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教職員會議突然召開。
「我們接獲了貝亞特麗克斯被林崎一樹打倒的消息。」
音無校長對聚集在一起的魔技科教職員說道。
「貝亞特麗克斯本人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因為魔力醉而昏迷,林崎一樹的隊伍已經要求騎士團前去收容她……現在北歐騎士團正針對這件事要求我們提出說明,他們要知道魔技科的學生為什麼要妨礙他們。」
音無校長解釋了臨時召開教職員會議的理由。
但麗茲麗莎不覺得這件事有大到需要特地召開會議討論。
「這是個不幸的意外事故,是學生擅自保護了綠蒂,其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吧。」
雖然對德國來說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但也沒有辦法。
『不幸的意外事故並沒有發生。』
這不是一件必須有人負責的事,如果有人負責的話就不叫意外事故了。
但音無校長把食指放在眉心,緩緩地搖了搖頭。
「如果事情是學生所為,只要向對方解釋就可以解決了。如果是學生,我們是應該為了守護學生而使盡全力。但是現在,在這個狀況下必須追究的責任,是我們一直以來放任其自由的非法魔法使對北歐騎士團的騎士造成傷害,並綁架了夏綠蒂•李文弗勞。注意,是非法魔法使。」
麗茲麗莎臉色一變,非法魔法使難道是指林崎一樹嗎?
「……關於林崎一樹與身分不明的神魔締結契約這件事,之前不是確定危險性很低嗎?他是我們必須守護的學生,絕不是什麼非法魔法使……」
的確,林崎一樹是與所羅門72柱以外的神魔締結了契約……就法律上來說是非法魔法使,但原本的共識應該是不要輕易對他出手才對。
因為雷蒙蓋頓自稱是統率所羅門72柱的魔王。
「如果他沒有力量,我們是可以一直這樣觀察下去,但他打倒了北歐騎士團的王牌,這證明我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音無校長的發言讓會議室內湧起一陣疑惑的騷動。
因為強大到足以打倒貝亞特麗克斯所以很危險──這樣的說法不免教人覺得太過草率,雖然林崎一樹算不上什麼模範生,但他也只是個普通的學生而已,應該沒有必要如此懷疑他才對。
「太誇張了,怎麼會變成這種結論?要懷疑他這樣的證據還不夠吧?」
「……根據我們得到的報告,前些日子在林崎一樹的隊伍參加的任務中,林崎一樹試圖違法拾取神器,且對碰巧在場並要求交出神器的騎士做出抵抗,導致騎士受害。」
「違法拾取神器……?抵抗……?怎麼可能,林崎一樹怎麼會做那種事……」
「班導師想要相信自己學生的精神是值得尊敬的。」
音無校長用帶有嘲笑意味的聲音回答了麗茲麗莎。
這句話支配了麗茲麗莎以外整個會議室的氣氛,老師們想像著以普通學生身分逐漸建立起周遭信賴的林崎一樹背後的真面目,就覺得心生畏懼。
怎麼會這樣……不對,話說回來為什麼要派遣騎士去林崎一樹參加的那個低難度任務?
現在東京都內的騎士團應該全都被分到了洛基討伐隊才對吧?
這種哪裡不太對勁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不可能,林崎一樹和雷蒙蓋頓不可能做那種事,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難道……有人對自稱為王的人抱持了某種惡意?
「騎士團要求我們負起包含『擅自打倒貝亞特麗克斯』在內的責任……我們不能推說是學生擅自做的,所以我們必須逮捕林崎一樹及夏綠蒂,並將夏綠蒂交給德國。在那之後,對林崎一樹進行暫時性的魔力封印,並把他放逐到劍技科去。」
事情正自動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結局將是林崎一樹和夏綠蒂都無法得救。
「雷蒙蓋頓是可能與所羅門72柱有關的神魔,如果胡亂破壞其契約關係,恐怕會導致與所羅門72柱之間的關係惡化。」
面對麗茲麗莎的指摘,音無校長終於換了表情,「呵、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誰會相信十五歲的孩子是王這種蠢話,肯定是謊稱自己是雷蒙蓋頓的神魔在哄騙懵懂無知的十五歲少年,讓他以為自己可以成為聖痕魔法使(Magica Stigma)之王而已……但我們姑且還是想觀察下去,所以現在我們才把事情當成校內問題來處理,只用放逐到劍技科這種輕微處分來解決。之後在林崎一樹與其他可以信賴的人之間進行『聖痕(Stigma)移植手術』,然後慢慢調查那個神魔的真面目就行了。」
聖痕移植手術……?但是那種手術有可能造成聖痕被摘除者精神崩潰,相關研究應該已經因為違反人道的關係全部終止了才對。聖痕與契約者的精神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連結,根本不可能只是摘除聖痕就能了事。
麗茲麗莎身邊的天咲理事長像是在說服自己似地說道:
「現在的話只要把林崎一樹放逐到劍技科就能解決,雖然夏綠蒂•李文弗勞會因此陷入不幸……但她不是本學院的學生……」
從法律上來看,林崎一樹是個罪犯,這是無法反駁的事。
麗茲麗莎陷入了沉默。自己究竟還能做些什麼?
音無校長做出了結論:
「如果有任何奇怪的事發生……當初是這麼決定的。現在我將馬上命令學院最強的聖痕魔法使──音無輝夜執行逮捕林崎一樹與夏綠蒂•李文弗勞的任務。」
竟然有這種事……麗茲麗莎的腦中一片空白。
音無輝夜是那麼地疼愛林崎一樹。
但音無輝夜的父親卻下達了這種命令……
「好感度越高能使用的魔法就越多,如果接吻的話就能暫時使用等級10為止的魔法,但只限一次……?」
美櫻和綠蒂獃獃聽著一樹說明。
「可是我不是為了力量才親綠蒂的喔,我可是下定了決心……」
「沒關係,我完全明白的,哥哥。」
她擁有精神感應的能力,所以完全明白一樹的真正心意。
「而且,我一點都不會討厭被親……」
綠蒂紅著臉說,美櫻則是一副無法接受的表情。
「你說為了保護綠蒂,下定決心要永遠保護她所以才親她……的確啦,如果你的能力是那樣,在那個情況除了親綠蒂之外也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救她了,可是就這樣親了她……」
美櫻「嗚~~」地噘起嘴唇。
「要是我也遇到同樣的狀況,一樹哥會好好保護我嗎?你、你會……親我嗎?」
「我當然會保護美櫻啊,應該說……我已經親過你了。」
「……咦?」
「之前遇到洛基襲擊的時候,我為了保護美櫻……」
「等一下!我不記得!我一點都不記得啊?」
「也是啦……因為那時美櫻就快要死掉了。」
美櫻按住自己的嘴,先是因為自己已經被親吻過的事實而滿臉通紅,又因為事情發生在自己不記得的時候而絕望地一臉蒼白,就這樣紅一陣白一陣地變來變去。
「我、我是有夢到自己被親啦……那是……真實發生的事嗎……?可、可是我不要!這樣不行,我不能接受!我想要一樹哥現在立下誓約,說你會好好保護我!」
「現在……你是說……」
一樹楞了一下,綠蒂「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沒錯,哥哥……在本人不知道的時候做的事不能叫做誓約。」
綠蒂反而是站在美櫻這邊說話。
美櫻用哀怨的眼神瞪著一樹說道:
「就在這裡……我想要一樹哥親我一下,否則我無法相信,一樹哥有把我當成特別的人……而且既然親過一次了,再親一次也沒差吧?」
再一次親吻美櫻……總覺得那會讓自己陷進一種永遠無法回頭的境界中,到那個地步不管是什麼藉口都不會管用了……
但現在不僅是美櫻在哀求自己,事實上,美櫻的雙唇本身就有著深深吸引一樹的魔力。
「哥哥……我不會在意的,我已經可以相信任何事,現在覺得很滿足了。」
綠蒂這番話像是推了一樹一把,他把手放上美櫻的下巴,她渾身一震,然後閉上了眼睛。
一樹下定決心,親吻了美櫻。那感覺比過去的任何一吻都還要來得柔軟且溫暖。當兩人的雙唇分開之後,美櫻獃獃地看著一樹,然後「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一樹哥!」
然後美櫻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