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以後,街上的部分人捲入了混沌之中。
自己接下來將前往何處都不知道的。
DOLLARS與黃巾賊建立了敵對的關係這件事令少年們就這此茫然下去,由於折原臨也播下的火種,也呈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姿態,在深沉的黑暗中閃耀。
還不僅僅是這樣。
就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樣——
折原臨也以外的人們所投下的火種也在一點點擴大,開始燃燒。
但是,因為折原臨也的阻止,鯨木的抹殺,最大的火種並沒有引燃,只是自身不斷地冒著煙與火花。
就好像等待著澆到上面的油。
♂♀
夜裡某警署 拘留所
平和島靜雄依舊穿著侍者服,躺在拘留所的一角。
坐落在池袋站的池袋警署雖然在學生時代也去過幾次,但現在已經和那時完全不一樣了。
總覺得這裡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池袋警署,而是這附近的其他警局。
但對於靜雄來說,並不在乎是哪個警局。
他只是希望在拘留期結束之前,自己可以平安無事不亂髮脾氣就好了。
抱著這樣決心的靜雄什麼都不看也不聽,成天只顧著睡覺。
然而——
「喂,我見過你哦,前些日子你把電線杆揮起來了吧」
「……」
從隔壁房間傳出了男人的聲音
是剛剛進來的,有點小混混氣息的男子。
「喂喂,如果是你的話能輕鬆地把鐵柵欄破壞掉的吧!?」
「……你認錯人了。」
靜雄盡量裝出事不關己的樣子淡然地回答——
「別騙人了!金髮穿酒保服的,怎麼能可能忘掉!」
現在靜雄身上的,還是被帶來這裡時穿的酒保服,
只有那蝴蝶結因為「防止犯人自殺需要沒收」,而其它的都保持原樣。
「不過的確,今天還是不要這麼做的好,現在警署的外面正在被媒體擠得水泄不通的……」
「?發生什麼了嗎?」
「啊,車站的前面發現了女人的頭顱,現在池袋警署正把屍體往這邊運呢。」
因為是非常詭異的話題,使得靜雄不安地皺起眉頭,突然又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地問道:
「……?為什麼要運過來?普通的解剖在醫院裡不就能完成嗎?」
「所以媒體才會這麼騷動啊,無論怎麼說,這次事件的疑點都太多了,是開始報導時還是『看上去是女性的遺體頭部』,到傍晚時又變成了『像女性頭部一樣的東西』,不覺得奇怪嗎?目擊者在網上發了照片,明明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頭啊」
「拍了屍體的照片?真是一群惡趣味。」
靜雄緊鎖了眉頭。
但是並沒有去更深的思考下去。
他記得曾經自己就對這種事情深思熟慮,而結果則導致了引燃那份無名的怒火。
靜雄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看著天窗,隔壁的那個男人還在說著。
「有關這一點記者也很奇怪,正因為他們重複得到的答覆是『現在無法做出回答』,所以才會得出『這有點不對勁』的結論吧。而且從負責解剖的來良大學醫學部那裡傳來了很奇怪的消息,在網上傳得很瘋的樣子。」
「奇怪的消息?」
「那隻頭,是活著的。」
「……」
聽到這種荒唐話,靜雄既沒有笑也沒有著急。
活著的頭顱。
靜雄的心中,浮現出了與之相關的存在。
「網上也存在著『會不會是無頭騎士的頭』之類的傳言,現在那個頭好像被運到了這個警署,應該會開對策會議的,討論一下『有生命的頭應不應該立案』之類的」
「這樣啊……」
靜雄思考了幾秒之後,向隔壁房間的男子問道:
「話說,你也能操縱妖刀嗎?還是別的?」
「……你說什麼吶,我聽不懂唉。」
對著一臉微笑的男人,靜雄露骨的緊鎖眉頭。
「別想矇混過關,你認為像你這樣的情報通突然進了監獄,然後一刻不停地對我說這些那些的不古怪么,當我是傻瓜嗎?啊?!」
靜雄慢慢地站了起來,朝男人的方向邁進。
當然中間是有鐵柵欄擋著的,雖然對於靜雄來說,那和木椿沒什麼區別。
似乎感受到了這邊的殺氣,男人連忙舉起雙手痛快的坦白起來。
同時雙眼充血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紅色。
「我投降我投降,是我不對,正如你所想的,是『媽媽』讓我來的。」
「然後呢,比起讓我生氣,為什麼要告訴我那隻頭的事?」
「你比想像中的要聰明呢,已經發現了吧,那個頭是怎麼回事」
「……」
沒等靜雄回答,男人繼續道。
「賽爾提·史特路爾森——今天在街上引起騷動的有生命的頭,就是你的朋友一直在尋找的身體一部分。」
「……這樣啊,然後呢?」
「很簡單,這是交易。下次你被取證的時候,能不能稍微爆發一下呢。雖然會增加一切別的罪狀,只要沒有讓他們受傷的話,還是可以盯准緩刑的漏洞,也不是不能保釋。然後在這場騷動當中,將『頭』帶到外面去。」
「我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是賽爾提的同伴嗎?還是要利用她做點什麼?」
儘管是很安靜的聲音,卻能感覺到正孕育著即將爆炸般危險的氣氛。
「哪個都不是啦……嘛,只是和賽爾提一樣覺得如果這件事曝光就不好。總而言之,只要你可以暴走一下,這份罪名雖然會導致拘留期的加長,但是那件對女人施暴的案件我也可以做些什麼。比起將女人的手打碎的前科,因為冤案而暴怒對於是世間來說不是比較容易被接受么?」
「用你們的催眠術,不就能把頭輕易的拿回來嗎?」
「……『母親』好像並不願意再增加『孩子』的數量了,而且如果沒有編出些理由去製造空隙的話,只會白讓人家懷疑。」
男人的話讓靜雄陷入了思考。
要是平時的話自己早就要爆發了,但一想起弟弟和賽爾提的臉與頭盔,就成功地保持住了理性。
但是完全不保證對方會遵守承諾。
就在靜雄為該怎麼做而煩惱時——
拘留所警官的突然出現,打斷了他的思考。
看到隔壁房間的男子安靜了下來,應該不是被妖刀支配的警官。
「平和島靜雄,釋放!」
「什麼?!」
叫出來的是隔壁的男子
「給我安靜點!」
「啊,不是……」
男子陷入了混亂,頭上開始出汗。
他一邊小聲的嘟噥著「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折原臨也那傢伙幹了什麼……」一邊回到房間角落。
折原臨也。
雖然取證調查中一再忍耐,但當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壓抑這一整天來產生的最大怒火成了靜雄最為艱苦的挑戰。
一小時後市內某所
「到底怎麼搞的啊……」
皺著眉頭辦完出獄手續的靜雄,從警局的後門走了出來。
好像是被害的少女說了「弄錯了,犯人不是靜雄」。儘管傷害罪並非隸屬不告不理⑾,而且對方也沒有選擇撤回訴狀——但既然原告都已經說了「犯人不是靜雄」,又沒有明確證據證明是靜雄做的,所以他就沒有被上訴而遭到釋放。
如果是平時的話靜雄一定忍不住發火了,現在卻因為保住了弟弟的名譽而非常開心。
——但是,賽爾提的頭顱。
——……那隻死跳蚤,又要幹什麼?
——總之,如果不先去和社長報告的話……
想著這些事,他從口袋中取出了還回來的香煙。
由於附近沒有吸煙處,靜雄便四下尋找著。
旁邊通過了一輛又一輛的警車,並超著人煙較為稀少的街道駛去。
看著那些警車的背影,總之靜雄先將把煙和打火機一併拿了出來,來回開著打火石。
然而,在火花飛散的一瞬間——
隨著轟鳴聲,附近的警車發生了爆炸。
「!?」
驚詫地瞪圓了眼睛的靜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