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戰旗IV 傾軋的時空 第五章 敕封命令

星界的戰旗IV——傾軋的時空第五章敕封命令

「第一,時空融合,敵第九〇七,消滅;第二,時空融合,敵第六三二,消減,第六輿第七也時空融合了……」戰列艦「開索夫號」艦橋上,響起了探查通訊士的單調報告聲。就現在這個時間點而言,所謂」探查通訊士」其實就是指杜希爾。

杜希爾一面望著平面宇宙圖上時空泡的重合狀況,一面忙碌動著自己的口舌。「第十一,時空融合,敵第九一五,沒有變化。啊,現在已經消滅了,第十二,時空融合,敵第三三八……」

「滿順利的嘛。」貝爾索特百翔長開口了。

「是的,非常順利。」卡茲維也有同感。

杜希爾只感到一陣空虛。

雖說」開索夫號」的機雷確實消減了敵軍,也讓平面宇宙泛起無數時空粒子的漣漪,但所謂的「敵軍」絕大多數都是機雷,而消滅機雷也只能給自己帶來一點「守護我方」的心理慰藉而已。

「有沒有任何異狀啊?」貝爾索特發問了。

一旦艦長提出問題,做部下的就必須要應答,只見艦橋的翔士們紛紛就自己負責的業務發表「沒有任何異狀」的報告。

「很好,下回我們就將剩下的機雷全都發射出去,目標已經到了嗎?」

一般而言,戰列艦真無法選擇自己的獵物,戰隊司令部會事先分派好目標,戰列艦隻消照指示朝長官選定的目標發射即可。

「還沒到。」先任通訊士渥霓說。

「長官在搞什麼啊?難道要我們偶爾也來一次任意射擊嗎?」

「請您不要勉強本艦去做辦不到的事情,要是讓大家有錯誤期待的話就槽了。」渥霓說

「啊,旗艦已經傳來目標指示了。」

「是嗎?輸入諸元資料。」貝爾索特以索然無味的語氣下達了命令。

「諸元數據,輸入完畢。」卡茲維說。

「依序時空分離。」

「時空分離。」

機雷再度從」開索夫號」內部射出,並就近在它的時空泡中待命,如今在貝爾索特的指示下,這些機雷正陸續與」開索夫號」進行時空分離。

「第一二,時空分離,第二二,時空分離。」杜希爾逐一報上分離完畢的機雷編號。

時間平淡流逝,「開索夫號」終於將所有的機雷都發射出去了,杜希爾再度讓自己的視線回到平面宇宙圖上,由打擊分艦隊」顧迭魯斯」麾下各艦釋放出來的機雷群正朝敵軍艦隊飛奔而去。

原來部署在前方的我軍巡察艦與突擊艦部隊,也在機雷發射後沒多久有了行動,只見它們以機雷群為掩護,向敵軍展開突擊。

敵軍艦隊也向我方射出了機雷,雙方代表時空泡的記號開始相互重合了。

「第二四,時空融合;敵第二七,消減;第二五,時空融合。敵第五三;沒有變化,第二六,時空融合。」杜希爾報告戰果的語氣完全聽不出一絲興奮。

機雷相互摧毀的餘波在平面宇宙上掀起巨大的浪潮,而我方的巡察艦與突擊艦則以乘風破浪的姿態繼續挺進。所有的機雷終於都被摧毀了。

「來自戰隊旗艦的後退訊號。」渥霓傳來了報告。

杜希爾朝平面宇宙圖瞥了一眼,戰隊旗艦已經開始後撤了。

「很好,今天的工作就到此為止。」貝爾索特伸了伸懶腰。「完全移動狀態,航向九五,追隨戰隊旗艦。」

「我們就這樣離開戰場了嗎?」杜希爾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你認為沒有機雷的戰列艦還有登場的機會嗎?」令人意外的是,貝爾索特的語氣相當溫和。

「沒有。」杜希爾說。

遙遠的前方仍然持續激烈的戰鬥。

不過戰列艦的巨大軀體在那樣激烈的戰場中只能當作誘餌使用,而且目前星界軍也尚未窘迫到需要使用誘餌吸引敵軍的程度,不論從何種角度而言,長官的命令都是對的,既然戰隊旗艦已經下令,當艦長的人本來就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可是杜希爾就是覺得貝爾索特那嬉皮笑臉的語氣很不對勁。

杜希爾不禁為自己感到羞恥,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脫口表達自己的意見。

對擁有亞布里艾爾氏姓的人而言,他們在成長過程中一定會被教導「嚴禁對長官提出無理批判」,然而杜希爾卻認為,也許其它的長官里可能會有人因為對自己的皇族身分過於敬畏,而不由自主的接受批判,不過貝爾索特這個人應該還不用自己操這個心。

「你看起來好像很不滿呢,王子大人。」貝爾索特以不懷好意的表情笑著說道。

杜希爾實在很難喜歡艦長這種笑臉。

「沒這回事。」他否認著。

不過貝爾索特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並說:「你說話別這麼無趣嘛!」

「我說話並不無趣。」杜希爾又否認了。

「你別老是否定艦長的話好不好,」貝爾索特苦笑著說。

「真是非常抱歉!」艦長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不快。

「你聽好,亞布里艾爾列翼翔士。」艦長似乎開始說教了。」不管怎麼說,你的存在是特別的。」

「是的。」杜希爾很坦率的承認貝爾索特的說法。

至少對帝國而言,皇族確實一種特別的存在,雖說他是不至於仗著皇族身分,做出擾亂軍隊秩序的舉動,但杜希爾也不認為有必要去否定自己輿生懼來的帝位繼承權。總而言之,自己只要將身分視為一項才能即可,畢竟星界軍並沒有將自謙不才視為必備的美德。「也就是說呢,」貝爾索特挺起胸膛說道:「我們這些被調派到你身邊的人也是特別的。」

「不對,」杜希爾反射性的回應著。「長官是調派我到艦長底下做事,而非調派艦長到我身邊來。」

「表面上是這樣沒錯。」貝爾索特斬釘截鐵的說。

「事實上也應該是這樣才對。」杜希甭也當場提出反駁。

「是這樣的嗎?」貝爾索特以缺乏自信的語氣問道。

「我認為是這樣。」杜希爾覺得他的自信正開始萎縮。

「這根本就不重要好不好,」渥霓突然插話進來了。

「難道你覺得,自己的存在特不特別根本就不重要?」貝爾索特以訝異的口吻向渥霓問道。

「我很明白自己的存在是特別的,」渥霓似乎想隨口打發掉這個問題。「不需要到今天才來尋找新證據。」

「你是不是在刻意轉移話題啊,」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哦。」渥霓也以訝異的表情響應著。

「你聽好,你剛才所謂『特別』的意思呢,其實指的是個性方面的特別,在這個層面而言,就連我也明白自己很特別,畢竟大家都是亞維人。我所指的『特別』呢,該怎麼講,呃,總之就是關係到自己在帝國中地位的問題,沒錯!簡單來說呢……」

「就是艦長您很關心自已是否能出人頭地。」渥霓替艦長下了簡單的結論。

貝爾索特也以面對一隻彬彬有禮的貓時會出現的眼神凝視著渥霓,並問道:「難道你對出人頭地不感興趣嗎?」

「是的。」渥霓也很明快的下了斷語。

「因為帝國已經進入戰爭狀態,身為士族的我只好去盡自己的義務,可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少事要比搭乘軍艦來得快樂許多。」

「這我明白……」貝爾索特似乎被說得抬不起頭來。「可是,難道你沒想過給自己一個起碼可以自主設定作戰目標的立場嗎?」

「我沒想過,反正不管我殺了誰,也都是一些素昧平生的人。」渥霓沒好氣的答道。

貝爾索特以不帶惡意的表情發表他的感想。「該怎麼說呢,你這話真的很直接……」

「戰爭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去請一個不希望出入頭地的士兵,來教我戰爭是什麼。」

「我也沒有要教艦長的意思,我只不過是明白表示自己的想法而已,順帶一提,我認為如果讓士兵開始思考戰爭是什麼的話,在大部份的情況下都不會有什麼好事,再說……」說到這裡,渥霓突然住口不說了。

「再說什麼?」

「沒事,再真說下去對長官您就是非常無禮的發言了。」

「那麼,你就用自言自語的方式小聲說吧。」

「所謂的夢想不過是當上戰隊司令,真是個胸無大志的男人.」渥霓悄聲說著。

不過,她的音量已經足夠傳入貝爾索特的耳中了。「這可不是夢想,而且我的意思是『至少』,也就是說我最起碼也希望能當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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