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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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不講也不公平,我就告訴你。我爸爸以前是東都新聞的記者,可是被武偵搞垮了。所以武偵對我來說是家人的仇敵。」
山根雲雀眼神兇狠地瞪著我……
她雖然還是學生,但同時也是一名周刊記者。
即便因為網路興盛讓雜誌銷路變差了,新聞媒體至今依然握有強大的力量。
——揭露的力量。
以『民眾有知的權利』為盾,新聞媒體會揭露各種事情。
從政治家或大企業的背後黑幕,到知名人物或暴力集團的私密真相。
而且那份力量是權力或武力都難以封鎖的。
「不過新聞報導嚴禁參雜私人感情。如今我也沒打算對那件事再多說什麼。好了,言歸正傳——為什麼武偵會到這所學校來?」
「……」
我在美濱外語高中的走廊上,把雲雀給我的名片收到胸前口袋……
然後順手把制服領口扣好。
為了隱藏衣服底下的槍套,以及和可鵡韋的打鬥中留下的傷口。
可是雲雀早已用相機拍下我和可鵡韋的那場戰鬥。
她能夠辦到那種事情卻不被武偵發現,可見她身為記者的確有一套。
面對那樣的她想要繼續隱瞞事情,肯定只會白費力氣而已。
「……你是獨生女嗎?」
「幹麼要問那種事?我有個姊姊啦。」
「那你就該明白,你是我的敵人。」
「為什麼?」
我站起身子後,低頭俯視威嚇雲雀——而雲雀把她那件有點往上位移的緊身裙拉好後,也跟著站了起來。
她的身高只比我稍微矮一點。
再加上她是個有膽識的女人,感覺我光靠體格和態度沒辦法完全嚇到她的樣子。
「面對把自己哥哥寫得很差勁的記者,你認為弟弟會願意再講什麼嗎?」
「我才沒有寫得很差勁。遠山同學,你有好好讀過我的報導嗎?」
她竟然……講得臉不紅氣不喘。
我家大哥會變壞,有一半的原因是你害的啊。
「誰要好好讀那種低俗的雜誌,反正內容肯定都是謊言連篇。」
浦賀沖海難事故——事實上我並沒有認真看過相關的新聞報導,全都只有粗略讀過而已。
不過我還是知道武偵A……也就是大哥,以及武偵制度被指責的事情。
客輪安蓓麗奴號沉沒時,乘務員及乘客都差點喪命——而明明就是大哥拯救了大家的性命。
當時的我聽說大哥死亡,心理狀態上根本沒辦法仔細詳讀什麼周刊報導。
這次我沒辦法立刻把『山根雲雀』這個名字回想起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認同有些新聞報導的確沒什麼品,但是我關於那起事件的報導中只有陳訴事實並提出問題所在而已。」
「少騙人!社會上就是因為你的報導才……!」
一時怒上心頭的我伸手要抓住雲雀的襯衫領口——但立刻住手了。
這裡不是武偵高中,是教導學生外語的一般和平學校。
要是我毆打女人,搞不好會遭到退學。
——那樣很不妙。
我現在恐怕正面臨一種稱為『對卒』的致死疾病。
至於有可能知道如何克服這項疾病的人物……也就是我老爸,目前甚至是生是死我都不清楚。
要查明這點最可靠的情報來源,就是武裝檢察官。
若打算循這條線調查有關老爸的真相,我就必須成為讓他們願意提供情報的人物。而其中一種,就是自己成為武裝檢察官。
如果除了成為武裝檢察官以外別無選擇——在武檢選拔測驗中,學歷將會是一項重要的因素。
但是我的學歷上已經留下退學、復學、留級等各種紀錄,可說是滿目瘡痍。
要是因為一時的衝動又多添一筆退學,並非上策。
「你好像對於『記者』這項職業抱有誤會的樣子。是說,到底怎麼樣?關於這件事——你願意接受採訪嗎?還是不願意?」
雲雀面對我氣勢洶洶的態度卻絲毫不為所動,歪著她剪成短髮的頭並戳了一下自己的胸前口袋。
她清楚示意到甚至讓豐滿的胸部都稍微被戳凹下去的那地方,放有她剛才拿出名片的同時收回去的照片——也就是我和可鵡韋舉槍相對的證據。
可鵡韋是現代的特高警察——前公安零課中最年輕的成員,而且還是負責訊問工作。
在表面上主張重視人權的日本,那少年從事的工作是絕不能被周刊雜誌公開的類型。因此他在這所學校中隱瞞自己的真實身分,甚至說過萬一被人發現就要消滅對方。
「……你的採訪、我接受。」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忍住怒氣如此回應了。
畢竟要是我拒絕,雲雀搞不好會跑去採訪可鵡韋。
到時候可鵡韋肯定會殺了雲雀。
身為一名武偵,我不能對殺人行為視而不見。就算是媒體記者也一樣是人。
「不過我來這所學校真的是為了念書。今天還有課要上,你改天再採訪。」
——我就先跟她拖延下去吧。
我要爭取時間,思考對策。
思考讓雲雀的採訪行動停在我這裡,不要跑去找可鵡韋的方法。
「那就這禮拜天吧。約在海濱幕張車站南出口,中午過來。」
雲雀從胸前口袋掏出一枝筆,迅速在手心記下行程。
「到時只有我和你兩人嗎?」
我確認了一下她不會連可鵡韋也找來,結果她點頭回應:
「對呀,公司又沒有幫我組什麼採訪團隊。」
……看來在這點上暫時可以放心。
不過要和女性獨處,對我來說也很傷腦筋。
畢竟雲雀身材很好,臉蛋長得也很漂亮。身體曲線凹凸有致,是上次發生一點小意外就害我爆發的危險人物。
或許我這次找不知火來當援軍會比較好。
如此判斷的我,盡量巧妙地延續自己剛才的發言……
「我不想和女人獨處。禮拜天我可以找別人一起去嗎?」
關於爆發模式的事情當然是隻字不提之下,我對雲雀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
她卻很嚴肅地搖搖頭。
「不行。要是有第三者在場,遠山同學搞不好會變得有些話不能講吧?說是女的,但你看看我就像這樣一點都沒有女人味,所以你把我當成男的沒關係。」
世界上哪來胸部那麼大的男人啦。
「我不想和美女在一起。」
雖然我覺得這是有點擦碰到我體質問題的冒險發言,不過聽到我這樣重複強調後——
「美、美、美女……!」
雲雀把她看起來有點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擦有淡妝的臉蛋也頓時泛紅。
「你、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怎麼可能有那種事,像我這種……」
「就是有那種事。你是個美女。既然是記者就別給我否定客觀事實。總之——」
「那、那、那種話誰都沒有跟我說過呀!」
忽然激動起來的雲雀逼近我面前。這反應好像在生氣的樣子。
搞什麼?我明明不是在說她壞話啊。
「那就當作是我的主觀感覺沒關係。總之你讓我找別人一起來。兩人獨處會讓我很傷腦筋的。」
開始感到有點不耐煩的我加重語氣再三提出要求。結果……
雲雀紅著臉「啊!」一聲睜大那對像貓的眼睛,露出彷彿想到什麼事情的表情……
「……你、你說兩人獨處會傷腦筋,是指擔心那方面的事情、嗎……?」
忽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了。
而且她的視線還一直亂飄,彷彿在猶豫該不該問出口的樣子。這反應到底是在搞什麼?
眨了好幾下眼睛後,她一副『不管了,就給他問下去吧』地開口問道——
「怎麼?遠山同學有女朋友之類的嗎?」
……啥?我才想問『怎麼』勒。
為什麼我說『和女性獨處會傷腦筋』,她卻要問我那種事情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