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九章 範本

跟處刑人戰鬥過了約十幾天後——我們出現在獸人大陸恩魯魯瑪市的天神教分部。

當然是因為有話要跟這次的罪魁禍首之一托帕斯談。

我只帶上席雅造訪天神教分部。

不知道內情的分部實習巫女等人面帶笑容接待我們。

帶著我們來到會客室。

會客室的百葉窗敞開,暖和的陽光照進屋內。

席雅站在後方拿著東西,我坐在沙發上等待托帕斯,不久後他一臉得意洋洋地走進了房間。

看樣子托帕斯是誤會成我們遭到處刑人襲擊,理解到有真正的危機而來找自己哭訴吧。

我予以忽視並向他打招呼。

「百忙之中突然前來打擾,誠心感謝您願意撥空見面。」

「不不不,只要是甘史密斯爵士您來,我不管有什麼事都會趕來的。那麼今天您究竟有何要事呢?」

托帕斯擺出賊兮兮的壞心笑容俯視著我。

「其實我有事想懇求托帕斯祭司,因此前來造訪。」

「喔!有求於我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嗯,當然,只要是能力所及我都會竭盡所能。」

雖然用字遣詞相當謹慎,但有股優越感從他體內不斷滲了出來。

托帕斯那種囂張的態度也差不多讓人感到厭煩了,於是我說出來意。

「席雅,把那東西放到桌上。」

「遵命。」

席雅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東西——捲起來的布,攤開在我跟托帕斯之間的桌子上。

「!」

起初托帕斯還不明所以地歪歪頭,但他發覺到布上所畫的「骷髏與劍」的含意。這塊布是處刑人的軍團旗。

軍團旗被銳利的刀刃悲慘地劃十字割斷。

托帕斯跟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蒼白一副慌亂不已的樣子。

「為、為什麼甘史密斯爵士會拿著處刑人的軍團旗呢!不,這也有可能是假貨……」

托帕斯嘀咕著想到的可能性,目不轉睛地盯著旗子看。接著他深信自己口中的可能性絕對無法成真。

旗子的做工很細緻,是花費不少金錢製作的。如果能夠賣掉的話,是能夠賣個好價錢的逸品,此外應該是長年持續使用,這面旗子散發出只有歷經歲月的東西才有的穩重感。

那樣的軍團旗並非一朝一夕能夠製作出的東西。

那是處刑人的軍團旗錯不了。

處刑人的軍團旗在我手中。

托帕斯察覺其中的意義,但他不願承認而不斷搖頭。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對手是那個處刑人。是金等級的軍團,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暗殺集團……明明是,那不可能……」

托帕斯的思路有如壞掉的CD那樣,在同一個地方不斷打轉。

我「叩叩」地敲了敲桌子,把他的意識帶拉回現實。托帕斯用簡直像是站在肚子空空的肉食魔物面前那樣害怕的表情凝視著我。

我面帶微笑把事情告訴他。

「正如您所看到的這樣,這面旗是處刑人的軍團旗。他們試圖對我的妻子蔻蔻諾和PEACEMAKER團員出手。所以我們也毫不客氣地擊垮他們了。我並非那種飛來橫禍也不去解決的濫好人。順帶一提這面軍團旗,也並非是我未經許可帶走的喔。確實依據法律受讓。」

我換邊翹腳繼續說道:

「想拜託托帕斯祭司的事就是希望您替我們把話帶給將工作委託給處刑人的諸位。」

「帶、帶話嗎……?」

我態度謙和面帶微笑,直到方才都還露出傲慢神情的托帕斯領悟到立場已經翻轉,這次則是擺出諂媚的笑臉。

因為他發覺到了要是一不小心刺激到我的話,最糟的狀況下有可能當場強行送他去天神大人的身邊。

「我、我明白了。就替您帶話吧。就跟剛才所傳達的一樣,為了甘史密斯爵士,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都會竭盡所能。」

「謝謝你。咳咳,那麼就——」

我把口信傳達給托帕斯。

「一、『今後一律不準加害PEACEMAKER及其相關人物』。二、『現在讓以神諭名義出嫁的巫女、實習巫女們回來並告訴她們真相,今後不準再借用天神大人的名義做不當行為。知道真相之後還想回去的人讓她們回去也行』。三、『不準動用權力或有權者阻礙PEACEMAKER』。要是打破以上的約定……」

我伸出拇指跟食指其餘彎進去,用手指比出手槍的形狀。

指尖則是指著托帕斯背後的大壺假裝射擊。

「砰!」

「?」

他起初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放在托帕斯背後的大壺真的碎了。我站立著繼續假裝射擊。

「砰、砰、砰!」

射穿牆上的圖畫也連帶地掉在地面上,書桌上的墨水罐破裂裡頭都灑了出來。

最後的一發則是掠過並割斷托帕斯垂掛在脖子上的五芒星煉墜中,掛在肩上的部分煉子。

五芒星煉墜掉落在地板上發出金屬聲響。

「噫!噫~~~~!」

他終於發現到自己成為看不見的攻擊的目標,托帕斯從沙發上摔下來。當然這一連串的攻擊魔術,並非我的所作所為。

全都是來自滅音狙擊步槍的攻擊。

距離會客室的窗戶約三百公尺的地方,克莉絲配合我手指的動作開槍。從對手的角度看便是連槍聲都沒有,東西就突然壞掉了。

要叫對方不害怕才強人所難。

能夠做出這種威脅,也是因為有克莉絲宛如神技的射擊技巧之故。

我從沙發上起身,俯視摔在地板上的托帕斯。

接著我露出犬齒,為了威脅他而放低聲音。

「要是敢打破剛才任意一個條件就殺了你。殺了所有相關人士。包括相關人士的家人、寵物、親戚全都殺掉。即使你們想藏在廁所里,我們也有辦法殺。你懂了嗎?要是懂了,就去告訴上頭的人。」

「我、我明白了……所以請不要殺、殺我!」

「放心吧,我現在不會殺你。而且為了讓相關人士容易接受條件,我們要把你當成範本。你就拚命地戒備周遭吧。我們會克服那一切,證明能夠像這樣給你們所有人帶來『死亡』。」

托帕斯在最後似乎流著眼淚崩潰了,只能輕輕點頭。

我將顯露出的敵意藏在心中,再次面帶微笑道。

「打擾您這麼長時間真是抱歉。我們這就告辭了。對了,那面軍團旗就讓給托帕斯祭司您了。有眼睛看得見的證據,解釋起來也比較容易吧。那我們走吧,席雅。」

我喚了席雅之後,她便跟在我的後頭默默地離開了會客室。

房裡只剩似乎是腿軟而匍匐在地面上的托帕斯。

換個地點,這裡是妖人大陸最大的國家枚路提亞。

在那中庭的一隅,兩個男人在陽光普照之下喝著茶。

「……沒想到那個靜音暗殺者,會比不上菜鳥的軍團。」

身穿厚重鎧甲的人族男性,一臉嚴肅地嘀咕。

高個子又有著經過鍛煉的肉體的那個男人,名字叫作阿爾特利維斯•亞迦。是始原的首領,為S級魔術師且傳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魔術師」。

「而且聽說還是束手無策徹底落敗呢。」

坐在他的前方,用爽朗的聲音帶著些許愉悅附和他的,則是妖人大陸最大的人族國家,大國枚路提亞的下任國王,+人族A級魔術師藍斯•枚路提亞。

他跟阿爾特利維斯形成對比,身材纖瘦,相貌俊秀留著一頭金髮。

靜音暗殺者被打倒的這個結果,是抓住遭到琉特等人狠狠威脅而心靈受創的處刑人團員問出的情報。

也因為他們的罪行遭到揭露,而循正式手續強迫解散了軍團。

藍斯的回答讓阿爾特利維斯板著一張臉,似乎很不開心似的皺著眉頭。

「而且PEACEMAKER作為威脅,還放話說『我們會去襲擊,就來保護看看吧』,聽見那些話的天神教教皇跟大祭司們,跟這次的事有關的所有人,甚至僱用了等級V的冒險者貼身保護,結果還是防不住襲擊。因此天神教還發出公告表示今後絕不跟PEACEMAKER有所瓜葛。當然也寄到你那邊了吧?」

寄到藍斯身邊的信件,用強硬的語氣寫著希望今後絕對別對PEACEMAKER出手。

當然似乎也寄到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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