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目期:五月十七日(日)下午九點四十二分
收件者:侄乃濱梢
發件人:室見立華
辛苦了,我是SE部門的室見。
聽說侄乃濱小姐有針對這次Riddle Trill案件和我們部門的櫻坂商量。
如同先前多次的聯絡,此項目的負責人是我和藤崎。櫻坂並沒有被指派到此工作,和他商量應該也得不到確切的回答。由於還牽涉報告程序的問題,如果有什麼問題是否能直接聯絡我?
此外,請您告訴我去找櫻坂商量的前因後果。根據您的回答,我想請上司一同出席針對此事舉行的會議。
麻煩您了。」
「傳送日期:五月十七日(日)下午十一點二十四分
收件者:室見立華
發件人:侄乃濱梢
室見小姐:
辛苦了,我是OS部門的侄乃濱。
我和櫻坂先生只是談一些與本項目沒有相關的事情。我不認為我們的談話內容有什麼問題,請問是哪一點造成您的不滿呢?關於交接的問題,OS部門的要求應該已經全寫在電子郵件中了,並不會因為和櫻坂先生談話而改變內容。我不了解您挂念的事情是什麼,是否可以請您具體地指出呢?
〉此外,請您告訴我去找櫻坂商量的前因後果。根據您的回答,我想請上司一同出席針對此事舉行的會議。?
請問為何要協同上司出席呢?
是因為只有室見小姐一個人無法說明清楚嗎?
麻煩您了。」
「傳送日期:五月十七目(日)下午十一點五十一分
收件者:侄乃濱梢
發件人:室見立華
辛苦了,我是室見。
您好像不懂我的意思,所以我換個方式重述一遍。
為什麼與本項目沒有關係的人(櫻坂)需要和OS部門談話呢?
如果不是關於項目的話題,那就只是普通的閑談而已。我交付了數個最近要完成的工作給櫻坂,若您們之間的閑談消耗了他的工時,會造成我的困擾。
SE部門和OS部門不同,營業額會依照稼動率改變,若您能理解我們的成本結構有所不同,那將是一大幫助。(雖然我應該已經說明過許多次了……)
〉請問為何要協同上司出席呢?
〉是因為只有室見小姐一個人無法說明清楚嗎?
因為我想這是侄乃濱小姐所無法判斷的內容。
麻煩您了。」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零點四十分
收件者:室見立華
發件人:侄乃濱稍
辛苦了,我是侄乃濱。
非常抱歉,我完全無法理解室見小姐話中的意思。我和櫻坂先生的對談大約只有十到十五分鐘左右,我想不會對工作造成影響。
難道SE部門完全不讓員工休息嗎?
〉成本結構
您總是沒有考慮我們的成本,卻在此時提出關於金錢的問題。
〉因為我想這是侄乃濱小姐所無法判斷的內容。
OS部門會判斷需要哪些成員出席會議,不需要室見小姐您的擔心。
麻煩您了。」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一點十二分
收件者:侄乃濱梢
發件人:室見立華
我是室見。
我很清楚運用小組的成本啊。不知您是否將客戶支付的費用收入和運用的工資搞混了呢?
還有請您不要在休息時間對我們部門的成員灌輸奇怪的思想。我們並不是為了和OS部門談話而給予員工休息時間的。
〉OS部門會判斷需要哪些成員出席會議,不需要室見小姐您的擔心。
判斷(笑)
麻煩您了。」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一點三十八分
收件者:室見立華
發件人:侄乃濱梢
〉判斷(笑)
您想要表達什麼呢?
麻煩您了。」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二點十一分
收件者:侄乃濱梢
發件人:室見立華
〉您想要表達什麼呢?
你看,無法判斷了吧w」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二點十五分
收件者:室見立華
發件人:侄乃濱梢
請不要寄送垃圾郵件。」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二點十八分
收件者:侄乃濱梢
發件人:室見立華
不過你寄來的電子郵件,才是常被系統歸到垃圾信箱啊。」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二點三十二分
收件者:室見立華
發件人:侄乃濱梢
看來性格扭曲的人所使用的電子郵件收發軟體,連垃圾郵件都分不清楚啊。」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二點四十六分
收件者:侄乃濱梢
發件人:室見立華
啊,抱歉,不小心刪除你的郵件了,可以再寄一次嗎?」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三點一分
收件者:室見立華
發件人:侄乃濱梢
你可以去死嗎?」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三點七分
收件者:侄乃濱梢
發件人:室見立華
你才該去死吧?」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三點十二分
收件者:室見立華
發件人:侄乃濱梢
為什麼你還活著呢?我的鼻子受不了你渾身的鮪魚罐頭臭味。」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三點三十一分
收件者:侄乃濱梢
發件人:室見立華
你才該去剪掉你的頭髮,四處亂翹看了就煩。乾脆順便連頭一起砍掉好了,免得麻煩。」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三點四十六分
收件者:室見立華
發件人:侄乃濱梢
你去死吧。」
「傳送日期:五月十八日(一)上午四點三分
收件者:侄乃濱梢
發件人:室見立華
你才去死吧。」
★
「你怎麼了?工兵,一大早就一副快死了的表情。」
五月十八日星期一,早上九點四十三分。工兵趴在辦公室的位子上。
身體很沉重,像是將鉛灌進全身的血管一樣。工兵側著臉龐貼在桌面上,緩緩地向上移動視線。黑髮的苗條女子站在身旁,身穿著橫條紋的船型領T恤搭配牛仔襯衫,纖細的手腕戴著銀色的手煉,大方露出的額頭如陶瓷般白皙透光,細長的眼睛柔和瞇起,更添加了她沉穩的氣質。
「早安……海鷗。」
「早安,工兵……哇,黑眼圈好深,熬夜工作到天亮嗎?」
「雖然熬夜卻跟工作無關。只是……被捲入一場電子郵件的筆戰。」
「電子郵件?」
工兵將計算機的液晶屏幕轉向海鷗。
海鷗興緻勃勃地端詳畫面,看了一陣子後發出「哇啊」的讚歎聲。
「梢和立華啊,那兩個人又吵架啦。」
「……持續了一整個晚上昵。而且全部都Cc給我,甚至還寄到我的手機信箱。我又不能關機,所以每十分鐘就響起一次鈴聲,才入睡就馬上被吵醒。」
「那真是……請節哀順變——」
海鷗搖著頭,發出「嗯——」的低喃聲後,將自己纖細的腰靠在桌旁,歪著頭說:
「不過比以前好太多了,去年夏天的時候更激烈呢。」
「咦?這個……還算好?」
工兵不禁背脊發涼,以前到底是什麼狀況啊。海鷗的嘴角彎起:
「你知道梢是去年的應屆畢業生吧?」
「……嗯,我聽本人說了。」
海鷗點頭說:
「一開始是個敏感的孩子啊,總是唯唯諾諾地觀察四周,旁邊的人都不禁會為她擔心呢。不巧她第一次負責的項目就是立華的項目。」
「室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