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題外話

時間過了多久呢?

被關閉在黑暗裡,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感覺。從超常現象對策局副局長的位子被拉下來的花山嚴一郎呼吸著昏暗的空氣。

昏暗的——也不知在哪裡的地牢。見不到花山之外被收監的人,所以一定不是公開的監牢。超常現象對策局的任務雖然和普通的警察不同,但是做事是一樣的,他們追捕罪犯,但不能不經過調查,審判就把他們打入牢房。決定這麼處置花山的一定是平塚雷蝶。

雷蝶,她到底企圖幹什麼呢?總之不會是好事。一定要阻止她才行,但是現在自己都是個沒有自由的囚犯之身。

花山咬著牙,雖知沒有用還是用手抓住鐵欄拚命地晃動。但是他的努力毫無意義。這是人的腕力根本不能破壞的鐵籠子啊。他敢知道。但是——他咬得牙好酸。自己被她以莫須有的罪名囚進牢房這件事也是,沒能阻止雷蝶的陰謀也是,都讓他覺得非常悔恨。

顛覆全國的恐怖名單——如果不擊破她的陰謀,恐怕自己後代只有在這個監牢般的黑暗中生活了,不行,不能讓世界就這麼覆沒了。

出去,從這裡出去!

他叫喊,晃動,但是沒有任何意義。

忽然他一抬頭,看見那裡站著一個女人。

她的裝扮就好像是在某個避暑地休假的小姐。穿著成熟的純白的連衣裙,戴著帽子,雖說是在室內,她卻撐著白色的日光傘。

站在那裡原她伸出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放在抓住鐵欄的花山的手指上。

在昏暗的光線里,她像天使一樣閃著光輝。

花山抬頭望著她,露出悲痛的表情。

好久沒見了,沒想到卻是在這樣的地方見面。

她一邊嘆了口氣一邊說道貌岸然,然後發出跟好外表不相符的陰陰的笑聲。

嗚呼呼呼。

她動也不動,好像只有嘴巴在笑似的,然後平和地說道。

什麼什麼,這比平凡的城鎮黑暗的監獄反而和父親在外表上更相稱,所以沒關係的;還是被關得太久了覺得恐怖呢。黑暗+監獄+父親——是誰呢?巧妙地設置了這所有的條件呢?

這是與她優雅的外表不相符的,天真的孩子的口吻。

花山沒在意,凝視著這個從小把跟自己孩子一樣養育的孩子。

知紅,你發覺了超常現象對策局的異常變化沒有?

那些局員忽然襲擊你說我們要逮捕你,死神三號,恐怕笨蛋也會覺得異常啦。

那個被叫什麼知紅的女孩低下頭,搖晃著黑色的頭髮笑道。

嗚呼呼呼,但是力匹千軍的死神三號也被抓住了,由此可以想見他們設備多麼糧良,人手有多麼多,我一點都無能為力呢。

她轉動手裡的日光傘,知紅讓花山看見了她臉上明顯的火燒傷的傷疤。這些傷疤她不是想被其他人看見的,在花山不知道的地方也許發生了什麼事吧。

知紅快樂地說道。

如果想殺死神的話,只要一顆核彈就行了,或者叫那個貓耳朵來也行啊。

貓耳朵?不了解情況的花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是大概是指亂崎家可憐的太太吧。

但是他也不想追究。

知紅,那個死神

嗯,我聽說了,死神二號回來了。

死神二號。平塚雷蝶。就是那個讓知紅淪為死神的人。提起這麼個人的名字,知紅皺了皺眉。說道。

然後她把父親你關進這麼個又暗又霉的地方,那個超常現象對策局局長也太過分了吧。現在正是好機會,我一定要和死神二號交手看看。

看著這個全身都迸發出殺氣的女孩。花山搖頭低聲地勸她。

不要,知紅,現在還不要動手。不管平塚雷蝶過去怎樣的背景,她現在是國家機關的局長,如果你現在襲擊她的話,被稱為恐怖分子的是你而不是她,如果你由下而上動手的話,就要與國家軍隊為話。所以要看準時機,在有十足的把握能殺掉她的時候才好動手。在那之前要等待時機——你要沉住氣。

我相信不論何是我都有十足的把握能戰勝她。

她的臉色冷峻,說出這樣危險的話。戰爭狂這一點她還是一點沒變。她低低地笑道。

至於怎麼行動以後再考慮吧,現在要做的是把父親您從這裡救出去

知紅忽然打住了話,眼睛睜得大大的。

瞬間。

在知紅用手轉動的純白的傘上,突然有無數的劍呼哧哧地剌了進來。劍?在吃驚的花山的眼前,知紅扔掉已經爛掉了不能用的傘,在她的——頭上。

啊,你走不掉的,你走不掉的。

爬在牆上像害蟲一樣移動的漆黑的影子。

你幫他逃走的話,局長會發怒的喲

那是個聲音陽剛,但是外形陰柔的怪人。他帶著鑲有寶石的面罩,只露出八隻眼睛。從他的背後伸出八條像是腿般的裝飾。

超常現象對策局對策零科情報部隊長。

這個叫蜘蛛的怪人握著小刀徑直向知戲頸上動脈剌來——

原以為知紅會被那長長的手腕按住頭部,然後動彈不了,就被割斷喉嚨

怪物,看著!

知紅天真地笑著,抓住想取自己性命的拿著小刀的蜘蛛的手。

啊——

知紅用力抓住他的手讓他動不了,對疑惑的蜘蛛她笑著說道。

沒想到吧,你是人嗎?

然後他放開了。

這樣殺了你也沒什麼樂趣。

蜘蛛旋轉了一下,輕輕地落到地上。

也不是完全沒樂趣的,就讓死神我把你慘殺掉,嗚呼呼呼。

在她的手上握著不知從哪裡來的西洋刀。

不知是不是震懾於她全身散發出來的半氣與殺氣,蜘蛛警戒起來沒有說話。然後緩緩地拿起鎖鏈。呼呼地轉動前端的鎖。

知紅,你要對付那個男排的,又要把我帶走是不可能的。

花山冷靜地說。

你快走吧,去保護亂崎一家,不可以讓他們被平塚雷蝶利用!

嗯。

知紅可愛地點點頭,微妙的表情浮上她的臉,她小聲說道。

喂,死神,要幫助那一家人真是懷著很複雜的感情呢——他們可是幾乎奪走了我的一切啊。

知紅巧妙地用西洋刀擊退鎖鏈的攻擊,像往常一樣用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和蜘蛛對視。

不過,沒關係,父親。就交給我吧,我也是被稱為死神的女人呢既然是任務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地漂亮地完成的。

最後她笑了笑。

啊,你是蜘蛛吧,我是第一次見到你呢。你用面罩遮住你的臉,到底在面罩下是怎樣漂亮的面容呢?我很想看看,想把面罩掀開呢。你能能不能讓死神我看看呢?

她用冷酷的,死神三號的表情說道。

然後我要溫柔地把你的面容毀掉。

結果,那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半獸人事件在雹霞炸掉炮台,超常現象對策局行動部隊的特效藥到處散布開去後,總算得到了解決。從空中的直升機,還有地上的裝甲車上散布下來的特效藥把半獸人全都變回了原樣。

受傷的人則被救護車送到醫院。但是死傷者奇蹟般地少。這真是該舉手歡呼慶祝的事情啊。然後人們又恢複到簡單的安穩的日常生活中去了——

早上。千花站在慈愛與寬容的五重必殺學院的鞋架前。

為什麼,我的拖鞋又不見了?!

曾經有過這樣的事。剛轉校到這裡第一天也是這樣被人藏起了拖鞋。難道又是那些朋友們的惡作劇?還是有人又欺負我呢?千花嘆了口氣,照例拿起留下來的紙條:請到後院來千花,我在等你。紙條上還畫著很多心形,千花按紙條上寫走向後院。

怎麼又有這麼無聊的事情啊,有什麼的話直接來找我不就行了。犯不著把我的拖鞋藏起來吧。是靜,聖,還是桃草呢,雖然不知是誰幹的,但是無論誰都犯不著這樣做啊,又不是什麼尷尬的關係。

說起來變成半獸人的那三個吃了特效藥之後也必得了原樣,雖然剛開始她們有點昏迷,但是千花大聲地把她們喚醒之後,她們就完全恢複了。不知因為什麼大誤會,千花被當成了解決整個事件的最強班長,第天被纏著叫姐姐姐姐的,都要煩死了。

都說自己不是姐姐也不是班長啦。

唉,想過普通的學位生活。

啊,千花,你來啦。

千花的擔憂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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