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復活之卷·西 第二十八話 雙倍之力的憤怒

現在,式森和樹和四個女孩子住在一起的家裡,有打不開的房間。

因為「打不開」所以一直是緊閉著,但並不是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直到幾天前還是普通的房間,有人住。這裡這次才變成這樣「打不開的房間」。

那個房間雖然打不開卻不是從外面封印了。是為了不讓任何人進去,從裡面鎖上的。從裡面上了鎖的人,為了不和外面接觸而努力著。也就是說,比起所謂的「打不開的房間」,更像是避世的據點。

在那個打不開的房間的門前,和樹和宮間夕菜站在那裡。

夕菜拿著盤子,這一天不知敲了多少回門。

「父親大人,該出來了。父親大人。」

沒有回應。她稍微增大了音量。

「父親大人飯做好了,要冷了喲。」

果然還是沒反應。

「真是的你要打算呆在裡面到什麼時候。大家都在擔心呢。父親大人。」

沒有反應的狀態持續著。雖然有人的跡象,但似乎是怎麼都不打算開門的了。

「飯,我反正這裡了。」

夕菜把裝滿飯菜的盤子放在走廊上,稍微皺了皺眉頭就回起居室了。

和樹留在了走廊。什麼都不做,默默地盯著門。

不久,房間的門一點一點的打開了。

一個人勉勉強強地打開了大概能通過的縫隙。從裡面靜靜地向盤子伸出手。

在他手指觸到盤子的同時,和樹發出了聲音。

「那個——」

房間裡面傳來了有誰倒下的聲音。接著是手忙腳亂的亂逃的聲音。

進到裡面。一個男人在角落裡蹲著。

「那個。」

「住手,救命。是我不好真的沒和薩拉發生什麼。的確是很很可愛的女性,但我什麼都沒做。雖然一起吃過飯,但也只是關於挖掘的談話而已。那之後兩個人一起回去,雖然也有挽著胳膊,但絲毫沒做虧心事話說回來,你是從哪裡聽說的,明明已經讓發掘隊的所有人都閉嘴了的,為什麼——」

夕菜的父親,健太郎嘟嘟噥噥地持續辯解著。好像連和樹在面前都沒看見。

「誒!」

「我還不想死智利的遺迹也好敘利亞的遺迹也好都沒開始著手。不止是薩拉,我和吉爾也是什麼都沒發生不,我什麼也沒說,沒說哦」

「宮間教授?」

健太郎緩緩地抬起頭。

「式森君嗎。」

「你在幹嘛?」

「要笑我就笑吧。這是保護自己的手段走廊里沒有別人吧。」

「沒有。」

夕菜的父親慎重地把盤子拖到身邊,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和樹靜靜地觀察著。健太郎在這個地方一直在裡面閉關,當然吃不了飯。夕菜說什麼,他都不打算出來。

總而言之先等到結束為止。

健太郎把飯菜扒進嘴裡,很滿足般地放下碗筷。

「呼嗚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麼。比起這個,我可以進房間里嗎?」

「沒問題。你是和我是相同意義上的同志呢。」

他關上房間的門,上了幾重鎖。然後在很多地方用粉筆畫其線,張開了結界。

「雖然也許是徒勞的吧,這樣稍微放心一點吧。」

「哈啊。那個,警戒到這種地步,果然」

健太郎大大地點了點頭。

「是妻子啊。」

與和樹想像的一樣的回答。

「說實話,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我老婆。」

夕菜的父親發出像是從喉嚨裡面擠出來似的聲音。

作為妻子和夕菜的母親的宮間由香里是在義大利有根據地的經紀人。和有緊張感的職業相反,外表穿和服很合適,言談舉止也非常穩重。

和健太郎在土耳其相識,由香里一見鍾情於是就結婚了。不過對健太郎來說,是「被結婚了」才對吧。

「那真是太可怕了。因為看起來是那樣所以被騙了,一旦她嫉妒了,最後一定會讓我遭遇像是這輩子要完了這樣的厄運。地獄的業火只當是日光浴。再怎麼防範都不為過。」

和樹的肩膀被牢牢地抓住了。

「這些跟誰說都沒人信。但是式森君,你的話一定能理解。是這樣吧。」

他終於點了頭。

的確由香里是嫻熟而又恭謹的,是說賢內助這樣的類型也不為過。可是獨特的感覺在告訴自己「很不妙?」。雖然是除了查知危險以為別無它用的能力,這個感覺是來自夕菜的母親的。

「但是,現在不在哦。」

姑且說了一下。由香里為了鍛煉神城凜的家務能力,在周租公寓(weeklymansion)進行只有她們兩個人的特訓。

「在哪裡都沒有關係。我發生了什麼的話馬上就會飛過來。距離似乎不成問題。」

「說的也是呢。」

女性所持有的行動能力真是讓人吃驚。

「所以我,至少通過躲在家裡來讓自己精神安定不過可能已經不行了吧。」

「發生了什麼啊?」

「為了參加這回的調查,我的隊伍在日本集合了。我必須得和他們會面,但是薩拉也在他們之中」

夕菜父像是呻吟一般說著。

「是那樣嗎?」

「吉爾也在」

「那是怎麼回事呀。」

「薩拉是英國人,吉爾是美國人。都是充滿魅力的金髮美女。」

「哈啊。這樣,那個,和薩拉小姐還有吉爾小姐什麼都沒發生吧。」

「完全什麼都沒有。只是一起吃吃飯而已罷了。」

「這個可能很糟糕吧」

「只是普通的接觸而已。薩拉和吉爾雖然仰慕我,只是師徒關係,並沒有超過。雖然偶爾用名字(這裡指英語中的firstname)稱呼是有的困擾總之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這樣不就好嗎,儘管是這樣想的,但是,雖然說是什麼都沒發生,但似乎不會感到心情舒暢。而這種感覺,和樹也能很好地理解到。

「不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嗎?跟她說明的話。」

「這樣就能完事的話,我早就做了呢。」

「那麼索性,將錯就錯吧。乾脆就這樣說,『見異思遷是男人的本性。』」

健太郎投來了凝滯的目光。

「你,能對夕菜這樣說嗎?」

「完全不行。」

不得不馬上這樣回答。

「我就說嘛。我也是這樣。能那樣說的話,就不用這樣擔心了,我不認為說出來就能得到理解。所以已經不行了。」

頹然無力的倒下的健太郎,躺在了地板上。

正值壯年的男子,像仰面朝上的青蛙一樣的難看。不過沒有責怪和樹的意思。某種意義上他們的心是相通的。

「那個我能很好地理解到。」

和樹說道。

「和宮間教授一樣的情況,我也有。說不定可能比宮間教授還多吧。我也經常被夕菜責備,最近好像也習慣了雖然有時感到很沒道理,想抱怨自己的命運,不過卻放棄了而被支配了就是這種感受呢。」

這是由親身體驗所證明的有說服力的台詞。

健太郎空洞的雙眼又動了起來。

「不愧是同志啊。式森君,你的話一定能理解我。」

「比誰都要能理解。」

「太棒了。這樣就好商量了。」

他撐起身子。

「正如剛才所說的,雖然我必須得出去,但卻處於出不去這樣的矛盾的情況中。不去會合的話是不行的。」

「那要怎麼辦?」

「索性將計就計。裝作一直躲在房間里,實際上去。妻子也會因為知道我在房間里,很難產生懷疑吧。」

「不過是在外面呢。」

「所以得找個人代替我呆在房間裡面才行。」

和樹感到了特別討厭的預感。

「這個任務難道說。」

「拜託了!」

健太郎以出乎意料的勢頭低下頭。

「這件事能拜託的只有式森君你呢。知道了事情,又能理解我的只有你呢。只要你能應承下來的話,我也就能去會合了。發掘工作也肯定能順利進行了。就是這樣。」

「但是我在學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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