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說一下我的沒出息的事?」
兩人總算回答了自己的家,因為回覆力還沒回覆,所以總之進行了人類的治療的之後,純躺在床上。
在床邊坐下的綾佳,和站在純的房間入口的水藤。純分別看了一眼。綾佳稍微感到疑問。
「什麼?」
「我被詢問了願望。」
「嗬,那樣的話,不就是你反過來被吃掉嗎?」
綾佳輕輕一笑,純也回以苦笑。
「是的,真的是沒出息。…….我也差一點就說出來了。」
綾佳微微睜大眼睛,然後馬上表情就緩和起來。
「想說什麼?」
「無法實現十分易懂的女人氣的願望。明明有打算由自己實現,關乎未來的願望,但在那個時候,卻只能浮現出強人所難的願望。」
「打算由自己來實現的那個願望是什麼?」
「身為奇美拉也沒所謂,和平地活下去。」
綾佳笑起來。
「最低限度的願望呢,不過相當切實。」
「三人哦,再也不會欠缺一人」
純喃喃道。最低限度,切實的願望。
不知為何,水藤的在一瞬間扭曲一下。雖然純有一絲在意,不過也對發問有所忌憚,無言地看著天花板。
「……話說回來,那個小鬼,為什麼會哭?」
「哭了?哪一個?」
「莽撞的那一個。」
回答了水藤的問題,純將剛才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雖然我覺得是因為沒救到那三人,但是也不像是那種感覺。」
水藤垂下了視線。然後表情毫無變化,靜靜地告訴純。
「是因為受了傷的純對他說快逃,而有所感觸了吧。」
「什麼回事?」
「那是我最近聽說的事。那個孩子以前好像也陷入了同樣的狀況。被強盜襲擊,那個時候在一起的人對他說快逃。」
和那個明朗莽撞少年不相似的過去讓純皺起了眉頭。
「然後呢?」
「紺野勇輝逃跑了,通知了警察就急忙回到了現場。但是在那個時候讓他逃跑的那個人已經被殺害。」
水藤一度停頓了一下。然後猶如拋出來一樣補上一句話。
「讓紺野勇輝逃跑被殺害的好像是麻生穗高的姐姐。」
純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口。腦袋中浮現出了看來來像是無憂無慮的互為朋友的兩名少年。但是於此同時也回想起時不時感覺到的奇妙的擔心,純默不作聲地靜靜地嘆氣。
他想起了麻生穗高提議的「正當的願望。」。原來如此啊,純輕聲喃喃道。
「明白了。在他的眼前做出會讓他回想起來的事就糟糕了,我會注意的。」
「不過,明天,那兩人會怎麼做。大概又打算夜晚溜出來。」
水藤點頭。
「大概如此吧。但是,倒不如說他們不這樣做我們就為難了…只有我們去的話,不會出現的可能性很高。」
綾佳皺起眉頭,嘴上哼著呃的一聲
「嘛,雖然如此…」
「沒有悠長地等待出現的日子的餘裕了。繼續讓被奪走了『內容』的三人保持這個狀態相當危險吧。大概明天就是極限了。」
「要將他們當做誘餌嗎。」
心情沉重的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沒有辦法了…」
「現在的你走上去,不也是會出來嗎?甚至還會想問你願望。」
綾佳自暴自棄地說道。純苦笑了一下。這真不好笑。
這個時候,疼痛瞬間弱化起來。看來總算開始恢複到原本的狀態。純慢慢地抬起了身。
願望嗎。
純俯視著自己的手掌在思考
——還給我啊。
在詢問願望的時候,純立刻就想到。
自己所失去了人的身份,自己所失去的理所當然的日常。自己想要回到自己的人生遭受改變的之前嗎,即使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穗高在勇輝的隨同下回到了家,剛洗完手,玄關就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穗高嚇了一跳看向了那邊。他看到了父親正在脫鞋。
「歡迎回來,今天真早呢。」
真危險,勉強趕上了。
一邊心中嘟囔著,穗高一邊一副若無其事的面孔迎接父親。
還才剛剛到時點。父親平時不到日期變更的時間也不會回來。
「啊,偶然……哦哦,勇輝君來了哦。」
走出到走廊的勇輝,說道晚上好,輕輕地垂下了頭。不過他沒有平時的霸氣,眼邊也有一點紅,但是父親不知道是沒察覺到還是裝作沒察覺到,露出笑臉點頭。
「今天住下來可以嗎?」
「當然,剛好了。我在便利店購買了蛋糕了。雖然是在這個時候,三個人來吃吧。」
父親揭開了塑料袋,高高興興地走進了廚房。穗高苦笑地跟在他後面進去。父親時不時會這樣購買蛋糕和雪糕早一點回來。然後,會在這個時候邀請穗高一起吃。
在夜晚兩人吃著甜食。那是麻生家,僅僅兩人家族的平靜的團聚的做法。
父親打開了兩個放入了蛋糕的包裝盒,用刀子硬是分成三等份放入碟子。穗高倒進紅茶,在兩個杯子上放入牛奶和砂糖,另外一個只是放入牛奶,然後拿到了桌子上。
蛋糕因為勉強切分而變得七零八落,父親一邊捅著蛋糕一邊和穗高,勇輝聊著各種各樣的事。
如果是穗高的朋友的話,父親誰都會歡迎。但是對於勇輝會有點特別。對他經常笑著,聊著一大堆話,事事都會留心。父親究竟對於那個事件是怎樣想的?穗高並沒有清楚地聽說過。父親會關心勇輝的理由,是體恤勇輝嗎?還是要掩蓋內心深處抑鬱的感情,這些穗高都不清楚。
忙於工作的父親,基本上把家裡的事交給美花。穗高也會將不會表現給父親的任性,展現給姐姐看。美花就是這個支撐這個家的支柱。
穗高並沒有認為母親不在就是不幸,也沒有覺得寂寞。大概那份寂寞美花也敏感地感覺到,溫柔地填埋了。當穗高看到因為母親不在,美花操勞的時候,也能會儘可能成為她的力量。父親不太在家的狀況下,穗高和美花就互相依靠地活著。即使被同級生調戲說是姐控,他也不在意。
吃完了蛋糕後,穗高和勇輝準備睡覺而退入了房間。自從回來之後,勇輝就基本沒說什麼話。
勇輝在鋪好的被褥上面坐著,穂高俯視著他慢慢地喃喃道。
「抱歉了。」
勇輝獃獃的看著穗高,反問「什麼?」
「在階梯那裡,我說了很多過分的話。」
「又沒有說錯。真稀奇呢,你會那樣道歉。」
聽到勇輝的話,穗高別開了眼。
「即使是我,別人的事也不能說什麼。」
勇輝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對啊,你是不會明白的。穗高羨慕地凝視著他的臉。
「你是健全的哦,不愧為勇者。」
「當我是笨蛋呢。」
「嘛呢。」
穗高輕輕一笑,面向著牆壁躺在床上。帶著疑問的視線扎在他的背後。
勇輝雖然是笨蛋但是健全的。那傢伙在那個時候真的單純是為了救助那三人而走上階梯吧。
穗高閉上了眼睛,想起了沿著階梯上行的勇輝的後背,還有,
——你的願望是什麼?
那個甜蜜的女聲不知道為何會傳到了在階梯之下的穗高的耳中。不,與其說是耳,倒不如是直接傳到腦袋中。
溫柔,宛如麻痹到腦袋深處,神秘的聲音。
——願望是?
站在階梯前的穗高的腳下搖晃著。
感覺到受到別人呼喚,腳都要擅自走上階梯。
在那個階梯上,願望會歪曲。而且靈魂會被奪走。明白到這件事,還會帶著願望走上的傢伙並不存在。
但是,穗高在思考。
但是,雖然歪曲了,願望會以另外的方式實現了。歹徒受傷了,醜女人和木田的身體回來了。久保田那邊雖然不知道會變成怎樣,但也會有結果出來吧。
如果是我許願的話,棲息在那個階梯的魔王會給出什麼樣的結果。我的靈魂作為代價,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實現了願望吧。
穗高輕輕地伸到了枕邊。手掌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