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另一個「真相」
第二天放學後——
「把我叫到這裡,有什麼事?」
站在打不開的房間前的走廊平台上,公佳皺著眉說到。
「我可是很忙的,有什麼話快點說吧。」
教導主任也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好了好了,請聽一下圭介的話吧。」
夏樹笑眯眯的讓兩個人平靜下來。在她身後,圭介迷迷糊糊地站著,不過,眼鏡卻是好好的戴在臉上的。惠和真耶也若無其事的立在一旁。
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石動晰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這時候,圭介開口了。
「我想,差不多是應該把事件解決的時候了,因為我們也想快點得到活動室。」
「嗯,我們也想趕快解決這個問題。」
石動說。
「結束這白痴的騷動,也不想再看到你的臉了。」
(白痴的騷動?引起這個話題的不就是你們嗎?)
夏樹生氣了,可在接收到圭介遞過來的安撫眼色,強忍下來,向著石動展開笑顏。
「那麼,首先讓我們先來聽聽石動同學的名推理吧。可是IQ180的名推理哦。」
「這可不行哦。」
石動咪咪一笑。
「如果參考我的推理,說出同樣的結論,那可不好辦了」。
「不會的。」
圭介悠閑的開口
「這麼說可能會惹你生氣,但是,石動君的推理跟我的應該完全不一樣的。對這一點,我有絕對的自信。」
「嗬,那我就沒什麼不可說的了。」
石動擺出一副覺得很有趣似的表情。
「那麼,就讓大家聽一下我的推理吧。不要太吃驚啊。」
(誰會吃驚啊!)
夏樹在心中吐了下舌頭,但面上還是表現的謙遜一點比較好的。於是,做出了一副略顯不安的樣子,而且用平常的夏樹絕對不會有的纖細聲音問道。
「沒問題吧,圭介」
「應該吧。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吧。」
圭介也低下眼睛,肩膀垂下的樣子。
(真有你的,圭介。)
石動完全情緒高漲起來。雙手背到了身後,在樓梯平台上來回踱著步子,開始了自己的推理。
「準備好了吧?發生的這一系列事件,從源頭說的話,就是從這打不開的房間下面的廣播站里,有人聽到神秘的腳步聲開始的。是這個樣子吧?矮冬瓜?」
被點到的惠,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樣子,不安的點了點頭。
「是,是的。」
「但是,冷靜地想一想,除了廣播站成員以外,並沒有人聽到腳步聲。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明白嗎?」
果然!夏樹在心中擊掌。石動的推理,果然跟圭介預料的一樣。
「那個,這是,什麼意思?」
惠不明白的再次詢問,石動露出瞧不起人似的表情。
「還打算裝下去嗎?那麼,我就單刀直入了。單刀直入,你們懂吧?」
「這個,我知道啊。」
惠噘著嘴不高興的說
「就是在極道裡面的人,把匕首直接刺入對方的直腸,對吧。」
「是短刀!」
石動想都沒想打斷道。
「廣播站成員,像這種簡單的四字成語應該記住的吧。」
(這是應該的哦,小惠。)
夏樹也差點不自覺說出口。
「清楚的說,這個白百合怪談是廣播站製造出的謠言!」
「噯?」
「什,什麼?」
夏樹和惠誇張得大叫出來。圭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看到這個反應,石動好像很滿意,越發得意起來,不停打著手勢和動作,接著說了下去。
「我們眼前這個打不開的房間是一個密室,這個事實毋庸置疑。確實,入口的那個數字鎖就像雙葉君說的那樣,只要肯花費時間就打的開。但是,卻沒有辦法從裡面把它鎖上。至於窗戶嘛,我試過了。」
夏樹緊張得聽著
(難道,「那個」被看到了——)
「絕對……」
石動流露出些許不甘的表情。
「從外面沒有辦法打開。從屋頂上試著用繩子爬下去過,沒有能打開的縫隙。」
夏樹這才鬆了一口氣。
「除了門和窗戶,沒有其它的出入口。也就是說,這個房間是一個完全的密室。」
(很遺憾啊,有出入口的哦~)
「這樣的話,事情就簡單了。一開始,誰也沒有在這個房間里出入。廣播站成員引起的騷動,都是什麼證據也沒有的。」
「所以——,可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惠不服氣地問道,石動哼的冷笑。
「正如我前面也說了的,為了製造新聞。或者應該說爆料。根據我的調查,廣播站把這個事件報告給了新聞部,要寫成報道。廣播站自己也要製作成節目對吧。自己製造騷動,把那個作為新聞材料,然後自己發布新聞。這不是你們自己做的,還能是什麼。」
「什麼啊!你竟敢玷污我們的名譽!」
惠,兩手亂晃著抗議。
石動微微一笑。
「事實是隱瞞不了的。如果仔細的調查一下廣播站成員,應該有人會招認吧。學生會長,教導主任,交給你們了哦。」
公佳點頭。
「根據情況的嚴重程度,可能會解散廣播站。」
「當然要這樣。」
教導主任扶了下眼鏡框,眼梢吊了起來。
「這可是媒體暴力。絕對不能原諒!」
「怎麼能這樣!」
惠發出了快哭出來似的聲音。當然,這也是演技就是了。
「雙葉學——長——。你快說點什麼吧!」
被惠用楚楚可憐的被遺棄的小狗似的可憐眼神注視著,圭介微笑起來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辦到,但我會努力。的。」
「嘛,充其量也就是白白浪費力氣罷了」
對著嘲笑著自己的石動,圭介用沉穩的語調問道。
「根據你的推理,這個房間誰也進出不了的是吧?」
「當然了,因為進去之後沒有辦法把外面鎖上的。」
「如果,這是廣播站成員捏造的話——」
這時,圭介睜開了好象困意綿綿的雙眼,直視著石動。
「並沒有人能夠保證鎖一定是上著的嘍?因為只有廣播站成員是那麼說的。第一,我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地板被打掃得很乾凈。如果誰也沒進來過的話,就不可能會被打掃過了。」
石動好象一下子被堵住了似的,但很快恢複了過來。
「校務員先生說他從來沒有進來過,但是,這不一定就是真的。定期進來打掃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這個可能性好像也不成立。」
圭介毫不留情的追擊。
「我們向校務員先生證實過了。」
「那麼,他是怎麼編的呢?」
石動覺得形勢變得對自己不利起來,大聲置疑。
「不,我並不覺得廣播站成員,或是校務員先生有說過假話。確實,在這個房間里響起腳步聲,廣播站成員上來察看的時候,門是鎖著的。」
「那麼,你說是怎麼辦到的?」
石動逼問圭介。
「並沒有特別鎖上。」
圭介淡淡地說。
「因為一開始就沒有把鎖打開過。」
「不把鎖打開,能進得了房間嗎?怎麼做到的?」
石動認真起來,指著木板上的釘子。
「這門是拿不下來的,下面的木板不是用釘子固定住的嗎?」
「在我看來,釘子只是『放』在木板上的。」
圭介靜靜地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
被再也忍不住公佳問道,圭介微微笑了起來——
用穿著輕便運動鞋的腳尖向著木板踢去。
石動他們「啊」的叫了一聲。
木板骨碌的滾了下來。
(成功了!)
夏樹的心中比出了勝利的手勢。肯定能讓他們嚇一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