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1 大鷲的的誓言 第二章

首都寇拉爾和比爾格納那樣的鄉下地方相比,簡直是另一個世界。街道和行人的服裝都很華麗,特別是第一次見到寇拉爾城的話,簡直是美得令人窒息。

雖然已經注意著不要東張西望,但穿過大門,在通向第一城郭的大街上行走的期間,還是瞪大了眼睛。

穿過正門,進入第一城郭,來到本宮前,被其威容所壓倒。

羅賓斯被鄭重地迎接到了本宮,但是從者們被要求在門口等候,隨從們走向等待迎接主人的地方。

那是個熱鬧的地方。看起來很難搭話的老僕人,陪伴主人的侍從,年幼的學徒,無精打採的小孩。此外還有很多階層的人們。

也有坐的地方,不過,那裡已經滿滿當當,大部分的人都站著談笑。

在這個場所,大家都不會大聲說話,但也不是必須閉口不談的死板的地方。

年輕人一邊傾聽著這些人的說話聲,一邊佇立在等待的入口附近,以便在羅賓斯回來時能馬上去接他。眼前就是連接本宮大門和裡面的大街,行人川流不息。

於是,在那裡,在親善比賽中互相較量的迪雷頓騎士團的那個少年恰巧路過。不,說是路過是不對的,少年好像是為了見年輕人才去的。

少年冷笑著搭話。「聽說羅賓斯團長要來,我想你也一起會來吧。」

那是傲慢的桀驁不遜的口氣。雖然不認為是和長輩說話的該用的語氣,但是年輕人還是沉默地點頭打招呼。

少年用疑問的眼光注視著什麼都不說的年輕人,卻突然自報姓名:「諾拉-巴魯」

「納西亞斯-嘉佩爾」

是第一次聽說的名字,但僅此而已。納西亞斯既沒有問對方的門第,也沒有說自己的名字以外的事情。對納西亞斯來說那是理所當然的禮儀,但對巴魯來說卻是非常罕見的。

他瞪著烏黑的眼睛,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納西亞斯,卻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能見面正好。我想和你多聊聊。我的房子就在那裡。來吧。」他對對方會聽從自己的言詞這一點毫不懷疑。

不過,納西亞斯慢慢地搖頭:「我不是來王宮玩的。我是作為團長的隨從來的。團長說讓我在這兒等到他回來。未經團長的允許,不能擅自離開此地。」

少年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對方是不同騎士團所屬的人,作為騎士團長的從者來到王宮。不能憑喜好隨意把他帶走。最壞的情況,會被認為是迪雷頓騎士團的人插手到拉蒙納騎士團的指揮系統,很容易被嚴重抗議。這種程度的狀況判斷似乎是在瞬間就進行完了,但雖說如此,放棄這個選擇從一開始就不屬於這個少年。他用尊大的語調向在一起的年輕騎士說了。

「阿斯汀。如果羅賓斯團長來了,把情況告訴他,然後把人帶來。」

「是」年輕的騎士慎重地回答。

少年勇猛地一邊翻轉外套一邊離開了等候區。等到看不到少年的背影后,納西亞斯鄭重地向阿斯汀搭話:「您是迪雷頓騎士團的人嗎?」

「是的。我叫阿斯汀-韋勒。」

這個語氣讓納西亞斯也很意外。阿斯汀還很年輕。清澈的眼睛裡閃爍著思慮的光芒,從端正光澤的容貌來判斷,恐怕只有二十歲左右吧。儘管如此,他也毫無疑問是被授予勳章的騎士。儘管如此,那個騎士對只不過是見習的自己用敬語搭話。

看上去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少年卻用比自己地位高的口氣說話說,而本應比自己地位高的騎士卻用這樣謙遜的語氣搭話。

雖然這兩者都不可能在拉蒙納騎士團出現,但聽說其他團隊都有其他團隊的禮儀。於是納西亞斯平靜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不作為外人介入這件事情。

阿斯汀問道:「嘉佩爾家是哪裡的領主呢?」

「父親不是領主。雖然領受了卿的稱號,但是家世代代都擔任著彭斯俾這個小村子的地主。」

「沒有爵位嗎?」

「當然沒有。」納西亞斯笑了一下。

我早就說過父親不是鄉下貴族,覺得他真是個說奇怪話的人。

儘管如此,阿斯汀卻越來越奇妙地問道:「您父親大人還健在嗎?」

「當然。」

「那麼,你呢?」

「我什麼?」

「父親大人沒有爵位,還健在的話,你自身的身份呢?」

納西亞斯這次很有趣地笑著回答:「當然,我是未授勛的騎士見習生。」

這次連阿斯汀都變得奇怪了,像是看到了什麼稀奇的東西,像是要檢查似的,用那樣的眼神仔細地凝視著納西亞斯的臉。

並不是讓人不愉快的視線,那是確實的。

只是,為何要那樣被凝視,完全沒有線索,所以感到困惑。如果有想說的話希望他能清楚地說出來,但是阿斯汀好像沒有說明理由的意思。

不久羅賓斯回來了。

阿斯汀鄭重地自報姓名,看起來很抱歉地敘述了事情:「實在不好意思——古拉斯美亞卿想和這個人會面。」

「現在嗎?」

「是的。他已經在宅邸等了。」

羅賓斯微笑著對納西亞斯說:「那就去會會他吧。我要回到第三城郭的官邸,所以你天黑以前也要回來。」

「知道了。」

納西亞斯被帶去的地方,是第一城郭中特別漂亮的宅邸。

在阿斯汀搭話之前,納西亞斯深信那座建築是王宮的一部分。允許在第一城郭里建房子的僅限於貴族中極少一部分。即使知道這一點,那個房子的壯觀美麗還是讓人瞠目結舌。

納西亞斯出生於與奢侈無緣的家庭,在與華美無緣的拉蒙納騎士團在籍。對於他來說,他想像不到這樣的宅邸內部到底是什麼樣的。

但是,納西亞斯沒有幸運到有機會看到那座房子,因為他穿過大門,就被帶到了院子里。雖然確實覺得有點遺憾,但是這樣反而更輕鬆。

走到院子里一看,少年已經做好了打扮,幹勁十足地等待著。把練慣用的木太刀扔向納西亞斯。

「請你和我較量一番。」

「我很願意。」只要有羅賓斯的許可,和這個少年做對手他沒有異議。

巴魯同樣佩帶木太刀與納西亞斯相對,首先認真地低下了頭。然後抬起頭,冷笑到:「這樣做就符合拉蒙納騎士團的禮儀了吧。」

得意的少年的樣子很奇怪,納西亞斯也微笑了。不過,劍的練習的事不能馬虎。

騎士團各有特色。拉蒙納騎士團是崇尚深思熟慮和冷靜的判斷等的騎士團。是比起怒濤般的攻擊更擅長防禦要地的風格。戰鬥能力本身並不差。一旦要戰鬥,拉蒙納騎士團比起以糾纏不休而著名的巴拉斯特兵隊也毫不遜色。無論陷入怎樣的困境也不放棄勝負,堅持到最後的最後,堅持到底。

納西亞斯的劍技是那樣的前輩騎士們好好地教育的。看透毫無防備突進的巴羅的動作,用最小限度的力量處理那個也是極為簡單的事。

話雖如此——納西亞斯一邊與少年適當的對手,一邊思考著。在那場友誼賽上和迪雷頓騎士團的代表作戰的時候也感覺到,這個團的人們認為攻擊才是第一。

即使受傷也無所謂,有著無需考慮就沖入暴風雨的氣勢。這樣一來,與擅長防禦敵人的衝擊的拉摩納騎士團的劍就變得非常相性不好了。更何況在一對一的比賽中,再怎麼尖銳的攻勢也是徒勞的。納西亞斯的眼睛不會放過少年的每一舉動。

經常取得先手,消除少年的攻擊,估計他姿勢崩潰的時候打他的木太刀,重複了那個過程。

巴魯也只是自己突擊而已,所以很焦急,氣喘吁吁地說:「偶爾從你那邊攻過來吧。」

「為什麼?」納西亞斯一本正經地反問,「明明在決勝負的時候,就沒有必須由誰來進攻的規定了。」

面對這個回答,巴魯露出驚訝的表情。握著木太刀的手無力地放了下來:「那麼,直到你開始攻打為止,我也不會進攻的。」

「當然可以」不管怎麼看這少年比自己性子急。因為他很明白先變得不能忍耐的會是哪邊,納西亞斯悠然地說了:「我一點也不介意。謝謝你。這樣直到你進攻為止我都能休息一下。」

果然,巴魯突然大發雷霆。再次拿起木刀憤然反駁:「你確實很有本領,但這不是騎士的戰鬥方法!」

「胡亂衝鋒慘敗,不是騎士的戰鬥方法。」

「即使沒有不進攻就能戰勝的戰鬥?」

「我不是這個意思。」

應該是劍的練習,不過,不知不覺二人一起放下木太刀談起了戰術。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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