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之彈4 飛散的祭奠之花 哥哥是誰?

1

並盛街。

這是在一條極為平凡的住宅街上的、極為平凡的一棟房子——

在澤田家位於一樓的飯廳里……

「我要讓它結束。」

碧洋琪如此清晰地說道。

她手托著腮,懶懶地坐在餐桌前。

「……哈?」

獄寺隼人看向突然說出這種胡話的她。

就在這一瞬間。

「嗚!」

隼人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他慌忙移開看向碧洋琪的視線,捂著肚子蹲在了原地。

這是讓他束手無策的心病。

年幼起就一直被姐姐碧洋琪的有毒料理所「款待」的獄寺,只要看到她的臉,就會被劇烈的腹痛侵襲。

「你怎麼了,隼人?」

「嗚!」

感覺到碧洋琪的靠近,獄寺跌跌撞撞地逃進了隔壁的起居室里。

「別、別過來啊!」

「但是……」

「我說了別過來!這點小事沒什麼!」

「隼人……」

碧洋琪緊緊握著拳。

她擔心弟弟的表情並不是裝的。

即使在過去給他吃有毒料理時她也並沒有惡意。但沒想到那會使他痛苦至今。

有毒料理——

無關意志,她所做的一切料理都會變成劇毒。這就是她的「才能」。

憑此能力而馳名黑社會的她——「毒蠍子」,就是殺手碧洋琪。

「……明白了。」

在起居室前停下腳步的碧洋琪,就那樣朝著獄寺繼續說道。

「你會不解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突然說這件事。」

儘管因為腹痛而痛苦著,但獄寺卻突然睜開了眼。

對了……那件事。

碧洋琪對獄寺所說的意想不到的話——

「你說的『讓它結束』是怎麼回事啊?」

「不是說了嘛。是里包恩的事啊。」

里包恩。

作為最強黑手黨與傳說中的被詛咒的嬰兒「彩虹之子」中的一員,是位用槍如神的殺手。

「要結束……里包恩的事?」

「是啊……」

碧洋琪冷靜而憂鬱地說道。

「我決定結束和里包恩的關係。」

獄寺震驚極了。

「啊……?等……這……」

碧洋琪是里包恩的眾多情人之一。

這麼一來,也就是說——

(慢著、慢著、騙人的吧!?)

暫且不說里包恩,碧洋琪對他的愛可是非比尋常的。

她竟然會自己說出要分手。

(為什麼會這麼突然……)

說是突然,不如說這種情況是獄寺原本就沒有想過的。

休息日——

獄寺將敬意與忠誠獻給了阿綱——澤田綱吉……為了見身為大黑手黨——彭哥列家族未來第十代老大的他,獄寺來到了澤田家。

然而,阿綱與家人外出買東西,取而代之的,是獨自一人在家的碧洋琪。

碧洋琪似乎也對獄寺的到訪很是吃驚,但她馬上微笑著說。

「是啊……可能你來會更好」。

於是,就有了那一衝擊性的對話。

「喂、姐姐……」

一定要弄清楚——

獄寺一邊小心不看到碧洋琪的臉,一邊拚命說道。

「真的嗎……里包恩的事?」

「……嗯。」

「你已經對里包恩說過了嗎?」

「還沒。我正打算要和他說呢。」

現在,里包恩是住在阿綱家的家庭教師。

「到此為止的所有里包恩的事都結束。然後……」

「今天,就是我們的開始之日。」

獄寺突地僵硬了。

「我……們?」

「對。」

碧洋琪的臉上猶如大朵鮮花綻放般,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那似乎說明了一切。

「哎?喂、喂,等等啊。難道……你已經有新的……」

叮——咚。

門鈴聲嚇了獄寺一跳。

「哎呀,好像來了呢。」

碧洋琪去應門。

「啊……喂……」

腦中塞滿疑惑,獄寺慌忙看過去。

難道……難道——

馬上,就會出現個新的男朋友——

「咦?獄寺。」

「山……山本????」

一個少年突然出現在起居室中。

他是獄寺的同班同學山本武。

「為什麼你會……」

「你問『為什麼』……被叫來的呀,被你姐姐。」

「!!!」

獄寺吃驚得瞪大了雙眼。

被碧洋琪叫來的——

也就是說……

「不是吧……那、就是說……」

碧洋琪的新男友——

「別、別開玩笑了……!我不承認!」

「嗯?『不承認』什麼?」

「什麼什麼啊,你這個天然棒球獃子!聽著!我不承認你……」

「你吵什麼啊,隼人?」

「嗚!」

看到窺視房間的碧洋琪的臉的瞬間,獄寺即刻痛苦得蹲在了地上。

「嗚……嗚噢……」

「你怎麼了,獄寺?肚子餓了嗎?」

(這、這個純傻蛋……)

「不是的。這個孩子是害羞。每次看見我都會這樣。」

「嗯——」

就將他們全炸了吧……獄寺不由得有了這樣的危險想法。

「快來這裡,山本武。」

「好——再見啦,獄寺。」

碧洋琪與山本武兩人進入廚房的樣子,獄寺突然嚇得喘不過氣來。

(是真的嗎……山本是姐姐的新戀人……)

不敢置信。

不,是不想相信。

碧洋琪與山本交往,假如他們結婚了的話——

(喂、我要冷靜。)

「那傢伙與我同年啊。和弟弟同年的人交往,哪能……」

叮——咚。

在動搖的獄寺耳邊,再次響起了門鈴聲。

「我進來啦哦!」

是個耳熟的大嗓門。

看到臉後,果然是獄寺想到的那個人。

「嗯,這不是章魚頭嗎?大白天就開始睡覺,氣力可是會極限地不足喲!」

獄寺因為新的頭痛種子登場而不快地皺起了眉。

「來。站起來,章魚頭!」

並盛中拳擊部主將——笹川了平在獄寺身邊大聲嚷道。

「男人像這樣散漫像什麼話!要精精神神的,精精神神的!」

獄寺體內發出「噗嗤」地一聲,好像有什麼斷掉了。

「什麼……」

獄寺痛苦著,但仍然帶著憤怒的表情站了起來。

「吵死了——草坪頭!你,別再絮絮叨叨地說無聊的事啦。知道嗎!」

「什麼叫無聊的事!我可是在極限地為你著想啊……」

「啊哈?我在哪兒、怎麼做,都和你沒關係吧!」

「有關係!」

「……?」

因這意外的答案,獄寺張大了眼。

「有……關係……?」

「當然。」

了平使勁點了點頭。

「因為我和你不是外人啊。」

「……不……不是外人?」

「嗯。」

「等、等等……我和你……那、就是說……」

「自家人,就是這樣啊。」

「!」

獄寺被擊垮了。腦中得出了不敢置信的結論。

(這傢伙是……姐姐的……)

如果借用了平的口頭禪,那就是「極限」的不可能的。

從沒看到了平與碧洋琪有交好的地方。說起來,他們應該都不算是認識。

(等等、等等!果然是完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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