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1 大鷲的的誓言 第十章

納西亞斯的臉緊張焦躁地僵硬著。

坐在長椅上,兩手緊緊握住,眼睛毫無意義地凝視著地板徘徊著。

突然就站起來,以不安定的樣子在周圍走來走去,再坐下。

重複那個過程。

以沉著冷靜而聞名的拉蒙納騎士團長的這種姿態極為罕見。

雖然在同一個房間里也有另一個騎士團長,在好像很為難似的竭盡全力的說。

「稍微冷靜點怎麼樣?」

沒有回答。巴魯也不認為他會回答。

這裡是第二城郭納西亞斯的宅邸。

有兩個人在那個起居室。

與第一城郭的薩沃亞宅邸比,是個簡樸的住宅,但是構造很漂亮,房間數也多。

納西亞斯說,在妻子和兩人的生活中,這麼大的房子太過了。

國王一本正經地說,無論怎樣也不能再小了。

雖然家裡總是開朗和諧的笑聲不斷,但現在的氛圍非常沉悶。

巴魯的管家卡薩從裡邊回來了。

不斷地搖著最近變得雪白的頭。

「果然還是要花很多時間。不管怎麼說,這是三十多歲人的第一次生產……」

到這裡為止,卡薩閉口不言。

因為從坐在長椅上的納西亞斯那裡,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巴魯也很著急「別說多餘的話!」用眼睛發出信號。

忠實的執事略微咳嗽了下,改變了話題。

「老爺。差不多到時間了……」

「啊,是啊。」

正當他給出的答覆時,薩沃亞公爵夫人貝爾敏思塔公爵羅莎曼德出現了。

成為雙胞胎的母親的她現在還繼續穿著男裝,不過,這與她流暢且緊繃的身體很相稱。

被剪短的頭髮現在也長了很多,在脖子後面整理在一起,有一種獨特的美。

羅莎曼德已經滿懷錶示祝賀的熱情,笑著出現了,但室內的氣氛令人驚訝。

「什麼啊?還沒好嗎?」

直截了當地說話是這個人的毛病,但現在時機非常不好。

「這樣啊,果然啊。年過三十的人第一次生產,所以難產也是沒辦法的」

房間的溫度一下子下降了。

薩沃亞公爵和那位執事一齊制止了她,馬上採取了直立不動的姿勢,公爵夫人也意識到失言,慌忙辯解。

「不,納西亞斯啊。不必那麼擔心。我也不能說是年輕的初產,不過,還是平安出生了。這肯定是女人的一件大事,但沒問題的。」

沒有回答。

只是,不安的跡象越來越強。

巴魯判斷這樣下去妻子會有危險,臉上浮現出笑容,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果斷地向危險的源頭打了招呼。

「那麼,我差不多該去本宮了,你怎麼辦?馬上就要開始了」

「……你先去吧」

像是呻吟一樣說出了這一句,倒不如說感到很幸運,巴魯趕緊催促管家和妻子悄悄地走出屋外,躡手躡腳離開後,巴魯擦乾冷汗斥責妻子。

「羅莎曼德!這麼重要的時候,就不要對現在的納西亞斯說這種話了!感覺壽命都縮短了!」

「知,知道了……」

只有這時,羅莎曼德臉色蒼白,對丈夫的話坦率地點了點頭。

她也是拿著劍參加過實戰的人。

她應該不會察覺不到那種令人不由得縮成一團、兇猛的殺氣。

雖然這麼說,但還是不能接受的樣子。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就算是納西亞斯,也沒有必要那麼神經質……明明擺出一副更大方的態度比較好」

「哦。貝爾敏思塔公說自己爽快地生了兩個人,所以這很輕鬆。」

妻子憤然回敬丈夫的這個輕鬆的話。

「這可不是簡單啊。剛才也說了,是女人的一件大事。一定很重要。」

「所以,這才是問題。——納西亞斯之前就讓妻子死了」

這是第一次聽說的羅莎曼德。張著眼睛凝視著丈夫的臉,丈夫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個妻子並不是因為生孩子而去世的。聽說她得了胸部的病,果然,就會發生這樣的事……」

卡薩也隨聲附和著吐了口氣的主人。

「歲月流逝也不會忘記。無論如何都會想起來吧」

「是嗎……」

羅莎曼德再次用凄慘的眼神回顧起居室。

「但是,怎麼辦呢?時間快到了」

「我知道。雖然也很在意那個,但是作為我來說這裡也很難離開。我等他一會兒」

「那麼,我也陪著你吧。」

於是,二大公爵就佔據了玄關旁邊的小屋,管家進入別人家的廚房,隨意準備了酒菜。

不管怎麼說,女人們都在產房裡呆著。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說要準備點什麼的話,就算對方是公爵也會被打的。

端著執事遞出的果實酒,巴魯沉浸在沉思之中。

那個叫納西亞斯-嘉佩爾的男人不愚蠢。

巴魯認為他哪裡是愚蠢,在戰略和策略、交涉和偽裝等問題上,是不遜於鄰國國國王的真正天才。

說起來,在內亂時期,雖然寇拉爾和比爾格納的情況有所不同,但巴魯被改革派輕易地抓住,受到了軟禁,而納西亞斯到最後還是在比爾格納,自由自在。

改革派並不是不警戒納西亞斯。

與其相反。拉蒙納騎士團這個勢力不能疏忽大意,懷疑著他的真意。屢次提出試探忠誠的難題,試圖窺探其反應。如果有過失,就立刻命令他停止騎士團的活動,眼神炯炯有神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儘管如此,連那個佩爾澤恩,也沒有抓到比爾格納的尾巴。

因為納西斯沒有給出那樣的機會和借口。

他用善良的外表加以欺騙,最大限度地利用其溫和的態度,把改革派的這種各式各樣的過分要求當作耳邊風,表面上貫徹自己對改革派誓言忠誠的態度,並使其大致相信。

但實際上,他從一開始就忠誠於被放逐的國王。

巴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那個男的……)

在女性面前的話,納西亞斯的戰術和策略都好像漂亮地忘記了。

在戰場和政治場合的交涉中,正因為近距離看到了納西亞斯的本領,所以驚訝和無力感也格外強烈。

這個不好。怎麼想都不好。女人方面的事我必須輔佐他,巴魯甚至感覺到一種義務感。

雖然很奇怪,不過,納西亞斯前年可喜地再婚了。

那個妻子現在正迎來第一個孩子。

為了這一刻,夫人把屋子深處的一間屋子當作產屋來收拾,夫人現在就住在那裡,即便是丈夫,男人也不能進產屋。那是規定。

隨著分娩時間延長,納西亞斯話變少了,那張臉硬得連見都沒見過。

正如巴魯和卡薩所擔心的那樣,最初的妻子的景象似乎無論如何都浮現在腦海中。

當然,那個時候和現在情況完全不同。

納西亞斯最初的妻子得了不治之症。

明知無法治癒,卻結了婚,納西亞斯悲痛地送走了妻子。

現在的嘉佩爾夫人是健康的人,不過,由於生孩子丟掉生命的女性數量絕對不少。

正因為如此,巴魯也不能說太多的話。

雖然只能說些和平時一樣輕率的話,但是不湊巧的是,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在本宮露面。

要進行王妃的肖像畫完成披露儀式。

話雖如此,在國內外招待客人的正式揭幕式將在日後重新舉行。

今天是聚集了特別親近王妃的人的內部的披露。

現在德爾菲尼亞沒有王妃。

因為那個人去年春天回到了天上。

這個要是普通來看,怎麼考慮也是指「死了」的話,不過,只那個王妃不同。

真的飛上天空去了。

在當地戰鬥的人們,目睹了這一切從頭到尾的全部。

所有人都懷著虔誠的心情仰望天空,祈禱著,但是沒有平息下來的卻是沒有在現場的女性們。

無論是女官長,還是嘉佩爾夫人,納西亞斯的妹妹阿蘭娜都是這樣,但王妃突然離去,似乎怎麼也想不通。

其中受到最激烈衝擊的是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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