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揭明的真相 尾聲

矢斗春一

早伊原以感冒為由,性騷擾了一番後,把我累壞了。我回到家,躺到床上,湧上了一股倦意。

「哎,今天可真夠嗆。」

今後也是夠嗆的。

明天便是戰鬥的開始。

唉喲——,明天真不想去學校。

同學會怎樣看我。少不了又被欺凌。

也罷,反正我的青春與他們無緣。我著實不合群。雖說是有點樂趣,但也疲於交際。我只想隨心所欲。早伊原若不介意,又有何不可。

說起來,她提過了結婚,那是當真的么。若真結婚,恐怕會被退學。等以後再說吧。聽說不少大學生在校結婚。那得住在一起吧。

「……」

一頓胡思亂想後,我不由害羞起來。想不下去了。

如此這般地考慮著未來,想必,我和早伊原並不會變。如以前一般裝作戀人,每日胡亂地打發日子。不再弄虛說謊。因為沒有必要。

畢竟,我已經知道了早伊原的真相。

昏昏欲睡之際,電話響了。聽鈴聲是早伊原。幹嘛呀,今天還親熱得不夠么。

「喂喂。」

『嗨,前輩。剛才親太多了,對不起。』

「能說含蓄點不?」

『感冒了嘛。沒辦法沒辦法。』

「要是讓你喝了酒,豈不要翻天。」

感冒和酒精可不是免死金牌。

『對了,前輩,看星星不?今晚很晴朗喲。』

「這麼突然。你在哪兒?」

『在樓下。前輩一起來呀。』

我拉開窗帘,看見早伊原樹里佇在家門前。她一見到我,便揮起小手。我默默拉上了窗帘。

「抱歉。我剛剛見到了賊。嚇死我了,不去了。」

『快點,給我下來。』

不由分說。

「不,我困了。」

『人家也忍著困呀?前輩別矯情了。』

真是肆意妄為。她又打什麼鬼主意。話筒那頭傳來倒數聲,我急忙換了衣服出去。若是數到了零,不知她會做出什麼。

「嗨,前輩。在這種地方相見,真是奇遇。」

「是啊,稱得上命中注定。」

我們並肩走到了附近的公園,在長凳上坐下。

「瞧,星星很漂亮吧。」

我跟著她,抬頭望向星空。冬天的夜空十分晴朗,星光燦爛。附近沒有街燈,更助於賞星。

「知道嗎前輩。夜空越是黯淡,星星越容易看見喲。」

「那當然。」

「周圍越是黑暗,點點的星光越是亮眼。就像我們一樣對吧?」

「……或許吧。」

越暗越亮眼,這聽起來有點彆扭。早伊原說的晦澀難懂,我卻隱約感覺沒差。

偶爾和她這般悠閑也不錯。今晚陪她安靜地說說話吧。

如此想著,早伊原拉了拉我的袖子。

「話說,我聽到了傳言。」

這種時候還來。讓我歇口氣好么。

「學校樓頂莫名其妙多了三十套桌椅。現在去瞧瞧吧。」

「無聊。別管這些,回去睡吧。」

「噯喲前輩,居然說話不算數。說好了把一生給我。」

「我才沒說過。」

「就去去嘛,反正前輩又不困。」

我嘆了口氣,開始思索這個謎題。今晚不解開肯定沒得睡,我只得一邊走,一邊聽著早伊原高興地說話。

早伊原樹里

參加高中的學園祭,也不過如此。我一如既往地戴著假面,裝出乖乖女的樣子。真是無聊又無趣。我物色了好幾個一起解謎的人選,可都令我失望。單單腦筋好成績好是不夠的。

姐姐的高中場地真大,一個人走不小心便會迷路。我的志願是桐丘高中。幸虧不在這些窮鄉僻壤。

「想去什麼地方么?」

姐姐笑著問道。我隨便回道。

「那,想吃可麗餅。」

可麗餅攤在外頭。那兒正人多混雜,兩個人不好去。

「明白。那我去買,你隨處逛逛吧。」

姐姐說完便走了。正好。我想一個人待著。

我爬上了綜合樓三樓,那兒人少清凈,遠離喧囂。本以為空無一人,卻望見一個人在窗邊愣神。他長得清瘦,一臉的鬱鬱寡歡。難得的學園祭,他在這兒幹什麼呢?

他回過神來,沖我微微點了頭。

「請問是在幹什麼?」

他糾結了半晌,才開了口。

「我在看那裡。」

說著,他指向窗外。那裡有個紅氣球掛在樹上。

「有什麼不妥嗎?」

「你覺得那氣球打哪兒來的?」

「……或許有攤位在派氣球?」

「不是。今天沒用過氣球。」

原來如此。

「意思是,昨天已經掛著了?」

他瞅著我,瞪圓了眼。

「猜得不錯。昨天開幕時用了氣球。有人拿來掛到了樹上。」

「為什麼這樣做呢?」

「不知道。我還在想。」

「真是有趣。」

他微笑著看我。

「這哪兒有趣。你是初中生吧?不如去外頭逛逛吧。」

「嗯,我正要去。前輩,能請教下名字嗎?」

「矢斗春一。」

我記牢了這個名字。

那時,我只是對他略感興趣。向姐姐打聽後,得知了他那吸引謎題的『體質』,對他的興趣日益濃厚。終於,我把志願改為了藤崎高中。

這便是,我青春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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