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血液?
伊庫斯側頭思索。
我想你應該知道。
那是嗯
青年語意含糊。
第二次公演的早晨,火乃香把剩下的事交給迪馮,回到公營停車場的沙漠戰車上。
所謂的LB,可說是邊境傳說中的毒品。雖然據說確實存在,卻幾乎沒有具體的資料可查證。
我知道理由。
喔?
我昨晚跟凈眼機見過面了。
跟技術禁止令有關啊
波奇聽到火乃香的一句話就正確地掌握狀況。
那傢伙說提到,那是大戰前流傳下來的毒品。
即使聽說LB這個名詞,實物及中毒者相關資訊卻不為所知,造成這種狀況的理由,也就是THETHIRD的介入。
他們恐怕想要根除LB吧,而且是在極為機密的狀況下。他們這樣的行動正述說LB這個神秘毒品是超越傳聞的東西。
伊庫斯,我知道這種事沒有理由拜託你,不過
火乃香用澄澈的黑瞳注視青年。
瘋狂血液
火乃香目光炯炯有神地等待青年回應。
那是某一種生化武器,不過卻不是使用在敵人身上。
什麼意思?
LB會干擾生物的遺傳基因構造,利用跟病毒類似的活動,將正常的細胞創造出變異的細胞。
青年的臉上不復見一貫的微笑,他冷淡地說道:
導致變異的關鍵是使用者的心理。
心
潛藏於內心的願望或自卑感,那樣的東西會增強毒性,甚至產生肉體上的變化。
然後就會變成兵器嗎?
當然使用在士兵身上時,從一開始就會先控制他們的精神狀態。伴隨著洗腦,可以誕生肉體強化或是特殊化的超戰士
火乃香突然感覺到一陣噁心,迄今獲得過無數次有關大戰的情報,每當那時候就會有同樣的感覺襲來。不過,這次卻伴隨著超越過去許多的強烈嘔吐感。
你還好嗎?
察覺到火乃香的異狀,青年擔心地問候。火乃香搖搖手回答沒事,因為那是自己想要問的事情。
但是實際上應該沒有人使用才對。那效果不安定,作為兵器的的準確度太低了。
跟那個是同樣的東西嗎?
我不知道。我對LB的了解就只有這樣而已。
火乃香陷入沉思。這跟昨晚的事件有什麼樣的關連呢?她總覺得凈眼機是為了來傳遞LB的事才特地來找她。這麼說來,他出現在飯店這件事就像他所說的一樣,似乎跟工作有關係。
抱歉,伊庫斯。
即使青年知道的只是一部分也好,都不應該講出自己知情的事情,但他還是一五一十地告訴火乃香。
不火乃香小姐,其實我稍微思考了一下
什麼?
我想要去見見她。
瑪格麗特?
不,是她的保鑣。
葛蕾絲小姐?
看到伊庫斯點頭示意,火乃香一臉茫然。
我聽說她還是昏迷不醒。
嗯。
或許我能幫上一些忙。只要她醒過來,應該多少能夠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確實是
聽到意外之人的意外提案,火乃香有些不知所措。雖然青年會幫忙火乃香一些瑣碎的事,但從未這麼積极參与自己的工作。火乃香打從一開始就排除那樣的可能性,伊庫斯本身也沒有要改變那種態度的打算。講出有關LB的情報,也是超出行動原理的行為。
真的沒有關係嗎?
只是舉手之勞。
青年展顏而笑。火乃香頓時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為了遮掩泛紅的臉頰,只好低下頭來
那就麻煩你了,我來跟醫院聯絡。
我知道了,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就用通信器聯絡。
火乃香沒辦法直視青年,拿著刀逃跑似的通過氣閘。同時對於不可思議浮動的心情感到難以釋懷。
結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火乃香剛從戰車回到瑪格麗特的房間,就被迪馮纏住不放。但她沒有回答
麗特呢?
在寢室里,看起來已經大致冷靜下來了
她有說什麼嗎?
就跟之前那個夜晚一樣,她說什麼都不記得,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昨夜倒在陽台的瑪格麗特,在被抱回寢室的途中恢複意識,但對她來說,那似乎只是睡醒過來而已。也就是在公演結束後感到疲勞,在自己的房間里睡著了。當她回過神來時,周遭已是一片騷動,一大群人圍在自己身邊
火乃香小姐,你是第一個飛奔進房間里的人,也就是說,你應該感覺到有什麼異常才對吧?
嗯該說是異常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你要說,你是在沒有任何原因的情況下臉色大變地闖入的?那麼,為什麼那孩子會倒在陽台呢?
火乃香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她與凈眼機對話時所感覺到的東西,很難跟別人說明。
如果是直覺很強或是可以感覺到氣的人,或許還能稍微有所理解。
關於這方面,或許可以用單純的心神不寧來解釋吧。問題在於其後在房內所目擊到的一連串情景。不,那真的是現實嗎?火乃香看到純白色的瑪格麗特的面具。她覺得她真的看到了,但當她抱起少女時卻毫無異狀。
火乃香無意識地按壓住左胸口。當時加諸於那裡的壓力,她到現在都還能清楚地回想起來,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死了。葛蕾絲小姐也有相同的體驗嗎?但是她雖然昏迷不醒卻沒有死亡。
她有些在意提到要去醫院的伊庫斯,因為他有治癒力,不過那大概只是他擁有的能力的一小部分而已吧。如果是他的話,或許可以讓葛蕾絲清醒過來,正確重現那個夜晚所發生的過程。
火乃香的心中有沉重的疙瘩。這是為什麼?也許自己對於知道真相這件事感到很恐懼吧。真要說到原因的話,那是因為
火乃香小姐,那孩子啊
火乃香被拉回現實。
那孩子是孤兒。
孤兒?
迪馮看著寢室的方向,壓低聲音繼續說道:
那孩子的雙親似乎因為在沙漠遇難死亡。由於找不到其他的親人,沒有人可以照顧她,所以把她送到孤兒院,於是便在那裡長大。
距今約四年前,當時就在現在的事務所的迪馮,為了挖掘新人而遊走在邊境的居住區。
我並不是因為喜歡才做這份工作,我那個時候甚至心想差不多該辭職了。真的應該耗費時間在這種事嗎?去找更能為這世間做些什麼的工作比較好吧。我那時這麼想。
那是發生在那樣的他來到某個小村落之際的事,在原本只當作單純補給地的那個地方,讓他遇見一場改變接下來命運的衝擊性邂逅。
一名少女坐在防沙堤上。少女遙望著天空黃昏的晚霞以及被染紅的沙漠,完全沒有注意到突然停下腳步的迪馮,就這樣開始歌唱起來。
說起來有點丟臉,我當時哭了。
看著坦白自我的男子有些害羞的模樣,火乃香卻笑不出來。她覺得迪馮大概是因為聽到跟自己當時聽到的一樣的歌聲吧。昨夜,聚集在飯店酒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不可思議的是,那個村子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她有那樣的才能。似乎是因為她絕對不在人前歌唱的緣故。
絕代歌姬廣為人知的機緣,竟是如此偶然下的產物。
她說,即使到現在唱歌給別人聽,對她來說仍是件不擅長的事情。不停留在一個地方進行巡迴演出,也是那孩子的希望。
比起大型劇場,她更想要在小酒吧唱歌。只要在某個城鎮里演出過,就希望儘可能不要再去一次。迪馮當然不可能滿足少女所有的要求,但儘可能遵循少女的意願排定行程並設計舞台。
為什麼?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平常她不管多麼不願意,都絕對不會取消工作。即使她身體不舒服,也會硬著頭皮上台。現在想想還真是不應該。
男子唉地嘆了一口氣。
你很擔心她呢。
當然啦。如果這樣的事持續下去,剩下一次的公演還是只能中止
不行!
不是迪馮也不是火乃香,突然出現第三人的聲音,那是從寢室跑出來的嬌小少女。是因為太激動了嗎?她一向白皙的臉頰現在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