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哿與銀冰 2彈 哿與銀冰

十二月二十六日早上,我們回到嚴寒的日本後——

年末年初要辦理神祭的白雪直接從羽田前往位於青森的星伽神社;與連城律師約好要商量事情的亞莉亞從新橋前往虎之門;說要為了參加什麼ike做準備的理子則是在台場下車,於是就這麼各自解散了。

(大家還真有體力啊……)

最後只有將寄養在學妹那裡的艾馬基領回來的蕾姬與我,回到了武偵高中的日常生活中。

或者應該說,我回到學校之後就累得睡死了。

隔天早上——雖然通常課程已經結束,不過我還是跟蕾姬一起來到了教務科。

因為在學期末,教務科的公布欄上都會貼出一些雜七雜八的重要情報啊。

當中尤其要注意的,就是學生傳喚與學分不足者一覽表。畢竟我第一學期就因為學分不足而被傳喚過,所以特別慎重地確認了一下……還好,上面沒有我的名字。看來之前在東池袋高中多拿的那些學分得到效果啦。

(嗯……?)

我這時不經意發現到,在傳喚學生名單上寫著『二年B班 Jeanne d"Arc 專攻科目 (情報科)』……是貞德的名字呢。居然被傳喚,那傢伙是做了什麼事啊?

哎呀,反正也不關我的事,就算了吧。

我接著看了一下校外教學Ⅱ之前的那場期末考試(一般科目)結果的成績排行表。

(二年級……遠山……遠山……)

找到了。一二六名……比平均稍微高一點點。

雖然我解決了劫機事件、在核能潛艇上打過一場激戰、把美國的人間兵器揍扁、又降伏了日本跟香港的黑道——不過在讀書成績上,光是拿到平均就很吃力了。

話雖如此,這依然還是可以算一項壯舉。畢竟我過去的成績都是維持在平均以下啊。看來在高中生當中算是高水準的東池袋高中上的那些課,在某種意義上幫我做了一次預習吧?尤其是數學的成績,我明顯進步了呢。

然而,我不能因此鬆懈大意。在學科成績吊車尾的武偵高中拿到平均,等於在一般社會上只能算是中下啊。尤其是保健體育,我的成績差一點就不及格了。因為我連看問題都覺得討厭,一直以來都是靠轉鉛筆在決定答案,不過看來這次我的鉛筆努力不夠的樣子。

接下來……為了挑選以後可以請教功課的人選,我就稍微確認一下成績上位者吧。

即使在武偵高中這樣的笨蛋巢穴中,通信學院與衛生學院里還是有很多腦袋很好的傢伙。只是因為我在那部分沒什麼朋友,所以我找了一下強襲科的榜首——找到啦,全校第十一名,不知火亮。再上去,前十名當中也有幾個我認識的人。華生小妹妹第九名。前三名的常客——星伽白雪小姐這次是第二名。

而這學期最閃耀的第一名是誰呢——?

我抱著好奇心看了一下名字。

『第—名 望月萌(救護科)』……!

(就、當作、沒看到吧……!)

我為了逃避現實,打算帶著蕾姬去遊樂場,而快步走出教務科大門。

結果就在教務科對面的小廣場上——

我看到有一群女生正在用模擬手榴彈跟使用完的RPG-7火箭筒玩著簡易棒球。

(這群白痴……)

拜託你們不要穿著武偵高中的短裙,玩動作那麼大的遊戲行不行?對病人(爆發模式病患)來說可是很困擾的。

而且居然還在教務科前面玩,真是不要命了。要是全壘打擊破窗戶,回來的可就不是球,而是子彈了啊。至少也會是麥格農彈,再糟一點搞不好就是對戰車火箭彈啦。

就在我天生已經夠兇惡的眼神變得更兇惡的時候……

白痴女生打的一顆界外球「哐!」一聲飛到我們的方向來了。

(——!)

那顆球……朝著站在校門旁的另一名女生飛了過去。

如果是武偵高中的學生——通常經過一整年像殺人般的特訓,應該就已經有習慣會躲開飛向自己的物體了。可是那女生卻沒有躲開,連伸手準備接住的動作都沒有,只顧著把手放在嘴前取暖。她完全沒有發現啊。

雖然模擬手榴彈裡面裝的只是沙,球的威力也不大……但好歹也是金屬制的,上面也有裝保險栓。要是被敲到或是不小心被刺到,還是有可能會嚴重受傷的。

於是我——稍微跑了一段距離,「啪!」一聲把鐵球接住。

「啊~抱歉抱歉~!」

看來似乎是軟式棒球社的白痴女生們在遠處對我們道歉著……

不過我真正該生氣的,不是那群傢伙。畢竟會當武偵的也只有白痴而已,所以那群傢伙當然也都是白痴了。既然是白痴,就只好原諒啦。

但是,沒有注意四周狀況就不對了。

那樣的德性當武偵,可以會喪命的啊。

因此我忍不住對這位只會發獃的女生嘮叨了一下:

「喂,我說你啊,身為一名武偵,注意力也太散漫了吧?」

結果那位女生看起來好像搞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被罵,蓬鬆的鮑伯頭飄揚轉身看向我——

「……遠山同學!」

用力睜開和善的雙眼皮大眼晴……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那位女生,竟然就是身上整齊地穿著武偵高中水手服的——

「……望……望月、萌……!」

被放到眼前的現實讓我頓時陷入錯亂,不禁把那女孩的全名都叫出來了。

「好高興喔!你還記得我呢!」

不知道為什麼對蕾姬看也不看一眼的萌……

原來是等在這地方埋伏我啊?真是被擺了一道。看來不注意四周狀況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緊接著——嘰嘰嘰……

一輛TOYOTA TURY從教務科另一扇側門旁的車道開了過來。

從那台開過地上的積水,讓水稍微濺向萌並停下來的TURY上……

「——不好意思啦,小妹妹。」

一名我似曾見過的光頭男走了下來。他身上穿著紫色的圓領襯衫搭配18K金的粗項鏈,肩上披著黑色的外套,脖子上還畫有圖騰……或者應該說,怎麼看都是刺青。是個黑道啊。

(這傢伙是……!)

是在已經垮台的鏡高組中,曾經當過幹部的男人啊。原本是個摔角選手,在大本營發生的那場政變中並沒有現身。明明感覺很有戰力卻沒有出現在政變現場,代表他應該是純粹效忠於前組長·鏡高菊代的樣子——

接著,從TURY的后座……

「辛苦了,遠山。」

那位……鏡高菊代本人……

出現啦。而且這位小姐身上也穿著武偵高中的水手服。

就在我露出『呃!菊代……!』的表情,倒退了幾步後……

「我說你呀,對我和萌的反應會不會差太多了?」

菊代把寶格麗的圍巾重新圍好在脖子上,有點三七步地對我如此說著。

相對地,那位黑道則是正面凝視著我、用雙手緊緊握住我右手——

「香港出差,辛苦您了。遠山大哥……請您務必……務必照顧好大小姐啊。」

淚眼汪汪地露出『總算遇到可以信賴的人物啦』的表情、對我深深低下那顆光溜溜的腦袋。

就算你叫我照顧她……

我只好撥開他粗壯的雙手,無可奈何地轉頭看向菊代——

「……專門科目呢?」

同樣無可奈何地如此問道。心中同時祈禱著她不會回答我是「偵探科」。

被我搭話的菊代,把視線別開,露出打從心底感到開心的表情:

「——雙修諜報科跟尋問科。因為我想說要稍微努力一點呀。如果有工作的話,就叫我一聲吧。」

菊代……你變成綴的學生啦?嗚哇,這兩個人實在相配到可怕的地步啊。

不可能出現在武偵高中的乖寶寶——萌,以及原本是黑道組長的壞寶寶——菊代。

原本就已經滿是怪人的武偵高中,這下又增添了兩名怪異分子啦。而且恐怕原因還是出在我身上。

看到我把臉轉向菊代,萌用力鼓起她那對看起來很柔軟的臉頰——

「遠山同學!我加入的是一個叫『救護科』的地方喔!社團參加的是管樂隊!」

很有精神地向我推銷著轉職為武偵的自己。

「原、原本就在武偵高附屬中學的菊代還沒話說……但是為什麼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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