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臉頰正感受著早晨那凜冽的空氣。
天空正在逐步放晴,被早晨特有的清爽的風包圍,塞盧加正緩緩地在學校里散步。
從塞盧加受傷那天算起已經經過三天了。
這三天里,他為慎重起見依醫生所說保持安靜,並且沒怎麼運動,但是,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身體又在痛了,於是他以散步兼作輕度的康復訓練。
果然不動的時候身體似乎積累了很多壓力,現在僅僅是走出屋外悠閑地散步就感到一種神清氣爽的解放感。
最重要的是,誰都不在的學園能給人一種彷彿這裡是自己一人獨有的小小的奢侈感呢。
「…嗯?」
彷彿給塞盧加的感慨潑冷水一樣,前方有一個小小的人影在走著。
扎著馬尾的金髮,絲毫不亂的漂亮的樣子。
遠遠地看著塞盧加就知道了她是誰,停下腳步等待著她。
然後,那名以女生而言非常快的速度向塞盧加靠近的少女也注意到了他,睜大眼睛停住了腳步。
「…啊嘞,塞盧加?」
「你好,早上好,佩爾西亞前輩」
向著輕輕喘氣的佩爾西亞,塞盧加打了個招呼。
「嗯,早上好,你身體已經沒問題了嗎?」
佩爾西亞帶著稍許擔心的樣子回了個招呼,塞盧加則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的,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衝撞,靜養的話身體就會變鈍,很擔心這點呢」
果然是這幾天沒有運動的影響,感覺身體有些變鈍了,好討厭的感覺。
「這樣呀,那樣的話正好,現在我正在跑步,塞盧加也一起來吧」
「嗯…還請你手下留情」
怎麼想這都會很艱難,塞盧加不禁一副苦瓜臉。
嘛,這也是為了繼續監視,這樣的話不在她身邊可是不行的。
「呋呋,那我可就沒法保證了喲,那麼,走啦」
佩爾西亞輕快地邁出了腳步,嘆了一口氣後塞盧加也追了上去。
——在隱蔽處有兩人正觀察著塞盧加和佩爾西亞。
「…唔,沒發現有什麼大新聞呀」
那邊說著不滿的話語邊拿著雙筒望遠鏡監視著白貓公寓的是已經滿血復活的佳南。
明明發生事故的那天還挺消沉的,但一晚上過後她就滿血復活了,這還真是不得了的活力呀。
「吶,回去了啦」
在她旁邊,是強忍著哈欠的犬冢。
這幾天他一直都這樣陪著佳南監視,因此睡眠嚴重不足。
「你在說什麼呢,在已經知道對夏爾王女出手很危險的現在,要狙擊的目標就是朱麗葉·佩爾西亞了吧,如果能取得她向中等部的男生出手的證據的話,就可以寫成不錯的報道然後刊載在報紙的版面上了,我這隻手寫出的八卦可是深受大家喜愛喲」
「不可能的啦」
至今為止,自己都一直以為她的行動呀狙擊大新聞呀都是出於記者的熱情,但現在知道了她對塞盧加的感情後再去觀察她,就感覺她更像是為了不讓兩人過度接近才去監視的…啊不,果然自己完全搞不懂。
我還真是遲鈍呀,犬冢不禁為此感到戰慄。
「明明佩爾西亞同學那麼漂亮卻沒有什麼她戀愛的消息還真是奇怪呀,以前不是也有那樣的傳聞嗎,說總覺得犬冢前輩和那個人來往很久了之類的」
「…才沒有呢,我也沒聽說過」
犬冢反射性地移開了目光回答道,佳南也沒有疑問的樣子點了點頭。
「嗯,果然是胸部的尺寸問題吧,擁有終身名譽稱號「胸部混蛋」的犬冢前輩是怎麼想的?」
「你怎麼提到胸部的話題就這麼有攻擊性呀!?和那種東西才沒有關係呢!!」
「原來如此,重要的不是胸部是否龐大,而在於作為人類的器量是否夠大吧,還真是相當有深度的發言呀」
「我才沒有說那麼深好吧!!全部不都是你一個人擅自解讀的!!」
不行了,這樣跟著佳南的步調走的話感覺心好累。
犬冢咳嗽了一聲,將話題扯了回來。
「總而言之,這樣子持續跟蹤他們真的有意義嗎?我不覺得佩爾西亞那傢伙會這麼簡單就露出破綻的」
實際上似乎是塞盧加想找出對手佩爾西亞的破綻,不過佳南還不得而知就是了。
「說的是簡單,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呀。說到底,為什麼塞盧加會突然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那個人身邊呀」
預料之中的反應。
在堅持了幾天後也沒有找到想要的反應後,也差不多到了佳南猶豫是否改變自己方針的時刻了。
這裡說出和佩爾西亞商量好的話語的話,佳南一定會聽的。
「那個呀,我倒是有個好提案呢」
「…怎麼回事呀,這麼突然。應該說,那棒讀一樣的語調是怎麼回事」
糟了,自己不擅長演戲這點暴露的太明顯了。
犬冢嗯哼咳嗽了一聲,重新組織了下語言。
「嘛聽好了,通過這幾天的監視你也應該明白了吧,那些傢伙是沒有空隙可鑽的,至少從外面看來如此」
畢竟佩爾西亞也注意到我們在跟蹤了吧,只是從隱蔽處看著是不行的。
「嘛,雖然很不甘心但確實如此呢」
「所以呢,就偷偷地潛入白貓公寓如何?」
聽到犬冢的提案後,佳南驚訝地瞪圓了雙眼。
「……以犬冢前輩來說還真是個不錯的提案呢,誰教你的?」
「才…才沒有人教我呢!!這可是我為了能夠儘快解放你們而拚命想出來的呀!!」
「太奇怪了吧,這簡直就像是用『是上天啟示我這麼做的』這樣的主張來說服人一樣」
「難道說以我的頭腦的說服力,就不可能提出好主意嗎…」
果然是犬冢來說這番話的話就難以理解嗎…
不過,佳南的反應看起來只是為了捉弄犬冢,姑且滿意地對犬冢的反應點了點頭。
「唔…嘛,這次就相信犬冢前輩的話吧,實際上,確實是個好主意,准了」
看起來,佳南十分中意犬冢的提案(實際上是佩爾西亞提出來的)的樣子。
「那樣的話,就得準備兩人份的威斯特製服才行呢」
佳南理所當然般地帶上了犬冢,犬冢則努力在臉上做出苦澀的表情。
「啊…這麼說起來,我是不行的,不管我怎麼變裝,要瞞過佩爾西亞和夏爾都是不可能的,有很大概率會拖後腿」
聽到犬冢抱歉般的話語,佳南也沒有疑問地點了點頭。
「唔…確實犬冢前輩的演技不太行呢,身子也大的顯眼,好吧,潛入就由我一個人來」
到這裡為止都進行的非常順利,犬冢在內心擺出勝利的V字手勢。
「這樣的話,就得準備一套中等部的制服呢」
關於那方面其實已經準備好了,犬冢已經跟佩爾西亞借來了她初中時代的制服。
這裡處理好的話,就完美地達成目標了。
「啊,說起來我倒是有一套呢,佳南你就穿那個吧」
話一出口佳南立刻僵住了。
隨後她像是看到了蟑螂一樣往後退,冷冷地看著犬冢這邊。
「………為什麼前輩會有那種東西?」
「啊」
非常遺憾,這方面並沒有在商談中說到。
確認好襯衫和裙子的尺寸後,佳南穿上了威斯特的裝束。
最後再戴上彩色隱形眼鏡,輕輕地打上粉底。
「好,完美」
鏡子中映出了一個有著短短的金色微捲髮和藍色眼睛的威斯特人。
放學後,在中等部校舍的女廁所里,佳南完成了變裝。在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哪裡比較奇怪後,她懷疑地歪著脖子。
「….雖然尺寸很接近但這制服卻不是新的呢,到底犬冢前輩是從哪裡弄來這套制服的呢?」
結果,早上犬冢還沒來得及說明鈴聲就響了。
不會是偷襲了哪個中等部的女生然後從她身上剝下來的吧,不過只是因為事故碰到胸就失去意識的那個男人應該不可能有這種膽量才對。
嘛,反正幫的上忙的話就暫時不去問吧,關鍵在於現在。
「那麼,該決定接下來幾天的行動了,塞盧加已經在公寓裡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