚子里。
(難得放了春假,我就只想在家裡悠閑地休息!)
……稍微一想,會這麼想也是因為我期望著就像魔耶露風格一樣無法實現的夢想吧。
「真想做點有冬天味道的事呢~」
小聲地,母親大人毫無預兆的嘟囔著。明明放著不管也可以,但我還是下意識的反問道
「誒?有冬天味道的事?」
「嗯。有冬天味道的事。」
試著問了,同時在腦海里反覆思考後。首先,我試著指出了最根本的很奇怪的地方。
「現在……是春天哦。」
忽然間陷入了時間就像停止了一樣的氣氛。
「嗯,也是呢♪」
什麼啊現在的情況,嘛啊算了不管了。
「那個,說起有冬天味道的事果然還是滑雪吧。但是現在似乎過了那個季節了,雪都開始融化了吶…….」
如果是二月份的話或許還有一閃一閃被雪覆蓋的地方,但現在已經過了三月份的一半了,連風都溫暖起來了。
對於我指出的問題母親大人露出了最高級的笑容,而與此相應的我腦內的危機等級也一下跳到最高級,母親大人的笑容和我的腦內的危機等級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臉上露出危險笑容的母親大人用充滿活力的聲音大聲說道
「那麼就去雪還沒融掉的地方不就行了♪」
並且不知什麼時候從哪裡拿出手機按了幾下上面的按鍵。手機里響了幾聲後有人接了電話。
(?這是打給誰…….什麼!)
「為什麼我在手機里聽到了 「合適的雪山也可以呦」這樣危險的話!什麼?!剛才是不是說了「從空中投下」?!」
我稍微受了這些話的影響,不對,也許不該這麼片面的去想。
好好的把情報整理一下再來看的話
(怎麼想都是在適合的雪山裡在空中被投出去!)
「那個,成員就是六個人和一隻貓了。誒?很危險?不要緊啦,大家都是很厲害的人呢♪」
(很強是基礎嗎?!)
逃到遠方吧,雖然我這麼下定決心,但是
「那麼拜託了——現在。」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呢,我和我應該什麼都不知道的同伴們的逃生之路。
嘛啊,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