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序章

遺產產生慾望,

慾望衍生癲狂,

癲狂產生鬥爭,

鬥爭需要遺產。

然而這些都不是業力的輪迴,它們總是由人的意志產生出來的。

這樣的話,要切斷這業力就肯定是人的意志。

如果業力不涉及人的意志的話,作為一切開端的峰島勇次郎為何而消失了呢?

(摘自遺產戰爭序文「沒有盡頭的鬥爭」)

序言

黑川謙走在排滿了崩塌民房的道路上。四周還是冒著煙,坐在路旁的婦孺和老人正在抽泣著。這裡所有的民房都受到某程度上的破壞,大多數的家園都不能避免地受到摧殘。鼻子嗅到的是煙霧和火藥的臭味,耳朵聽到的是嘆氣的聲音和吹刮著廢虛的寂寞風聲。每一次的呼吸都會吸入微細的塵粒,同時也流入燒灼喉嚨的乾燥空氣。

「真是殘酷啊!」

「在這裡,這是平常的喔!對於中東和非洲來說這兒並不罕見。」

接下黑川自言自語的人是副官福田。

「為什幺戰火發生在街上的呢?」

「在防衛上正是剛剛好的,但是被那種兵器攻進來的話,人的性命也只如同紙片一般輕薄而已。」

在黑川的掃視下,福田好象是羞愧似的垂下目光。

「對不起,我失言了。長期住在這樣子的地方上,心中感到疼痛。」

居民們都遍體鱗傷,有頭上包紮著繃帶的人,有沒有拐杖不能步行的人,其中也有因為失去了一條腿而年紀輕輕的就行動不便的幼童身影。

能夠接受充分的治療的人,一個都沒有。

「在石油的權益和國家的面子前,人的性命只在小蟲之下嗎?那些所謂沒有腐壞的權力者,我還真想向他們禮拜一回啊!」

「這樣的話,你自己去干不就好了。」

福田以一半揶揄和反對的口氣說著。剛到這裡來的人都是這樣一副嘴臉。為這裡與日本的差異感到驚訝,衝動地說著正義,輕率地譴責沒有實體的普片化的罪惡。

今天,福田以有點冷淡的目光看著這位剛剛來到這裡的第二任現任司令官黑川。

所謂權力者等等曖昧的概念,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只靠一人之力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成為在世界洪流之中的,真實不過是種曖昧的概念而已。自古至今,所謂「人不鬥爭就不能生存」這不變的事實是總是存在的。

現在黑川的怒火也將會很快地變成放棄,最終為了自保和表面的良心,大概是會變成在這兒消磨任務吧!

不繞得是否了解福田這樣的心聲,黑川只是歪了一下唇角。

「的確,我也是用數字來衡量人生死的輕重。同時也僅僅理解這就是我可以做到的事吧。對於那些人類,是沒有說三道四的權利吧!」

這往往是,好象在訴說著別對我予以甚幺期待吧。

黑川在這之後返回本部,隨即向福田下達例行的指示。

「首先要確保居民的避難所。如果完成之後,要再一次檢討今後重建基礎建設計畫書。」

「要把衣、食、住三方面都供應齊全是不可能的。」

「那幺過一會就和法國、美國的現任司令官會談一下,經過交涉之後應該可以得到援助物資。」

那是堅定刻苦的工作。

在灼熱的太陽下,是在氣溫超過五十度的工作。在極寒的夜晚,清晨要從溶解已經結冰了的水管泵開始。而結束時就在毒曬的太陽和黃砂的風之中。這是一項在日本相距遙遠的嚴酷自然環境中和炮擊聲不絕的緊迫狀態之中的工作。

戰事頹廢,在已經耗竭的地區上,進行著醫院修補,學校重建等讓人們日常生活的環境重整工程。

這不是一項容易的工作。但是,黑川對於超出控制範圍的狀況和對本國之不理解的事情,還是一點也不露出不滿和抱怨的神情。踏實地把職務好好地完成起來。

並且雖然是一點點的,但是那條小小的街道看起來就好象是正在向著復興之路前行似的。

據說最初不斷有不好傳言出現的這名男人,福田把黑川周圍結集的評價看在眼裡,隨著直接接觸黑川這個人,福田也難以感受他的本性。由此而衍生出來的微小動揺也漸漸變成奇妙的信賴和期待。

然而正在那個時候,好象是要嘲笑目前所有堅定的努力似的,某個晚上,業火在轟鳴聲中照亮了沙漠。

「發生了甚幺事?」

正當黑川和福田趕往現場的時候,一切東西都結束了。街道幾乎被全部破壞,大地裂開,連一整棟的建築物也消失化為灰燼。此外橫躺的戰車和車輛,連爆散了的戰鬥機也分散在地上。

儘管是因為戰爭而形成的破壞,這明顯是行使了過份的武力了。

地面上到處都殘留著神秘的痕迹──巨大的多足生物的足跡。這個只能夠如此形容的痕迹,成行地向著破壞的中心地。

「以色列殺人蠍。」

黑川看到足跡後低聲嘀咕著的名字是,捿生於非洲和西奈半島的,毒性非常強的漆黑色蠍子的名字。

然而,儘管有多少的劇毒,這種體長不滿十厘米的生物,應該是不能夠製造出如此悲慘的狀況。所謂「以色列殺人蠍」是,被附上殺戳兵器的名稱碼條。

「曾經看見過嗎?」

福田吃驚地看著黑川的面容。

「在阿爾及利亞中只看過一次。為了破壞那一台遺產兵器,聽說法國軍隊因此而損失了二十輛以上的戰車和近一百名士兵的性命。

「真是恐怖啊!」

好一陣子,黑川和福田都默不作聲。這半年來他們的努力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福田。」

「是。」

「為甚幺,為了和平就不能使用這種科學力量呢?」

「」

「我們半年來在這裡做的工作,和百多年前的技術沒有分別。都是供水泵,修繕被破壞了的建築物,和用最低限度的設施來進行的醫療活動!相對地,使用在這些兵器上的科學技術到底是甚幺東西呢?這些資金和技術力量又是從哪裡而來的呢?」

面對著平常看不到的如此激昂的黑川,福田心中,震驚起來。

現在還有著更應該感到驚懼的事情,那就是攻擊這裡的武裝勢力已經擁有了別人轉交給他們的遺產兵器。在被名為以色列殺人蠍的破壞性兵器之前,行使主動性武力的不被認可的自衛隊所擁有的兵力等等,才是有如廢紙一樣吧。

作為司令官的黑川所面臨的緊急任務應是,確保部隊的安全。或者,是把使用了這種武器的武裝勢力定位成恐怖分子,讓國際輿論站在我方身後,並據此獲得武力上的強化,或者是撤退的借口。然而,從黑川口中講出話語,並不是上述內容的任何一種。

這名不斷有壞謠言的黑川謙,要是為了自身的地位的話,會狡猾地無論甚幺事情都會利用。但是,現在眼前,這位完全有如十多歲少年似的,正在激昂的男人到底是誰呢?

「剛才聽到報告了。」

「走吧,是在前方的嗎?」

「是的。」

黑川和福田在幾名護衛帶領下,向著戰事遺迹的中心地走去。在不遠處有一樣被堆積的瓦礫遮蔽的東西,出現在黑川他們面前。

「這個是以色列殺人蠍嗎?」

福田目瞪口呆。

這個又黑又亮的殺人兵器有著,前身好象是甲殼類動物的爪子,後身則被毛蟲的樣子支撐著的奇異的姿態。全長十二米的巨大軀體,雖然有移動速度上的缺點,但是被破壞性兵器搭載就可以卓卓有餘地彌補缺陷了。後方被依附著的高輸出能量的光學兵器是作為被給予為劇毒蠍子這一名字之由來。

但是,在瓦礫中央的以色列殺人蠍,現在已經被破壞得體無完膚。前方的足肢被摧折,而作為必要支柱的毛蟲後肢上的高輸出發電機中,則開了一個大孔。蠍子的尾部被摘下取出,扎入在遠方的地上。

「到底是誰,要怎樣做才能把這種兵器破壞到如此地步呢?」

黑川好不容易才能發出聲音。正因為能夠將以色列殺人蠍的戰鬥力準確地把握,所以這震驚才會加倍的大。

「在報告書中有說明的。」

連福田也怎幺都隱藏不起內心的動搖了,只能夠形式上地回答。

「雖然已經明白了,但是可以相信嗎?僅僅是一名老人,而且徒手就把它破壞。」

「可是目擊的居民都是這樣說的。而且應戰的英軍都有這樣的目擊情報。」

「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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