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喜歡電影的職員們
2002年8月南美大陸某處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嚓
「喂,你們知道《生死時速》嗎?」
「1看過了」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我說的是2喲。要看2。對於現在的咱們來說2很重要吧。」
「劇中的反角是威廉?達福演的?」
「對!就是威廉。他比主演桑德拉?布洛克更早成名,你很清楚。你很清楚呢,嗯」
喀嚓喀嚓
配合刀叉敲擊陶器所發出的聲音,餐桌上熱鬧非凡。
位於南美大陸南部的這座城市,8月里冬意正濃。雖說剛過正午,室外的空氣卻十分寒冷,奪去了餐館料理的熱氣。
在天花板上設有空調。但是不能指望它的效果。
這是理所當然的,回窗大敞,屋裡屋外都一樣。
外面的空氣不只從窗戶流入——它們也從牆上開出的無數洞孔里鑽進來。
仔細看的話,窗戶也不是被打開的,窗框緊鎖著,只有其中的玻璃粉碎了,散落在店裡店外。
如果再向周圍看看的話——
店裡散濺著無數赤紅。
圍著中央餐桌有10餘名男女,他們一邊喋喋不休地聊天,一邊不停地吃飯。
人種體型各式各樣,年齡想來大概在20~40之間。
與那群人形成鮮明對比,倒在地板上的是絲毫感覺不到生氣的無數肉塊。
如果說整個店是一個大圓桌的話,那麼這堆屍體就宛如被灑了一大堆番茄醬、最後又用叉子捅得亂糟糟的料理,就那麼躺在那裡。
然後,絲毫感覺不到那座屍體山的存在——這群人依舊那樣吃著飯,同時談話也在繼續進行。
「威廉?達福果然厲害。一個人呀?一個人!僅一個人就成功劫了一艘船!」
「不,這裡的角色名字應該叫蓋格吧」
「你對角色名字還記得真清哪?在我心中威廉演的角色就全是威廉」
「……《處刑人》中的刑警、《蜘蛛俠》中的綠魔也都是威廉嗎」
「威廉。嗯,如此說來《野戰排》的軍銜也得算進裡面咯」
「那個沒看過」
「真的?」
「我看過」
「還沒看呢」
「有趣嗎?」
「不,那個一定要看!」
「你呀,對什麼電影都說『一定要看』」
「等等,咱們再說說威廉吧,《吸血鬼的陰影》中的吸血鬼也是威廉嗎?這個還是應該以角色名字MaSchreck來稱呼吧。因為他扮演的是實際存在的演員啊」
「你知道嗎」
「啊……謝、謝罪!向《吸血鬼諾斯菲拉杜》謝罪!」
「也向尼古拉斯?凱奇謝罪!」
「這都是什麼啊!?」
混亂的對話。
已經搞不清是誰跟誰說話了,就這樣,餐桌上只有話語在你來我往。
「總之,威廉太厲害了,只一個人就攻佔了一條豪華客輪。除了威廉?達福,這事誰也干不來。那傢伙果然是天才」
「但是最後那個……那最後呢?」
「要是威廉的話即使是最後(ラスト)也能奇蹟生還喲!用治癒能力(ヒルの力)啊!」(譯:因為不知道用的是什麼A,所以把日文寫法也附上來了)
「治癒嗎?說起來治癒好厲害。能治癒疾病」
「現在治癒什麼的都無所謂吧!」
「不都是你在那說什麼治癒能力的嗎」
「總之!僅一人就將客船奪取是件非同小可的事!值得尊敬」
「……啊,是」
「是啊」
「確實」
聽了男子格外投入的一番話,周圍的人一邊苦笑一邊點頭。
因為他們——
他們然後要做的事就是——
「因為我們,要大家三十個人才能幹成這事兒吧」
其中一人搖著倒在玻璃杯里的果汁,一邊咯咯笑一邊嘟囔著。
「只有現在在這的十三個人還不行嗎?」
「太勉強了」
「我覺得我們要是丹尼斯?霍珀或者克里斯托夫?沃根的話就能行」
然後,還是一邊笑著,剩下的人也搖晃起玻璃杯。
回過神來,發現不知何時桌上的餐盤都空了,大家開始喝起玻璃杯里的飲料來。
然後,「呼哇」一聲吐了口氣,一邊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再此展開無聊的對話。
「這副樣子是不是有點討厭」
「就好象《落水狗》的開場一樣」
「不錯哦」
「那我就是史蒂夫?布西密羅」
「布西密是我吧」
「我才是布西密」
「笨蛋,女人怎麼能是布西密呢」
「布西密演的是粉紅先生吧?粉紅色的話不是女人也行嗎」
「什麼啊。感覺好像日本的那啥戰隊似的?」
「對,就是這麼回事」
「真的嗎!」
雖然氣氛完全沒變——但他們周圍的景象卻與前一刻大相徑庭。
不知他們是否察覺到了,對話的氣氛依舊悠哉游哉。
一個男人突然回身,對站在他身後的男人說。
「那你呢?」
被這閑話家常的聲音問到的男人只是站在那裡。
身在躺著無數屍體的異樣空間與剛吃完飯的奇怪集團之間,那人抱著胳膊,如同佛像一樣面無表情。
「啊,我也很喜歡《落水狗》」
他的聲音很不高興,這個褐色皮膚的男人用流利的英語嘟噥道。
「是嗎,你能聽懂我們的話啊」
「但是,我不認為這種狀況能和那部電影聯繫到一起」
男人身高近兩米,體格壯碩,有著褐色皮膚和大鬍子,一看就是當地人。
然後——在他周圍,同樣的一群當地男子站成一排,面目嚴肅。雖說是當地居民,但那樣子和身上散發的氣息明顯不是正經人,彷彿為了強調這點,他們每人手裡還都握著槍、刀、大片刀之類的武器。
人數大概有四十左右。將餐桌與屍體山隔開,築成人牆包圍了吃完飯的那群人。
然後,高個兒男人抱著胳膊,腦袋格格作響,說道。
「首先我問……躺在周圍的夥伴是你們殺的嗎?」
被質問這方的男子一邊在手裡搖著空玻璃杯,一邊愉快地開口說道:
「我要說是呢?」
「為什麼殺他們?」
「這是工作」
「……被哪個組織雇來的?」
「啊,不是那麼回事。偶爾在餐館找茬兒打個架,我們的目的就是這個而已。雖然實際上只有這幫傢伙的頭兒還不錯,算了,這也難怪」
「……」
面對這輕描淡寫的回答,只有令人不快的沉默。
不介意周圍的氣氛變冷,坐在桌子一角的男子用輕浮的語調又說:
「但是,這個國家的魚菜就只有鱈魚而已啊。之前去日本的時候,那裡做的各色魚菜都讓人以為是到了水族館」
「不滿意嗎?」
「誒?我討厭魚的。還是肉最好。就為這點,我對這個國家很抱好感。肉菜很豐富。量也多」
「能讓你喜歡才是最重要的。接下來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呢?」
「啊,你們要是能把槍放下就好了」
對他一邊聳肩一邊說出的話,餐桌前的男女不禁失笑。
與此相對,包圍他們的男人則氣氛凝重。
餐館外,不時路過的行人從遠處窺視店內,在發覺到裡面是些什麼人的同時,自然而然地都走遠了。
警察還沒來。
也沒有來的跡象。
僅此,就能想像出周圍的集團是些什麼人了吧。但是,在餐桌中的男人們卻沒有完全亂了方寸。
站在包圍圈旁邊,看來像是頭兒的男人微微咬緊牙關,謹慎地組織語言。
「……總之,和我們一起去外面玩玩如何」
感覺到包圍四周的男人們的氣氛變得更加冰冷,餐桌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