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亂 鷹緣切子渴望被愛

2063年10月9日記錄者亂崎凰火

世界的危機無處不在。

我從小成長在超常現象對策局,見過,聽過各種各樣的危險。妖怪的狂奔。幽靈的叛亂。不明飛行物的來襲等等。且不說這些超常現象,像地震,龍捲風,大海嘯等自然災害,如果程度嚴重的話也可以輕易地毀壞我們的世界。但是最潛在毀壞這個世界可能性的毫無疑問是人類。我們一個月只能處理幾枚核炸彈的破壞,但是我們卻擁有一個月可以製造幾萬枚核彈的科學力量;還有各種魔法,它們甚至可以創造違反物理法則的奇蹟;還有從人到人不斷感染的詛咒。地球上最強的生物是人類,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也是人類。

這不是我的個人觀點,而是撫養我長大的海爾博士整天掛在嘴邊的話。她對人類這種動物懷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也許可以稱為人類恐懼症吧。

她在生時是一個非常博愛,非常寬容的人。

因為她的個性也是極其敏感,極其聰明。平常人看不到的人類身上的負面物質,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所以經常陷入憂傷。

也許某天人類被人類本身滅絕了。這是海爾博士的口頭禪。還說這是誰也阻止不了的事情,是神明決定的毀滅之運。

因此,這也不能說是人類的過錯,而是外部註定的毀滅。所以我們要避開這些危機。人類是非常脆弱的東西,就像玻璃製品一樣容易損壞。對這樣矛盾的人類。海爾博士雖然覺得恐懼,但是同樣也懷著憐憫之情。所以她說在人類被除數人類本身毀滅之前,她要保護他們到最後。

說實話,我覺得就算沒有海爾博士的保護,人類也會生存很漫長的一段時間。但是海爾博士不是這麼想。

她是人工生命開發研究的成員,但是為什麼卻製造了以雹霞為首的生物兵器呢?現在她已離世,這們的疑問也無從考究了。

因此,雹霞,你根本不需要悲觀消極,自我貶低。

請你一直保持你的善良——這是作為海爾博士的孩子的我的願望——

摘錄自日本超常現象對策局公認特殊作戰執行家族亂崎家的日記——

那晚非常悶熱,不斷地流汗,讓人心情變得很差。彈子遊戲屋的姑娘在床上嘆了一口氣,轉了個身,睜開了眼睛。

睡不著。

睡得很辛苦。夏天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薄薄的牆壁擋不住濕氣滲透進進來,也擋不住蟬的鳴叫聲滲透進來,打擾了姑娘的睡眠。又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但還是睡不著,姑娘於是坐起身,半睜著朦朧的眼睛發獃。

好熱。

這倦倦懶懶的感覺讓人生厭,姑娘於是禁不住又嘆了口氣。

唉,滿身都是汗。

身體濕濕的想來也睡不著的了。曾聽說過在溫水裡泡過後有助於睡眠,不如洗凈滿身的汗看會不會睡得著。姑娘想著。浴缸里還存著水,本來打算明天洗衣服用的,只是不知道涼了沒有。應該剛好吧,姑娘點了頭,拿了換洗的睡衣和內衣,找開房間的門。

卻聽見有一些異樣的聲音,

咚,咚咚——

這聲音聽來就好像是有什麼形狀不規則的怪物走過來似的,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因為聲音又低又小,所以剛才在房間里就被蟬叫聲遮住了,聽不到。是什麼呢?——姑娘側著耳朵,輕輕地走下台階。咯吱,咯吱。老舊的台階也發出聲音。

一樓。廚房的燈亮著。

是父親起來了嗎?

大約三周前,父親突然回來。臉色灰暗,像是經過了長久的逃亡生活,極其疲憊似的。但是不管怎樣,姑娘還是很開心父親的歸來,並幫他開張了麵包店。

說來也奇怪,麵包店的生意很好,而且是異乎尋常地好。不久,父親不知通過什麼手段,還爭取到學校配送麵包的生意,於是店鋪的盈利上漲了一大截。

借來的錢也全還清了,姑娘的生活變得寬裕起來。

就像做夢一樣。姑娘覺得非常開心,世界也因此像染上了一層迷人的玫瑰色彩。

但產唯一讓她覺得不如意的是,父親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就像隱隱地在恐懼什麼。還有父親的體味。像是散發出淡淡的獸味。

說起來父親的體毛以前也沒么濃密呀。

而且,過了一段時間後父親就不再知姑娘碰面了,他晚上起來,白天睡覺,店鋪完全交給姑娘打理。還對姑娘說絕對不要去看他。

為什麼?

姑娘想不明白。好不容易大家又能聚在一起。如果以後父母能夠破鏡重圓,結子也能回來的話,姑娘的願望就能完美實現了。

爸爸?

姑娘小聲地叫了一聲,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本來是一家人嘛,姑娘卻不敢大大方方地和父親打招呼。姑娘透過門帘住廚房裡看。

咚,咚咚。

昏暗的燈光照著廚房。

而且

啊,是你

在那裡站著一個奇怪的動物。

馬,是,馬。臉長長的,長著茶色的淡淡的毛,陷在眼窩裡的眼珠漆黑漆黑的。手是蹄子開的,他正用這手拿著一隻奇怪的壺,在裡面攪拌著什麼。從那壺裡飄散出姑娘聞慣了的麵包香味。他在壺裡混入了鹽一樣的粉末。

哈?

姑娘的腦子一下子飛轉起來,這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難以理解——父親?這是誰?這是什麼?妖怪?

不——這是父親。他在叫自己呢。

但是外形完全是個妖怪。

那他在攪拌的東西呢?用這些材料做的麵包呢?自己在賣,配送到學校,大家都在吃的那些麵包

姑娘的心裡升起一股寒氣,她不由得找了個冷戰。

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定是可怕的誤會。

別擔心。

那個像馬一樣的怪物埋頭攪拌著麵粉,一邊說。

因為不用多久,大家都會失去思考的能力,會成為獸類,那樣的話,我們就能會到從前。因為獸類的本能就是重視家族,重視群體,養育後代

姑娘沒能把話聽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惡夢?是懲罰?

惡意的神明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將父親變成怪物?

我不要!

姑娘尖叫起來,終於因為忍受不了刺激而暈厥了過去。

報告,平塚雷蝶局長。

超常現象對策局本部大廈的最高層,在寫著局長執務室的牌子上,用紅色的油漆打了個大大的。而在白色的門上,歪歪扭扭地寫著雷蝶的秘密基地。

在房間正面站著行動部隊臨時隊長——隊長亂崎凰火因溫和的家庭作戰而休假了,作為副隊長的死神三號負傷住院了,所以被任命為臨時隊長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房間里蹙著眉頭作報告。

平塚雷蝶局長嗎?我是行動部隊臨時隊長的

局長不在

突然,在頭頂上方傳來模糊的男人的聲音。臨時隊長吃了一驚,立刻拔出手槍,對著聲音發出的方向。

不對不對,我是你的朋友啊。真可怕啊,人類動不動就拔出槍對著別人,你可不可以把槍放下?

聲音從背後傳來。

在臨時隊長的背後,站著一個黑衣怪人——他戴著八個眼環和八個手環,他就是超常現像對策局對策零科情報部隊長。

蜘蛛

臨時隊長的聲音有點發抖。他也算是見過場面的經過百戰磨練的戰士了,但是就連他也絲毫察覺不到蜘蛛移動的苗頭。好像存在空氣里的感覺。

蜘蛛呵呵地笑了起來。

我是忍者蜘蛛啊。

他用奇怪的姿勢報上名號後,鬆懈下來彎下了腰。

你找局長有何貴幹呢?但是局長不知晃蕩到哪裡去了。果然是蝶啊。就像是自由的羽翼,是吧?

既然局長不在的話,我稍後再來報告吧。

像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動搖,臨時他長低聲地說出這麼一句話後,從蜘蛛身上移開視線,掉頭向台階走去。

蜘蛛卻立刻又出現在他的眼前。吃了一驚的臨時隊長立刻望向剛才蜘蛛站立的地方,但蜘蛛已經不在那裡了。超速度的移動——而且不被人察覺的移動。一定用了高人的法術啊。

對著戰慄,沉默的臨時隊長,蜘蛛用滿期不在乎的話調說道:

是很重要的報告嗎?如果是的話你就對我說好了,我幫你轉告局長。如果你親自向局長報告的話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呢,那個人他老是不知所蹤。沒關係的,忍者口如金堅,我不會向外公說起你報告的事情的,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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