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玖里子打了一個噴嚏。為了不再讓自己冷下去,她急急忙忙的擦著頭髮。本來想使用吹風機的,因為先讓給凜用了,所以只能先就著浴巾堅持一下子。
老師,沒有其餘的毛巾了嗎?
玖里子右手拿著又濕又皺的毛巾問道。由於擦拭過了兩個人的身體,所以毛巾現在已經變得和桶裡面的抹布差不多了。
浴室裡面傳來香的聲音:
在冰箱那個地方看到有紙箱吧。應該在那個裡面。
在奶油色的冰箱的旁邊,堆著好幾個印著NEC字樣的紙箱。打開來一看,箱子里全都是遊戲的攻略本和撒旦軟體,而且不知為什麼還是大量的自行車競賽和遊艇競賽的沒有猜中的獎券。太亂了,於是,玖里子放棄了尋找。
她還是等著凜把吹風機用完以後再借過來用好了。幾乎是同一時刻,香從浴室走了出來。她的衣服還是和在晴海的時候一樣。看起來好像只有在洗手間里洗過臉,根本沒有洗澡似的。
玖里子和凜因為全身都濕透了,所以都已經換過衣服了。因為是借香的衣服穿的,玖里子也就算了,身材矮小的凜穿在身上簡直是鬆鬆垮垮,不成樣子。
遭遇墜機的兩個人游回了隅田川後,和一樣被迫降落的香和和樹會面了。然後他們叫了的士,來到了香的家裡。由於司機討厭四個人中兩個是濕淋淋的,而另外兩個又滿身都是油,加上玖里子和凜又很少搞AA制,所以最後玖里子不得不一個人大方的給了司機很多小費。
吹乾頭髮後的凜打開了電視機。正好電視里在播放新聞。梳著七三開發型的播報員正在報道海水浴場的混亂事件。接著是地方選舉的情況,日場比賽的結果。
關於晴海的騷動,播音員是一句話都沒有提到。凜從PS2的遙控器和virtualboy之間找齣電視遙控器,然後轉了一個頻道。但無論是哪個台都一樣。除了年輕搞笑藝人的雜耍表演,少年偵探的動畫。新聞速報之類的根本就沒有。
不管哪個台都沒有播報。
凜關上了電視。
連媒體那裡都已經事先做好了準備了呢
玖里子煩躁地說。這樣的話,可能報紙也不會報道,警察那裡也很可疑。如果傻傻的去提出質疑的話,反過來會懷疑他們幾個也說不定。
凜把遙控器拋向遠處。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誰知道
在會場的騷動應該是很大的。不管怎麼說,還進行了槍戰和空中的飛機戰。目擊者也很多。儘管如此,還是沒有一點被報道的跡象。
流言或許已經傳開了。那些人塞不住那麼多客人的嘴的。但是綁架了夕菜的組織去好像放棄了堵住這些人的嘴。可能是認為沒有什麼影響吧。而且世間的人往往都有一種如果報紙和新聞沒有被報道的事情就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傾向。
玖里子打開了她來這裡的途中買來的烏龍茶罐,說道:
原來我們連為什麼小夕菜會被綁架的原因都不知道呢。這樣的話連對方是什麼人也無法猜測了。
的確。我本來以為是為了綁架式森才來的。
是一種偽裝嗎,還是綁錯人了我真是不明白。
她喝著烏龍茶。溫溫的茶,卻格外的苦澀。
凜等玖里子喘了一口氣,說道:在那個會場裡面,連工作人員都好像是綁架組織的一員似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
雖然很難想像大德意志展的所有人員都是綁架組織的人,但至少裡面有十個人以上是敵人。那個組織潛入得很深,這是事實。
你看見那個金髮的高個子的女子了嗎?
啊?是啊。
玖里子想起了拿著槍的白人女子。
好像都是她在發令的,那個女子是不是就是老大呢?
玖里子把罐頭捏得微傾,回答道:也許吧。
她好像說著我聽不懂的話呢
那是德語啦。
玖里子若無其事的回答道。吃驚的凜問道:
他們都在說些什麼,你知道嗎?
大概知道。全都是些指令和命令的話。但是她的德語很捲舌,所以我聽得很辛苦呢。那可能是歐洲北部,而且是東北部的出身吧。可能是立陶苑或者是加里寧格勒吧。
玖里子因為有參與父母的事業,所以經常會去海外。她去過好幾次東歐洲和波羅的三個國家,也有用德語交談過的經驗。
在波羅的海沿岸,說德語的居住著會像東京人一樣把R的發音發成捲舌音。金髮女子就是發出了相似的發音。
凜一臉讚歎地說道:那對方的來歷什麼的呢?
這個就真不知道了但是,肯定有人知道的吧?
玖里子斜視著香。香在電話旁邊站著,和什麼人在通著電話。
過了一會兒,香放下了話筒,走了過來。
剛才和誰在打電話啊?
我的僱主。
咦。是誰啊?
秘密。
香從冰箱裡面拿出番茄汁的袋子,撕開封口,直接喝了起來。
嗯,我會告訴你們我剛才問了什麼的啦。在新橋站的廁所裡面,有人發現了大德意志展的執行委員會的委員長。好像是因為聞了LSD(一種迷幻藥)後不省人事地倒在了那裡呢。其餘的工作人員去向不明。
她喝下紅色的液體,砸了咂嘴後說道:
聽說那個人一周前就已經行蹤不明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沒有向上申報,而他被清掃廁所的阿姨發現也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情。那我們或許不能再期待他們能找到其餘的工作人員了。
玖里子沒有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因為像今天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被報道,因此應該可以想像對方已經在所有的方面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的。
綁架小夕菜的組織的力量還真是大呢。
是啊。
他們是什麼人?玖里子一直盯著香。
香停止了喝番茄汁,看著玖里子。她稍微沉默了一下後說道:
你想知道嗎?
是的。
雖然我不想說廢話,但你們還是不知道會比較好哦。
香把印著鮮紅的蔬菜圖案的袋口合上,放進了冰箱。
雖然是說綁架,但你們也看見了,對方是即會做槍戰又會做飛機的空戰的組織哦。對手可是比你們想像的還要大得多的組織。剛才我們那只是運氣好,下次的話可是要關係到你們的小命的事哦。
你是說。我們會死掉嗎?
是。香斷言。她一臉認真。
玖里子和凜什麼都沒有說。三個人之間瀰漫著沉默。
房間里的空氣很凝重。有一種緊緊壓著心臟的壓迫感。雖然不能說是恐懼,但確實是一種伴隨著寒氣的冰冷感覺。
即使是那樣你們也要
玖里子開口。
即使是那樣我們也有知道的權利。我們已經經過了這次騷動。也經歷了槍戰和空中戰。要讓我們忘記的話是不可能的。我可沒有打算說我們是被牽連進來的這樣愚蠢的話哦。小夕菜可是在我們的眼前被綁架走的。
但是,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頭哦。可能是修羅低語也不一定。
我們沒有關係。
玖里子毅然說道。凜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阻止玖里子說我們這個詞。那就是默認了。
香一臉複雜,臉上不知道是你們很可靠啊還是敗給你們了的表情。
那好吧。那你們能和我做個約定嗎?從現在開始發生的事情,都是只在冷酷的現實支配著的世界裡發生的哦。人會死,也會失去自己重要的東西。即使是這樣也要堅持到最後。即使是再苦,再糟糕,再想吐,也要全部吞到肚子里去。好嗎?
兩個人沉默著點頭。
還有就是,如果要做的話我們就是同伴了。你們也看見了,我們的敵人在各個方面都有勢力,所以我們是幾乎沒有任何援助的。而且就算你們是學生,對方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所以我們要互相信賴,全力以赴。
當然。
明白了。
聽到答案,香終於做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那我就說了。你們還記得那個敵人的首領,那個金髮的女子嗎?
嗯。好像她和你以前就認得了呢。
是的。我們的確以前就已經認識了。那個女人叫迪絲特爾。
薊(迪絲特爾的含義,一種野生植物,葉有刺,為蘇格蘭的民族象徵)?真是美麗的名字呢。
那不是她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