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大家的偶像,隨時面帶微笑的鈐木朔回來啦~帶著被溫泉成分泡得滑滑嫩嫩的肌膚回來啦!」
最終讓凜音和羽黑逃走後,我們吃了頓幾乎算是早餐的晚餐,在黑貓假面對策總部小睡片刻時,被鈐木那悠哉至極的嚷嚷聲吵醒。
我硬是睜開疲倦到連朝陽看起來都有些泛黃的雙眼,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鈐木的臉龐就和他自己宣布的一樣,肌膚泡得滑滑嫩嫩這是我體驗過最糟糕的起床經驗了。
睡在旁邊沙發上的桑田也揉了揉眼睛緩緩坐起身,表情在轉眼間變得不悅起來。
「泡溫泉的時候啊,我和爸爸、猿猴彼此幫忙擦背,不過我以為是背部的地方,其實是猿猴的肚子耶!哎呀~真是太好玩啦!」
啊,這傢伙完全沒有感覺到現場的氣氛。為什麼,新學年度也是在任期之內啊,真的還要繼續由這傢伙擔任學生會長嗎?
不,只要我順利升級就沒問題了一到四月,立刻進行罷免手續吧。
「還有啊,那邊的餐點放了好多菇類喔。」
即使如此,鈴木還是打算繼續大談溫泉旅行的經歷明明沒有任何人想知道也一樣。
「死了。」
「咦?什麼事啊,尾田?」
「你吵死了,鈐木~!現在馬上給我閉嘴,否則我就用釘書機把你的嘴巴封死!」
正在發起床氣的尾田低聲威脅道。
儘管正值深夜,和家的主治醫生依然前來出診,尾田的額頭最後被縫了好幾針。因為斷層掃瞄也沒發現異狀,在六點過後,他就從和邸的醫務室雖是這麼說,但設備好像有一般醫院的水準回到這裡。
從包在他額頭上的繃帶看來傷勢好像有些嚴重,臉頰也還有些腫。不過,一起床就能劈頭大罵鈐木一頓,應該是沒問題了。
「用用釘書機也太狠了吧~尾田~」
「鈴木同學,如果你不想讓尾田同學變成罪犯,就別說話了。」
桑田在此時發動連擊,鈐木似乎也不想丟掉小命,乖乖地閉上嘴巴。他閉嘴時,像小孩子一樣做了個「替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就當作沒看到吧。
「現在幾點?」
「就快到九點了。」
我摸索著眼鏡發問,桑田先看看時鐘再回答道。我們似乎睡了三小時左右。
羽黑她們溜掉之後,我將狀況整理了一下,決定先進行休息。
回顧當時狀況,並沒有任何人離開和邸。治療尾田的醫生雖然獲准進入,但也無法在戒嚴的狀態下離開,再加上要觀察尾田的傷勢,人到現在都還留在宅邸內。
當然,羽黑和凜音也沒有離開宅邸的跡象。負責聲東擊西的黑貓假面幾乎有半數已被抓住,那些笹世自豪的「洞穴」,似乎真的發揮了陷阱的功能。回到對策總部的路上,我們也看到黑貓假面從洞穴中被吊出來這種超現實的畫面。
但是,彩波到現在還下落不明。
而凜音沒有得到「卡儂大人」,她判斷位於「橡館」的「參之間」是假的。
既然尚未達成目的,凜音想必不會撤退。不過,我也不認為她會立刻再次出招。至少在盯上「真正的參之間」並確認戰況之前,她不會有動作。
我做出判斷後,決定先休息一會兒。
就算時間短暫,睡眠也能讓頭腦清醒。說真的,如果起床時最先看到的不是鈐木的臉,那就棒透了。
「嗯~土產、土產!」
元兇鈐木待在房間一角,自顧自地打開旅行包開始分配土產。
還是說,我至少也該稱讚他,比預定時間更早離開溫泉直接趕來和邸的心意?
「這是在那棟旅館後面採到的因為很像毒菇,就送給多加良吧!」
不,絕對沒那個必要。
「鈴木同學這朵菇類你自己留著享用吧!」
「嗚嗚啊!」
我親切地將那朵水滴狀的可疑生菇塞進鈐木嘴裡,他不知為何當場昏睡過去。
「哎呀那是睡茸耶。」
那朵生菇,多半就是桑田所說的真菌吧。
「啊,鈐木同學,早安。你幾時從溫泉回來的?睡在地板上會感冒喔?」
尾田終於完全清醒,因為鈐木怎麼喊也不醒,尾田就親切地將他扶到自己剛躺的沙發上。
沒錯,除了起床的時候以外,尾田基本上是個善良、親切的人。
「要不要叫點東西來吃?」
雖然在睡前已經吃過,當桑田這麼一問,我和尾田一起點點頭。我們正值發育期,而且昨天也再度學習到,可以吃的時候就該好好吃飽。
「大約三十分鐘以後套餐就會送過來了。」
桑田打內線電話向廚房點餐後,我們開始商量接下來的方針。
「結果,『卡儂大人』也不在『參之間』里嗎?」
「嗯。為了保險起見,我在羽黑和凜音消失後重新調查過一遍,沒有找到類似的東西。」
我向為了治療傷勢而半途離開的尾田重新說明道。
包含「參之間」的遊戲在內,我在小睡之前已告訴過他們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再度確認尾田沒有看到的部分,也可以當作替我的思考重新作整理,因此不成問題。
「所以凜音才說那裡是『假的參之間』吧。」
聽到當時和尾田一樣不在場的桑田詢問,我點頭回應。
「綜合凜音的能力以及黑貓假面搜集的情報來看,似乎是這樣。」
我又聽見聲音從別處傳來,只有兩人合力才能打開「參之間」在那之後,我也試著思考凜音說過的話。
「凜音的能力似乎是聽見『聲音』不過比起這個,更值得注意的是『只有兩人合力才能打開』『參之間』這一點。」
我說出想法後,尾田和桑田分別點點頭。
「一般說來,這句話里的兩人指的或許是理事長和彩波。」
尾田用手指敲著桌面,這樣推論。
「但是,『橡館的參之間』卻能用你找到的鑰匙打開吧。」
「沒錯,我是在松鼠雕像里找到的。畢竟是在橡館,看松鼠抱著橡實讓我有點在意。」
和家微妙的品味令我們發出輕輕的嘆息。
「簡單地說,那個房問不需要『兩人』也能打開,所以不是『參之間』。」
我重振精神,點頭贊同尾田提出的答案。
總之,結論就是橡館的「參之間」是假的。恐怕「壹之間」、「貳之間」也是如此。
說到底,這三個被視為重點的房間里都沒有「卡儂大人」。
「或許就跟彩波所說的一樣,這三個房間是中途站,還有最終目的地『真正的參之間』存在。順便一提,凜音似乎是這麼想的。」
我來回看著尾田和桑田的臉,告訴他們我的看法。
接著,兩人各自開始思索。
不過到了這一步,我真正在意的是「卡儂大人」,是否是真有實體的「神像」。
是不是有必要考慮,卡儂可能並非以神像,而足以其他不同形式的神體出現?
我認為卡儂一定存在於某處,因為我再度聽見了那個鐘聲。但是,目前「卡儂大人」和卡儂神體都在我能感應到的範圍之外,同樣也是事實。
另外,或許能夠,或者正暫時拘束卡儂的是黑貓假面以外的其他第三者。如果連這一點也納入考量,事態會複雜得無法收拾,因此我到現在都還沒告訴尾田和桑田有關卡儂的事。
「可是花南會以『真正的參之間』為目標再度出擊吧。既然凜音的目的是得到『卡儂大人』,她就會為了實現姊姊的願望而行動。」
整理好自己的想法後,桑田率先開口。
關於凜音的發芽與羽黑的選擇,我都毫不隱瞞地告訴了他們。
聽到這些事時,桑田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小聲說了句:「我就知道」之後微微一笑。
尾田則是半傻眼地抱怨著:「她到底打算一個人努力到什麼程度啊」,不甘心地握起拳頭。
「既然如此,我們就得去『真正的參之間』等她上門了。」
尾田這麼說著,再度握緊雙拳。
「說得也是,為了讓羽黑的植物開花並確實地摘下它,這是最好的方法。一
我和他們兩人也有同感。
應該說,我們對羽黑的感情已經很堅定了。
我們想讓羽黑花南的願望植物開花。
要讓羽黑真正地為自己許願,首先得讓她離開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