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
住著傳教熊和教義熊這兩隻熊。
傳教熊是一隻大黑熊。
教義熊是只馬來熊。
傳教熊住在森林裡,
教義熊的住處在池塘附近。
傳教熊經常看著天空,長吁短嘆
我如果也能像鳥兒一樣
自由地在天空飛翔該多好啊
有一次
傳教熊的願望傳達給了上帝
上帝對著傳教熊
輕輕地吹了口氣。
上帝的氣息
化作聖靈,
注入到傳教熊中。
然後,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隻熊巨大的身軀
被某種透明的東西
舉了起來
漂浮在空中。
傳教熊非常高興
又是叫又是跳的
玩累了的傳教熊
就想
要是夥伴們也能一樣
獲得不可思議的力量的話該多好啊
傳教熊對教義熊說
為了讓所有的熊都能得到這個力量——
【譯註:傳教和教義的結尾都是kuma,和日文的熊同音,所以被用在這裡】
「主任,你在開玩笑嗎」盛本拓哉用透明的「指尖」捅了捅佐佐木智和。
「盛、盛本,不要在學校里用那個啊」智和把注意力從放在課桌上的一張白紙上移開,抬起頭來說道。
教室里除了拓哉和智和以外還有其他十幾名同學在,但是御廚惠不在。
「哦好的」拓哉揮了揮實際的手。
「話說回來,什麼啊這是?【傳教和教義】。你想對誰布教嗎?」拓哉指著智和課桌上說。
「不是,不是常有的嗎?這類東西」
雙親加入某個大型佛教系信徒團體的智和,是讀著那個團體出的日報上的,面向小朋友的故事長大的。
「那種東西,我可沒看過」拓哉歪著嘴角說。
「盛本,可是,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布教】呢?」智和說。
「要不然,主任你打算一直隱藏著那個【力量】嗎?就這樣從這學校畢業,考進東京的私立大學的什麼經濟學系,到某個公司就職,穿著藏青色的西裝上班嗎?好不容易才獲得了這樣強的力量,你還打算把它隱藏起來嗎?然後像美國漫畫里的超級英雄那樣,看到有人遇到困難,就換上緊身衣使用特殊能力?」
「嗯……」
智和昨晚,一直夢想的都是和這相似的事。他在自己的房間里,想像著自己成為特攝片英雄的身姿。那特攝片是數年前播完了的【銀行浪人艾科薩里翁】。幻想中的他,變身為穿著藍色裝甲的艾科薩里翁,以時速幾百公里的速度疾馳。
「……讓我說中了嗎?佐佐木主任」
「不、不,沒有的事」
「如果是在沒有魔法的世界,那樣也可以啊。但現實並非如此。我們的同班同學裡可是有個能停止地球自轉的傢伙啊!我們個人即使稍微獲得一點超能力,也比不上魔法使們。但是!和先天決定是否能使用魔法的魔法使不同,這【力量】,只要通過一封電子郵件就可以獲得了!」
「所以你就想當教主?」突然,從食堂回來的反町香織,插到兩個少年之間。
「很敏銳嘛反町」拓哉臉上浮現微笑。
「算我求你,別在教室里說這種事」香織不由得皺著眉說。
應該說是正好嗎?這時,御廚惠走進了教室。在走廊可以看到亞麻色頭髮女孩的背影。是大場艾莉卡。那年輕的魔女背朝著這裡,輕輕揮了揮手。
教室里的這三人,獃獃地看著那兩個魔法使。
「吶,可以的話,放學後到我家集中一下嗎?」拓哉對智和和香織說。『
「我想商量一下以後的事」
香織考慮了一瞬間後回答「……嗯」
「為什麼您不批准呢?」
大場艾莉卡用一種幾乎要拍桌子的氣勢逼問。
她的眼前,坐著道立安形高中校長,高野匡子。
「理由我已經說過了,大場同學」
「我無法接受」大場乾脆地說。
「那,還要我再說明一次嗎?——設立一個社團,需要三名以上的成員和顧問老師,還有校長的許可,這三條是必須的。你並沒有滿足條件。」
女校長一邊用冰冷的目光輪流看著校長室里的大場艾莉卡和御廚惠一邊說道。
「其他兩條我已經達到了。現在只要校長許可就」艾莉卡馬上咬住不放。
「真的已經達到了嗎?」高野校長打斷了艾莉卡。「大場同學的班主任岩崎老師,荒井同學都不是魔法使。本來,我校有魔法管理機構認證的學生,就只有兩個」
「我認為是否能使用魔法,只是文件上的問題」
「怎麼可能!這是非常重要的啊,大場同學。我並不想讓連魔法都不能使用的學生和老師接觸和魔法有關的社團。所以,這個申請我認為不符條件,不能批准」
「申請書上已經有岩崎老師和荒井同學的簽名了。明明本人都已經知悉了,為什麼不是魔法使這點仍然會成為問題呢?」艾莉卡仍然不肯罷休。
「剛才,我向岩崎老師和荒井同學確認的時候,他們兩人都承認是因為被你拜託才簽名的,並為自己考慮不周而反省了」
「……!」
艾莉卡無話可說了。校長大概恫嚇了那兩人吧。長期手握權力之人,就會像魚用腮呼吸一樣,無意識地利用權力吧。
身為我的父親那個人也是這樣。艾莉卡想。眼前這個,初看很優雅的初老女性,和那邪眼伊古納茲·薛魯納是同一類人。
「我知道了,我撤消這個申請」艾莉卡很乾脆地低頭放棄。
與此同時,高野校長心情大好,「普通的運動社團也是很好的啊,大場同學也參加田徑怎麼樣」她指著放在校長室里的幾個高中校際比賽的獎盃說。
艾莉卡和惠並排走著。人行道裡面就是神社的範圍,因此有許多大樹枝伸了出來,在陽光下製造出複雜的陰影。
「好可惜啊」惠對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少女說。
「可惜什麼!完敗!要對岩崎老師還有荒井同學道歉了」艾莉卡說。
「田徑部一類的,你會參加嗎?」
「別說傻話,就是賭上這口氣也不會參加」
艾莉卡這樣宣言。
「嗯……」
「話說回來,你啊,也說句話啊!真沒用呢」艾莉卡埋怨在校長室像個被訓斥的學生一樣的惠。
「對不起」
「我們可是來主張我們的正當權利的,就要堂堂正正地說啊」
「嗯」
兩人向家走去。兩人的腳步聲像繁複的賦格曲一樣糾纏在一起。
艾莉卡側目看著惠。
馬上就要滿一年了吧,從去年的那一天,那命運的一天起。
她想起了,被法師·薛魯納從家中帶走的少年的臉。
少年哭泣著。就像被嚴厲的校長訓斥的小學生。
但是,惠為了我,放棄了人工生命體的亞奈。艾莉卡這樣想著。雖然不知為何不敢像惠確認,但艾莉卡確信是這樣的。每當這樣想的時候,就會有溫暖的回憶急不可待地從腦海中湧現。
「手……牽上也可以的」艾莉卡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啊」惠發出了一聲傻叫「可是,你看,離學校又近。離、離家也很近。」
沒志氣。
艾莉卡加快了腳步。
「你在這裡一個人生活?」
反町香織一邊睜大著眼睛看著拓哉的房間一邊說。
「唔喵。本來是我和媽媽一起住的,但她今天又不知道去哪裡了。也許我被拋棄了吧」拓哉笑嘻嘻地回答。
「好大的棄兒呢」智和很少見地開著玩笑。
三個人勉強應和著,一起走進起居間。
拓哉又一次拿出那張地圖,解說畫在大地上的「南魚座」。
「……喂,怎麼說呢,在基督之前有這樣的事嗎?好像是被鯨魚還是什麼的吞下去的故事」香織說。
「是啊,是看過類似的東西,好像是電影還是什麼的」智和也同意。
「……那個是【木偶奇遇記】吧」一直沉默著思考的拓哉說。【譯註:這都不知道?自己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