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該做何選擇 SAVE 03 心靈之聲

總有一天我會出錯。

因為不知道答案是否正確,因為答案不被認同。

所以我不再說出答案。

因為不管什麼時候,正確答案都是由別人來決定。

因為我無法選擇。

既然這樣,我只要聽他人的話,就一定不會出錯了吧。

1

我們在和府找人找到中午,到最後還是沒有找到吉拉拉的蹤影。

依據上次的經驗,如果城下已經打開了正確的門,那吉拉拉會移動到下一道門的所有人那裡吧,我把這種推測當成是有力的根據來思考。這都還好——

「那該從哪裡找起呢?」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如果當初讓吉拉拉帶手機就好了,這時候正好我的手機震動了。

來電顯示的號碼是從葉野學園打來的,我帶著些許不安的感覺——因為上午我已經偽稱生病請了病假——接了電話。

「喂!多加良?我是吉拉拉大人啊!」

一聽到是我們正在四處尋找的小孩聲音,我輕輕地握緊了拳頭。

「……吉拉拉,你現在該不會是在葉野學園裡吧?」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

吉拉拉似乎不知道手機有來電顯示的功能,誇張地嚇了一大跳,這時候就先不管此事吧。

「那你現在跟誰在一起啊?」

「就是那個性騷擾仙人啊!」

「咦?該不會下一次的門的所有人是水月吧?」

「不是,是別的女生!」

「這樣啊。」

也因為這樣我才明白了,城下打開了鑰之門,我們又在○×遊戲中過了另一關。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你在保健室里等我們一下。」

「我知道了,你們快點過來吧!」

我們找你找到現在耶——本來想說這句話,又吞下去後,我掛了電話。

「是吉拉拉打來的吧?」

「是啊。他在葉野學園裡。」

我這麼回答後,羽黑像是很安心的樣子呼了一口氣。

「可是,這麼說的話,遊戲已經又繼續下去了。」

「下次的門,還是跟葉野學園的學生有關啊?」

桑田和尾田接收到的情報跟我相同,所以也做出了跟我一樣的推測。

「我想是吧。那麼,我們走吧!」

就這樣,我們把請病假的借口忘掉,一起成群結隊地往學園方向前進。

2

吉拉拉就跟電話里講的一樣,在保健室里等著我們。

「城下打開門了唷!已經通過門了!而且,也已經知道下一次的門落在誰那裡了!」

一見面之後,吉拉拉跟我們說了與我們推測一樣的事實。

「所以,很快就可以跟麻衣香見面了!」

或許因為是最後一道門了吧,我們去接吉拉拉時,他開心到蹦蹦跳跳的。

「不過,會自動移到下一道門那裡,真的很方便耶。」

「就算很方便,我們還是會擔心。」

羽黑輕輕抱著吉拉拉如此說道。她已經把吉拉拉完全當作是自己的弟弟了。

插圖128

「就是啊。」

桑田也敲了敲吉拉拉的頭,表示同意羽黑的說法。

「不過一直都是這樣的呀!我和麻衣香因為沒有家,一分離的時候,就只能像這樣在某人的門前等候見面而已。」

「原來如此啊。」

不像人類一樣有父母,再加上沒有自己的家,吉拉拉跟麻衣香這一路走來一定並不平順,所以彼此間的關係才會這麼親密。

「那我現在就趕快告訴你們下一道門的所有人是誰吧!」

現在還在午休時間內,我想知道還剩下多少時間,所以跟平常一樣想看手上的手錶,但此時才想起了手錶還在吉拉拉的手腕上。

一瞬間本來想跟吉拉拉要回來,但因為手腕附近擦傷過,目前正在癒合,戴上表好像會痛,所以也就沒跟他要了。

「唔……桑田,午休還剩多少時間?」

「不到十分鐘了。」

「那至少先看看是誰。」

我如此說道,然後詢問大家是否同意,在場所有人都點頭同意。

「好,那大家跟著吉拉拉走吧!」

於是就讓興緻勃勃的吉拉拉帶頭,往最後的一道門走去。

「就是那個女生!」

我們躲在走廊的轉角,跟著吉拉拉手指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除了吉拉拉之外,我們每一個人的心情都變得很沉重。

「吉拉拉,你指的是那個頭髮蓬鬆的女生嗎?」

「是啊,跟麻衣香的頭髮有點像。」

不管是不是跟麻衣香一樣,當我確認了吉拉拉指的是二年級的草川日和里之後,感覺稍微有點頭暈目眩。

「……是草川同學啊。」

「怎麼偏偏是跟騷動有關係的人啊。」

「……雖然是二年級的騷動,但是連我也知道。」

因為除了我之外,其它三人的反應幾乎都一樣,我們的頭上烏雲籠罩。

「騷動到那種程度,該說是對戰了吧!」

「那個人是極……極道之妻嗎?」

吉拉拉,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詞呢?

「別……別這樣!會變矮的!」

我沒有接受吉拉拉的抗議,壓著他的頭頂繼續欺負他,同時讓記憶回溯到那次的騷動事件。

我記得女子壘球社下屆社長白石彌生和女子足球社下屆社長黑居飛鳥,她們的對立情況正式浮上檯面,已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而且在短期間內持續加溫,演變成如今還在對抗的狀態。

一開始時,只不過是二年級學生個人間的對立,但最後會演變成這麼嚴重是有幾個原因的。

其一,是當事人雙方都是社員人數眾多之社團的下屆社長。導致個人的問題牽連成社團之間的問題,糾紛也越來越深,甚至連兩陣營內的一年級社團成員,都還在走廊上發生過小爭執。

就如滾雪球般問題越滾越大,終於讓學生會不得不介入。但是就在我們思考解決方法時,老樣子,鈴木又單獨行動了——叫著「女生好可怕喔!」被嚇到哭著回來。反正他也只是個掛名的學生會會長而已,對他來說負擔過重了。

本來我們是想出面重新居中調解,就在我們想著各種解決對策的時候,偏偏這節骨眼又扯上了這次的○×遊戲,所以調解的事就被暫時擱置了。

這段期間,事態演變得越來越嚴重,而事件之所以會擴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草川日和里。

她是管樂團的下屆社長,同時也是白石跟黑居共同的朋友。

因為兩個社團偏偏在同一天同時舉辦春季大賽,而草川率領的管樂團,不知道到底該為哪個社團進行聲援演奏才好——於是引燃了新的火種。

「情況惡化,演變成了三者互相箝制的局面啊!」

「根本不敢保證事情不會再惡化下去。」

「……每個社團明明都很有趣啊,再這樣下去的話……」

尾田和桑田看向空中,而羽黑的視線則是看向地面同時嘆了口沉重的氣。

「幹嘛啊?好不容易才撐到了最後一道門耶,應該更要鼓足幹勁吧!」

吉拉拉握著拳頭振臂高呼想要激勵我們,但還是不行。老實說,這必須要有身陷火海救人的心理準備才行。

「對了,難道不能把管樂團分成兩隊,對兩個社團各自聲援嗎?」

尾田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提出了這個建議,但是……

「涉及到女生之間的戰爭,這種曖昧的作法是行不通的。」

「……說得也是。」

桑田斬釘截鐵地如此說道,而羽黑也很認真地附和她。

「這……這樣啊?」

吉拉拉確實地感受到了兩人的想法,差點被嚇到。

「就算想到的作法對雙方都好,但要是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抗爭是不會結束的吧!」

「說得也是。」

尾田垂頭喪氣地兩肩下垂,之後就再也沒開口了。

「……不過,草川同學身邊之所以會出現門的原因,該不會是因為一邊想要聲援壘球社,而另一邊又想要聲援足球社而面臨選擇的狀況吧?」

羽黑露出戰戰兢兢的表情,雙眼向上仰望著我們如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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