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金色鎧甲的英雄王——【裁定者】吉爾伽美什,依然站在最開始就身處其上的教會屋頂上。
雖然教會的屋頂上有不少地方都插著寶具,各處都在崩壞著,但可能是因為張開了相當強固的結界吧,現在還能勉強維持著屋頂的整體外觀。
那從旁人視角來看,簡直就像是美麗的舞蹈一般。
以實際觀測到了那個光景的蒂尼為首的遠視術式使用者們,都不由自主地被Saber那以非同尋常的速度在生與死的夾縫中舞動著的身姿奪去了視線。
這是王與王之間的爭鬥。
但,卻絕非公平戰鬥,而是一位王者在試圖逆襲另一位穩居在高處的金色之王的構圖。
反過來說,這也像是更高位的王者在向下位的王者發出審判一般。
但是,他正是因此而進擊。
既然同為王者,其優劣自會因時勢而變化。
這是為了爭奪那片高處的戰鬥,那麼如今兩人的攻防,可以說是同為王者的靈基之間進行著的,世界最小規模的【戰爭】吧,
說到底,一邊的王擁有由子民打造,再由王收集起來的財寶。
而與其相對的王,則只有七位【支援者】就是了。
身為裁定者的金色之王,毫無大意地向Saber傾注攻擊。
但是,面對身著黃金的王,曾被譽為【擁有獅子心】的王者的進擊並為停止,而是進一步加速地穿過生與死的間隙。
神速。
英靈之間的戰鬥通常在人類眼中都是脫離人類之物。
但即便將此也考慮進去,Saber的速度都可以說是稍顯異樣的程度了。
作為英靈的基盤性能的速度。
加上了魔術性質的增幅(Boost)的速度。
以及自座被賦予的,與其逸話相關聯的某些只能說是【加護】的速度。
通過將其全部組合,他以作為英靈來說也是特異的速度在化為戰場的建築之間四面八方地跳動,繪出圓狀軌道的同時一點一點地縮短著距離。
獅心王的軍隊一旦開始進軍,那簡直等同於割裂大帝和海洋的暴風。
——「擁有避風的加護的將軍才終於將其阻止了。」
那是足以在傳承中如此謳歌的,無以倫比的進軍速度。
以比通常行軍時快上三倍的速度在戰場上馳騁的獅心王,終於將距離縮短到了能以其劍觸碰到對手的距離。
「嚯?雖然莽撞,但還是站在了我的面前嗎?」
說出簡直像是在說「總算開始了」一般的話語,金色的王一邊繼續釋放【王之財寶】一邊向背後飛躍,再度與其拉開了一段巨大的距離。
但,這也給予了Saber絕好的機會。
「——【永恆遙遠的……勝利之劍!】」
Saber的劍閃耀著,斬擊化為巨大的光之帶,向在空中飛舞的金色弓兵飛襲而去。
而吉爾伽美什則在自己的前方讓無數的盾牌顯現,讓這條光帶霧散而去。
「居然用這種只是在模仿星之遺物的假貨指向我啊。如果不是在裁定中的話,這已經是萬死有餘的愚行了雜種!……嗯?」
擴散開的光散去,將盾牌散開後,至今位於前方的Saber的身姿卻已然消失了。
然後,在落地的自己的身後,已經傾斜下來的教會的屋頂下方,(吉爾伽美什)感覺到了膨大的魔力。
眯起眼睛回過頭來的金色的Archer眼前,是擺出架勢的Saber1的身姿。
「——【永恆遙遠的……勝利之劍!】」
以自斜下方向上劈的形式放出的第二條光帶,雖然這和之前一樣被無數的盾牌防下了,但受到了遠勝於剛剛威力的攻擊,盾牌被其壓回,而金色的王的身體也向空中上浮數米。
「你這……」
金色的王者在盾牌的間隙中確認到Saber手中握著的是自己之前射出的寶具。
「剛剛不是說過借來用用了嗎?」
緊握著手中長劍形的寶具,Saber一瞬間到達浮空的敵人的正下方,再一次讓劍纏繞輝光。
在第一次的真名解放中,最開始握在手上的裝飾劍已經隨著那一擊而粉碎了。
但,纏繞著神代氣息的寶具卻在第二次真名解放後依舊健在,繼續擁有著其作為寶具的性質。
就那樣以將魔力放出版的形式,理查放出了第三條光帶。
金色的王在正下方展開盾牌防下這一擊,但身體則被其壓向更高空。
然後,第四條光帶。
絲毫不打算給他重整旗鼓的佳慧,Saber在教會房頂上向天空繼續放出了第五,第六條光帶。
而更可怕的是,這種感覺正在慢慢縮短,在斬擊數量超過二十的時候,光已經完全沒有中斷,成為了一條巨大的光帶從地上向夜空射出。
這也是,既可說是無限的連擊,也能說是永不終結的強烈一擊吧。
**
數分鐘前,醫院前,停車場。
稍微回溯一下時間。
在醫院和大道之間設立的停車場。
那擁有適度的廣闊面積的空間,由於驅散旁人的影響幾乎沒有車輛停在那裡。直到約翰被吹飛的醫院門口處毫無障礙。
以約翰受到攻擊為契機,還擁有餘力的警官們一同動了起來。
他們的手上,各自擁有著不同的【寶具】。
原本只是早已失去了神秘和魔力的遺物的武具,經由Caster之手而成為了被書寫上傳承的【偽造寶具】。
可以說,包括佯攻和從死角處發動的偷襲,他們已經把能想到的手段全部加入了攻擊中了吧。
實際上,相比與Assassin戰鬥時,他們的配合度可以說更加上升了。
但是——在奪走了Berserker的寶具,獲得了惡魔之力的那個Archer甚至連躲閃或者用手中的武具抵擋攻擊的行為都沒有,將飛向他的刃物或者箭矢彈丸全部直接用身體承受了下來,而且完全看不出有對他起效。
「可惡……這傢伙也和那個叫傑斯塔的死徒一樣嗎……」
警官中的一個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在他們的腦中浮現出的,是警察局被蹂躪時那瞬間的記憶。
在如今可以說是將當時的情況再現一般的狀況面前,【二十八人的怪物(Kuran Karatin)】們卻完全沒有「逃跑」這一選項。
如果在這裡撤退了,被稱為【正義】的他們就失去了存在意義。
和約翰同樣,身體中寄宿著局長那近乎暗示的話語的他們,卻也不希望同歸於盡,而是在考慮著如何才能阻止眼前的怪物。
即便在他們思索著的時候,異形的Archer依舊繼續著他的腳步。
但是,向要害發出的攻擊全部都被敵人身上的那塊布料阻止了。而向露出的側腹或者手腕之類的地方放出的攻擊,雖然和攻擊布料時不同,有【攻擊擊中了】的感覺,但卻沒有達到【給予了他有效打擊】這種程度。
恐怕是在布料的完全無效化能力的基礎之上,單純的肉體規格也非比尋常。
而且,雖然警官隊沒有正確理解發生了什麼,但如果考慮到對方奪去了那惡魔之力的話,那麼看來那部分的耐久力和魔力耐性恐怕也疊加上去了。
那麼,眼前的敵人,不是已經沒有弱點了?
在警官隊隊員的腦中浮現出「放棄」的字眼時,異形弓兵則是一步步,切實地在前進著。
「……?這傢伙?為什麼不一口氣攻過來?」
一個警察如此說道,而另外的警察官也回應道。
「確實,明明我們這種程度一瞬間就會被他打散……」
對此,在僅隔一步之遙的地方,冷靜地觀察著局勢的女子——局長的副官,也是【二十八人的怪物】的中心人物之一的貝拉·利薇特說道。
「恐怕,是在警戒著我們吧。」
她在身為警官的同時,也是地地道道的魔術師。
雖然是作為魔術師家系中的妹妹而出生,但由於姐姐的魔術迴路過於貧弱,因此身為妹妹的她在繼承了魔術刻印的母親身邊被養大了。
姐姐艾米麗雅完全不知道魔術師世界的事,作為一個醫生在雪原市工作著。
由於她的家系是控制這場聖杯戰爭的協助者,因此繼承了這一位置的貝拉則以從母親處繼承一部分魔術刻印的形式參與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