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圖源:遠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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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想了解「林崎一樹」。
三人組心中隱懷崇高使命,藏身於樹林里,在重重蟬鳴與青草氣味環繞下,屈身樹叢之中。
他們那種避開旁人耳目,雙眼卻還透亮有神的模樣,實在像極了罪犯。
「他就算躲到廁所,我還是會全寫成報導,連一根毛都不會放過。」
身穿舊舊的襯衫和休閑褲的男子,用感覺黏稠的低沉嗓音嘀咕著。
他的稱號是「甲魚太田」。此人會死追世上的知名人士不放,若未看見冒出黑煙,還會自己搧風點火,甚至被同行稱為「內幕縱火狂」,是名惹人厭的「專業醜聞記者」。
「我鏡頭的閃光能跨越遙遠空間,擷下每個瞬間……」
男子在甲魚身旁,拿著一台舊式底片相機這麼嘟囔。
他的稱號是「席摩海赫•飯島」。這個人憑藉長鏡頭和魔力強化過的視力,能自極為遙遠的地方確實捕捉到目標,並將該知覺景象顯像在「魔導感熱膜(Psycho Film)」,宛如狙擊手的「專業偷拍攝影師」。(註:席摩海赫為芬蘭已故前狙擊手)
「在那個方向喔。據我掌握到的消息,林崎一樹就住在那棟宿舍。」
第三人是名女子,她指著能從樹林縫隙窺見的大海,向甲魚和席摩海赫這麼說。
她的稱號是「評論家霧島」。在與魔獸戰鬥時受到精神損傷而退出騎士團,爾後邊活用相關經驗從事軍事評論,邊將騎士團的機密情報賣給媒體大賺一筆,是個「大嘴巴前騎士」。
記者、攝影師和情報販子構成的三人組藏身於沿著海岸線遍布的國有樹林中。樹林前方有處海灣,是座水面平穩,毫無波浪的天然港口。
無論多大型的船隻都能停靠該處吧。
「這個海灣隱藏在禁止進入的森林裡……根本就是『秘密港口』。」
甲魚嘀咕道,評論家則點了點頭說:「沒錯,這是秘密港口。」
「騎士團從外國手上收受人員或物資時,都會偷偷使用這座海灣。即使沒有邦交,他們偶爾還是會背著國民這麼做。」
評論家又泄漏了騎士團的重要機密。
若是講到最近的例子,為了暫時合作而來到日本的北歐騎士團——也就是貝亞特麗克斯她們,也是在騎士團的引導下,從這個海灣登陸入境。
「但是……剛成為這個國家的『王(Basileus)』,林崎一樹和他的同伴們為什麼會跑來這裡呀?」
評論家噘起嘴,甲魚則是彎起他那對厚唇笑了出來。
「揭曉那傢伙的底細可是我們的工作。林崎一樹是要和外國政要秘密會面?還是來交易什麼來自國外的可疑物品?抑或他是要去其他國家呢?」
但他說完後馬上又補上一句「不太可能吧……」,否定了自己的言論。
日本與其他各國斷絕邦交已經過了十幾年,對居住在島國的日本人而言,海外早以成為跟異世界差不多的地方了。是個無法想像,充滿恐怖的未知世界。
一腳踏進未知的世界——甲魚不覺得一個剛成為王的人會去冒那樣的險。雖然他其實也不太清楚所謂的王是什麼……但應該是相當了不起的人吧?
當人坐上權力大位後,最先考量的是「明哲保身」。在甲魚的記者生涯中,至今所見所聞的「了不起的人」,全都是這副德性。
甲魚十分憎惡掌權者。在他得知名叫林崎一樹的少年不過還是個高中生就坐上權力寶座後,那股憎惡更是格外高漲。
禁不住要把那傢伙寫成報導,讓他成為自己的經濟來源。
「算了,他人在這裡就好,反正只要是林崎一樹的情報,都能賣得高價。若是醜聞,更是求之不得。假使能拍到他和女生幽會的照片……」
現在有關林崎一樹的已知資訊實在太少,頂多只有他的國中畢業紀念冊和當時同學的採訪被拿來當作獨家報導。但是這種內容根本無法滿足世人的好奇心,任誰都還想再多了解「林崎一樹」。
世人尋求的是刺激,但騎士團非常保護那個少年的隱私。
就是這點觸怒了甲魚。
什麼「王」嘛,這個國家施行的可是民主主義,國民才是王。
只要是國民想知道的事情,全都必須報導。
若想隱瞞,便是邪惡。記者的正義就是揭露這種事情。
一篇小小的報導,就能讓整個社會大張撻伐;一篇小小的報導,就能讓掌權者名聲掃地。達成這種事情才真的是身為記者的喜悅。
我一定會像甲魚般緊咬不放……即使是蒜皮小事也會用力誇大……令世人誤解……煽動整個社會……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哎呀,不能只顧著滿腔熱血,必須冷靜地警戒四周的情況。
甲魚屏氣凝神,將身體能力強化魔法(Ent Aura)集中至耳朵,探尋聲響。這是長年記者生涯培養出的危險探查能力,縱使騎士團處於戒備狀態,他仍有自信能在被人發現之前逃之夭夭。
「席摩海赫,你從這邊看得見什麼嗎?比如說移動中的可疑人影之類……」
「要再靠近一點才行……等等……那是!那是什麼!」
席摩海赫原本跪在潮濕的地面,熱衷地窺視著取景器,這時他卻以猛烈的態勢開始按起快門。
「什麼?席摩海赫,你看到什麼了?」甲魚不禁拉高了聲音。
「大叔大嬸呀,你們在這邊做什麼呢?」
——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後跟他們搭話。
三人組嚇到頭髮感覺都要豎起,同時還回頭察看。
眼前一名感覺相當活潑的少女,頂著尾端外翹的短髮,睜大眼睛歪過了頭。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完全沒有腳步聲啊!」
「因為我沒有發出腳步聲啊。」
等等,不只是腳步聲,這名少女身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甲魚即使傾全力以魔力強化聽力,但無論是心跳聲,還是血液的流動聲,甚至是骨骼和肌肉的摩擦音也都完全聽不見。
少女全身裹覆著薄薄的一層魔力膜,藉此消除了一切震動。
那是他們前所未見的高階魔法技術。
根本是現代忍者。但是少女在腰間配帶著太刀,身上穿的制服好像也似曾相識。那套制服是——騎士學院劍技科的制服。
「為、為什麼學生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我才想問你們這個問題耶。那個……這裡是禁止進入的國有土地,我雖然是學生,但是承接了警戒任務,有權逮捕或驅逐可疑人物。」
少女以講得還不是很順口的口吻說道,並從裙子的口袋中取出了學生證,上頭寫著「劍技科二年級•冢原一羽」。
她確實散發出不習慣與大人應對的的氛圍——但是毫無可趁之機。
少女擺好了手,隨時都能伸到刀柄,如果想逃,馬上就會遭到砍殺。
「這、這孩子一定是『王』的親信,一定是那個『寵姬』啊。」
軍事評論家的霧島發起抖來。她曾聽說目前騎士學院中有批特別的學生是王的親信,為數好幾人的寵姬……這個辭彙與民主國家根本不相襯。
「我……還……不是寵姬。」
名為一羽的少女,僅僅在剎那間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還不是?」
當三人組意識集中到一羽回答上的瞬間,她的手突然迅速地伸出去,纖細的指尖從席摩海赫手中奪過相機。對方「啊」地發出了愚蠢的驚呼。
這招就像竄過意識間隙而來的風,讓他覺得自己宛如在與武術高手對陣。
「那個……你們是記者吧?底片我沒收了。」
一羽知道三人不是危險的對手後,像是鬆口氣般緩和了神情。她是一位美少女,不過卻以不容分說的手法,將底片拉出相機後攥毀。
騎士學院的菁英候補生難道是一群如此的怪物嗎?
「為什麼!」甲魚氣急敗壞地大吼。
「王為什麼都躲著不露面!國民有知的權利!」
「因為王也要有隱私啊。」
一羽怒上心頭,皺起了眉頭。「他也是個普通的學生喔。」
「這個國家採行的是民主主義!一個來路不明的少年突然變成王,我們國民根本無法順從!所有人都想了解王!像熊貓那樣讓人參觀,也是王的分內工作吧!」
「……洛基和他的同夥明明還可能潛伏在國內,根本無法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