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枝中學一年級B班。
掃除已經結束了,現在就只要等著班主任來進行班會就行。是一段很自由的時間。
「吶,白姬君,還記得嗎?」
咚咚,她邊在我的桌子上將一疊紙敲整齊邊對我說道。
那是一位舉止柔和的少女。臉上總是帶著的沉穩的微笑顯示出她溫和的性格,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她會是個嚴厲的人。
用我一直想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雲一般的少女。
而她身上的裝飾,是黑色髮辮和眼鏡。
因此,大家都這麼叫她。
「——班長」(狐狸:貌似腐女也經常是這個形象……)
正趴在桌子上的我抬起臉看著她。
「早・上・好。還在犯困嗎?」
她微笑著俯視著我,不管怎麼看果然是班長啊。
我慢吞吞地從桌子上坐了起來,看著她的方向。
「沒啊。我又沒有睡……」
只是趴在桌子上就會被認為是在睡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我是有前科的。
不過這次不是這樣。我之所以會這麼無精打采是有理由的。
「呼呼。原因,是這個吧?」
班長把她拿著的那疊紙的另一面在我面前晃了晃。
「嗚……」
——那個是,成績單。
現在已經是期中之後近一個月了,所以冬休結束後的那次考試的成績已經全部出來了。
雖然並不排名次,也不會影響到期末的成績,只是一個單純的學力測試而已——但是,我的成績不管怎麼看都說不上好。
(凄慘……雖然也沒糟糕到這種程度,但是如果被魔耶露看到了的話一定會被它嘲笑的,一定會被嘲笑地無地自容的。)
就算只是想像一下就令我感到無比的憂鬱。雖然也想過不給它看到,不過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
說不定它已經知道了。
那隻住在我家的老是吵吵鬧鬧的貓,就算是現在這種時候應該也躲在什麼地方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用它那對紅寶石色的貓眼。
「哈……」
我長呼了一口氣,不過這並沒有使我的陰鬱心情好轉。
「……?對了,班長……你剛才說還記得嗎,是指什麼?」
我決定不再去煩惱之後的事情,而是問起了班長一開始說的那句話。
她將成績單抱在胸前,說:
「這次的考試。成績差的要聽從成績好的那一方的任何一個要求」
「啊啊,那個當然還記得——」
那是哪裡冒出來的?
「——個鬼啊!?我可從來不記得和你做過這種約定!」
順勢吐槽(狐狸:漫才用語,指說了一句話後馬上又否定)。不管我怎麼蹂躪我的記憶,都沒有找到我和班長做這樣約定的場景。
「真是的,白姬君你居然忘掉了。快想起來啊。我們在世界末日那一天——」
「那一天絕對不會到的!」
「真不配合啊,白姬君」
「想要我順你意的話就別輕易讓世界毀滅啊!」
班長有時候還是很消極的。
「再說,我本來就不可能做這樣的約定的吧?特別是跟常年排名前幾的班長你」
我可不是那種容易洋洋自得不知輕重的人,所以這點我是可以確信的。
「那就現在約定?」
「你有沒有好好聽我說!?」
班長老是會這樣無視別人說的話。
就我剛剛瞥到的情況來看,大概沒有人會去跟全是三位數成績的班長發起挑戰吧。只有在確信自己會贏的情況下才會和別人打賭,班長果然很恐怖啊。
「不過這次也是沒辦法……完全就沒空給我好好複習應考……」
冬休期間,我跑出去找那隻失蹤的貓,做了有錢人家的傭人,還在某龐大組織的總部被暴打了一通。這趟經歷雖然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不過連我都覺得很吃驚,這些全部是真實發生過的。
「白姬君。找借口可不是男子漢的作風哦。」
班長身體前傾,盯著我的臉說道。
「嗚……」
接著
「我所認識的白姬君,才不會說這些像女孩子一樣的話出來哦。」
更加尖銳地說道。
「嗚咕……」
最後她湊到我耳邊,
「我是男生!你可老是在這麼說啊,難道是騙人的?」
她用自己那種沉穩的語調,模仿著我的語氣說道。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能再默不作聲了。於是我從椅子上「噌」的站了起來,堅決否定道,
「才不是!我可是100%的男子漢——」(狐狸:我能不能翻純爺們?)
「——是男子漢的話,區區一個賭約當然是不在話下的吧?」
順著談話的氣氛,班長回問道。而我也很自然而然地被班長拐了進去。
「那當然,我接受」
Kira☆。班長的眼鏡很不自然地閃著光。
「——才怪」
我醒悟過來強行改了口。
真危險啊。差點就被班長的花言巧語拐了進去。雖然差點就像武士那樣熱血地接受了,不過還好及時發覺了。
在最後一刻遭到拒絕的班長小聲地「切」了一聲。
「明明還差一點就能把白姬的——給——了」
說著還舔了舔嘴唇。這個動作對同年齡的我來說殺傷力+10086啊。
「我很在意你剛才故意沒說出來的那幾個部分啊。不過感覺聽了會發生很遺憾的事,還是算了吧」
「呼呼。這裡可以填上任意的喜歡的詞哦。而且這題的分很高的哦。」
班長一般都很正經,不過有時候也會像這樣說些葷段子。(狐狸:津田呢?津田——)
「要是你總是覺得能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間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班長!」
雖然我總是很容易被人騙被人耍,但是我還是會說No的。
就在我剛剛粉碎班長的野心之後,
「我偷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哦」
有一個聲音突然插入了我和班長之中。
「這還真是的爽快犯罪宣言啊,丈君。」
我冷靜地回應了突來的聲音,同時看向聲音的主人。那個人帶著「呼」的演技拙劣的微笑走到了我和班長旁邊。
「好想你們在聊很有趣的話題啊」
是個前額頭髮(狐狸:劉海?貌似這是女性專用詞?)長得蓋過眼睛,身高體重都處於平均的男子。
——明日也丈。
是我最早的男性朋友,聽上去關係應該很不錯的樣子。
不過實際上,他總是老是一直給我製造各種麻煩……嘛……不管怎麼說也是我第一個男性朋友……
因為他收集了很多各種各樣的信息,所以被人叫做「情報屋」。……雖然都是些派不上用場的的情報。
「喂喂,彼方,別那樣盯著我。Flag的話早就已經樹好了哦。」
咔啦。
「丈君,那該怎麼才能把那面旗子給折了呢?」
「請、請至少放過我的右手吧!誒?好像折斷我的手也沒什麼意義?」(狐狸:因為乃是左手黨么?)
我放開了丈的右手,嘆了口氣。
然後他便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捋了下自己的頭髮說,
「也就是說,只要能比彼方你的成績高,你就會聽從對方任意一個要求,是這樣吧?」
「這、這種事」
才不會做,本來是想這麼說的。但是他捂住了我的嘴,帶著一臉猥瑣的笑容說道。做出這麼大的動作,演技還真是差啊。
「不要大聲說出來啊。只有我知道這件事就夠了」
「!?」
此時,我終於注意到了。
不知為什麼,同班同學們都聚集到了丈的身後。
而且那群傢伙還在說著「會聽從對方任意一個要求誒!」「吶,你準備讓她做什麼啊?」「那自然是……讓我揉一揉啰」「我一直以來就很想捏捏她軟軟的臉頰啊」「用腳踐踏我!」(狐狸:您是緋月來客吧?)這樣一聽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對話,一邊興奮地摩拳擦掌著。
(……這、種、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