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殺傷慾望 第一章

And how she wept, and clasped his knees;

And how she tended him in vain.

And ever strove to epiate

The s that crazed his brain

And that she nursed him in cave;

And how his madness went away,

When on the yellow forest-leaves

A dying man he lay.

His Dying words—but when I reached;

That te strain of all ditty,

My faultering void pausing harp

Disturbed her soul with pity!

她哭著抱住騎士的膝頭,

徒然地把他看護和照顧;

為那種使他氣瘋的輕蔑

一直在努力地補救——

騎士在洞穴里接受照料,

直到躺在枯黃的樹葉上,

已成了個瀕臨死亡的人,

他才擺脫了那癲狂——

他臨死的話語——可那支歌中

我唱到這最動人的地方,

顫抖的聲音和斷續的琴

讓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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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式森和樹把頭抬了起來。

他隱隱約約聽見一個聲音在對他說著什麼,窸窸窣窣地如歌唱一樣的聲音,在他心底逐漸擴散開來。他想不到這聲音的主人是誰,說起來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來的。而且它也只有一瞬,根本沒有給人仔細傾聽的時間。但是,就是這樣一種特別的聲音,在和樹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知為何此時胸口異常煩躁,不過和樹很快打起精神。不行,還在上課中呢!

為了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講話,和樹回身向四周尋去。教室中,同學們全都正襟危坐,認真溫習著手裡的教科書。和樹大致掃了一眼整間教室,沒發現有同學看向自己。

東京都私立高中葵學園

上午 二年B班教室

柔和的陽光從窗戶射入,渾身上下暖融融的十分舒暢。過了正午時分大概氣溫會升高一些,但是現在正是最佳時段。總覺得大概因此班上同學們各個都一臉倦容,所以才沒什麼人注意到這邊的不對勁。當然,更不可能有專門來和他說話的人了?

呃,這麼想也不對,應該還是會有願意和自己打招呼的同學吧。和樹在學校里也不是沒有朋友,不過考試的名次什麼的卻從下邊數起來比較快,既沒有運動細胞,學習更上不了檯面。如果誰專門去尋找比自己還差的學生,想必會相當困難吧。所以就算老師課堂上會提問,也一定不會問到我。而且只要是穿著相同的制服走在學生堆里的話,一般情況是不容易被發現的才對。不管怎麼說,中等身材毫無特長,平凡的臉有如是將五官隨意添置在畫布上一般毫無帥氣可言。記得曾幾何時被別人說過自己是個好人,不過這話到底是不是在夸人呢?

和樹重新環視教室,果然還是沒有一個人看過來。試著朝打開著的窗戶外面望去,除了顯示體育課正在進行中的聲音之外,什麼都沒發現。

和樹轉向旁邊的座位,想問問剛剛聽到的聲音的事。

「夕……」

但是他馬上停止繼續說下去。

想起來了,她現在不在教室。一直以來坐在那裡的少女的身影,現在並不在。

宮間夕菜是一個很愛管閑事的人。譬如有幾次上課時睡著了被點起來回答問題,她偷偷地把答案告訴你啊,離開宿舍上學時總要問你一句「沒有忘了什麼事吧?」啊之類的,她就是這種性格。總之由著夕菜來擔心和樹的事也是沒有辦法的,她總是喜歡按照自己的節奏做事,從不管其他人看法。其實這也是從那日宣布「我就是你的新娘!」那時起就經常發生的事了。

一言以蔽之就是女強人類型吧。雖然和樹稍微受不了她的好管閑事,但是總的來看她也幫了他不少。

然而此時此刻,她並不在這。

究竟是什麼原因呢也無從知曉,總之從早上開始就沒有見過她的身影。夕菜可是一個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人,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曠課過,什麼都不提就從面前消失什麼的更是沒有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最近夕菜每天都忙到很晚,似乎在調查什麼東西,有時也有見她去泡泡書店以及問問朋友之類的,大概在制定什麼計畫吧,雖然這邊還沒有聽到什麼風聲,但有一次和樹也被問及連休時有什麼打算之類的事情。真擔心她可能會因此睡過了,或是患上感冒什麼的。

但是,事實是早上夕菜對著和樹的房間丟出一句「我先走了!」就上路了,所以和樹理所當然人為她人應該已經到學校了,然而現在卻不是這樣……

正在考慮這樣那樣的事的時候,一把憤怒的聲音突然飛了過來。

「喂,式森!」

「啊,是?」

慌慌張張坐正,只見班主任伊庭香對自己怒目而視。

依然是一個年輕女教師角色的伊庭香,長著一副孩子氣的臉,雖然從來沒有化過妝,但是正常地來評價,還的確挺有魅力的。說起來認為她是個美女的男性也不會佔少數吧。

她是以前因為某些原因,從歐洲的某個地方過來的。上次那個事件過後,沒什麼新工作,仍然繼續在葵學園逗留中。而且特別要提一點,這女人是個重度的遊戲狂,她曾經毫不避諱地在學生面前宣稱自己比起粉筆她更喜歡握住遊戲手柄的感覺。雖然她自己都不大想當教師,但是因為「畢業證書什麼的從來都沒拿到過,所以也沒有什麼其他能糊口的技能了」這樣就一直以來都接管下了B班。

「給我規規矩矩的聽課,這邊可是在用心教書中啊!」

「哦……」

「說起學習這事啊,就是為了加深對知識的理解,從而使得人生積澱不斷沉厚而存在的啊。你們的所學都會最終成為你們自身的一部分。如果你們覺得現在學的將來走出社會後毫無用處的話,總有一天你們會得到應有的教訓的。」

「哈啊……」

「喂喂,不要再四處張望了。注意這裡,下次考試一定會出到的喲。」

「但是……」

「但是什麼?」

「不,沒什麼。」

和樹又把頭垂了下去。香接著擦掉之前在黑板上畫的疑似簡易吊床般的塗鴉,繼續說明下去。

「正如剛剛所講的,人們在森林同山中,入夜後陷入恐慌的狀況是很常見的。那麼我們繼續,說到求生的目的,到頭來也就是只有保護好自己的身體這一點。當然,對自身的威脅不僅僅來自敵襲,同時也有來自自然界的危險。特別是剛才講到的山中,不但氣溫會迅速降低,氣候也會發生極大變化。即使是日本如此還算溫暖的國家,這點也是不可忽視的。所以為了求生,選定合適的避難所並迅速紮下營地都是十分重要的。如果覺得麻煩就不做這些的話,很容易就會使身體承擔不必要的負擔,疲勞感也隨之增加。而且也有很大可能碰上風雨天氣,程度嚴重的情況下還可能造成體溫過低等癥狀。所以其實現在各國的軍隊都在對此進行反覆研究,特別是英國陸軍,他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在蘇格蘭多山地區進行山嶽生存技能訓練……」

香的話應國語老師吧。但她的課從來都是離題十萬八千里的,這次的課上就直接跳到「求生」來講解了。這些東西真的會出現在考試中嗎?

這傢伙就在我們面前這樣天馬行空地說了一堆,全班都靜靜地聽著,不過每個人都「反正她也就這樣了」如此達觀地想,其實什麼都沒聽進去。證據就是大家各人看著各自的教科書,而不是黑板。

沒辦法啊,和樹只得轉而與自己的筆記本乾瞪眼,不情願地動起自動鉛筆。

這時候走廊傳來些微聲響,是幾個女生在爭吵。和樹果斷地無視她們繼續畫出解釋如何利用倒下的大樹以及草木構建避難處的圖。

接下來是寫出面對寒冷的對策和應急手段。在原始社會那個時代,就出現了生火的方法。後來逐漸發展,比如使用放大鏡聚焦日光,鑽木取火,使用火藥等等。香的板書真是又小又難看,要抄下來非常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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