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夜戴上墨鏡,手插進外套口袋並走在選手用的通道上。普露與一二三跟在後面。
校刊社與廣播社的學生拿著攝影機和麥克風向他們走來。
「灰咲同學,請告訴我們關於固有異能『雷茲』的事!」
「哼,無可奉告。」
「拜託你透露一點!拜託!」
因為根本沒有「雷茲」這種東西,所以真的無可奉告。
刀夜大聲地咂舌一聲後說:
「你們這些蠅蟲小輩煩死了。我的僕人一二三,處理掉他們。」
「是,謹遵吾主之意。」
一二三在手掌心具體變出像是手榴彈的東西。
刀夜馬上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他用雙手遮住普露的眼睛,自己也閉上眼。
不久後——連眼皮底下都變亮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刀夜聽見此起彼落的慘叫聲。
他慢慢張開雙眼,就看到校刊社與廣播社的學生全都在地上打滾。
一二三面無表情地俯視他們,冷酷地說:
「這是閃光彈(Stun grenade)——以強烈光線奪取視力的武器。」
這些傢伙甘為學園長的走狗,到處毀謗刀夜。這點回報也是理所當然。
「你們這些蠅蟲果然很適合光啊!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刀夜一面高聲大笑,一面使漆黑外套飄起。
「刀夜,感覺你越來越像學園長了呢。」
一二三的低語讓他有點沮喪,並在走廊上走了一會兒。
他打開休息室的門進去。
確認裡面空無一人後,終於大嘆了一口氣。
他拿下墨鏡,帶著歉意對普露說:
「對不起,普露。也讓你扮演『邪惡角色(HEEL)』。」
「不要緊,因為這都是為了在四年前……還有今天救了我的你啊。」
她用雙手抓住刀夜的外套,惹人憐愛的雙唇綻放出微笑。
那是令人不自覺心動的美麗笑容。
(你也救了我喔。)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今天,如果普露沒有用鳳凰治癒刀夜,他早就死了。
「請、請問……」
普露的雙頰染上玫瑰色。或許是為了要隱藏這一點,她將臉埋進刀夜的胸膛。
然後微微顫著聲音說:
「以後我可以叫你『刀夜同學』嗎?」
「咦?」
「呃,你不是叫我普露嗎?因為用綽號叫你還是會不好意思,所以至少用名字稱呼……」
「當然可以啊,普露。」
這瞬間,普露笑容滿面地高高跳起。而一二三一臉幸福地凝視著她。
正當Rebellions沉浸在如此安祥的氣氛里時……
門無聲無息地被打開,冰華走了進來。
「愚弟。」
冰冷的聲音讓室內的氣氛凝固。
冰華從容地走近他們,看著全身是血的刀夜——用鼻子哼笑了聲。
「你傷得還滿重的嘛。」
「不要緊,全都是輕傷。」
「我不是指身體上的傷。沒想到你會被咒罵,甚至被丟垃圾……」
「那不算什麼。沒辦法為姊姊做任何事,才會讓我更痛苦。」
冰華抓住軍帽的帽沿,深深嘆了口氣。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參賽了,你還是不惜使出策略也要回來……我已經受夠了,不想管你了。」
聽到姊姊徹底死心的聲音,刀夜的內心逐漸蒙上一層陰影。
(果然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嗎?)
普露與一二三擔憂地看著這對姊弟。
這時——冰華環抱住自己的身體,激烈地搖頭。
然後發出像在撒嬌的聲音:
「不想管了,不想管你了啦……我已經……什麼都不想管了啦!」
斗大的淚珠就像潰堤似的不斷從藍寶石般的眼瞳溢出。
「小刀~~!謝謝你~~~~!」
她張開雙臂,抱住了刀夜。軍帽也因為太用力而掉下來。
「其實,我一直一直都很希望你來救我!小刀果然是我的英雄!」
「姊姊……!」
刀夜這才深深地安下心來,並抱住姊姊。
回來參加暗黑狂宴的決定果然沒有錯。
當冰華抽抽噎噎地哭了差不多十分鐘,終於冷靜下來的時候……
普露向姊弟倆深深低下頭。
「真是非常抱歉!我竟然把四年前發生的事當成是夢。可是,我真的不記得有去過你們家或是道場……」
再次聽普露這麼說,就覺得這件事很不可思議。
「為什麼普露的記憶會變成這樣呢?」
聽刀夜這麼問,普露依舊低著頭說:
「我不知道。而且不只這件事,我說不定還忘了其他事情——畢竟那個綁架犯說過我『做了那麼不得了的事』。」
然後普露抬起頭來,一雙眼水汪汪的說:
「對不起,四年前為了保護我,你們最重要的人都……」
「這是職務所在,也是無可奈何啊。」
冰華打斷普露道歉並說道。
然後走近普露,輕輕抱住她。
「羽琉步流祇棲小姐——謝謝你在四年前救了小刀。」
「…………!」
「我一直很想為那件事向你道謝。」
普露緊抿著嘴唇。
而冰華用做好覺悟的語氣繼續說:
「我們或許是競爭對手,不過,我想跟你好好相處!」
「好、好的!我很樂意!」
冰華與普露一起瞥了刀夜一眼……然後兩人就對彼此勾起微笑。
(競爭對手?)
刀夜歪了歪頭。
雖然不是很明白——不過看到兩人的友情開始萌芽,他的胸口變得好溫暖。
就連一二三也從動力裝備噴出蒸氣,很是興奮。
「主、主人又交到朋友了!真是奇蹟!」
若無其事地說出失禮的話後又說:
「這也是托認識了刀夜的福。」
「沒這回事啦。」
「那麼就是多虧了錯把刀夜當跟蹤狂,而襲擊你的我了!」
「你真有自信呢……」
從結果來說,刀夜的確是因為那個事件而跟普露變得要好。
一二三抬起頭來,直盯著苦笑的刀夜。雪白的雙頰染上了淡淡紅暈。
「謝謝你保護主人。在廢棄工廠戰鬥的刀夜非常帥氣……」
她一和刀夜對上視線,就慌張地把話題丟給普露。
「沒、沒錯吧,主人?」
「是啊,那個時候的刀夜同學非常——」
普露握起雙手,一臉陶醉地抬頭望著空中。
不過她馬上連耳朵都紅了,轉身背對刀夜。
(這、這麼說來,我好像……)
雖然刀夜在最後關頭登場,還帥氣地發動了「絕劍其之壹」——可是在那段期間一直都是全裸的。
重要部位應該完完全全被普露看光了。
「對不起,普露!在更衣室的時候也是,又讓你看到糟糕的畫面了!」
「請、請請、請你不要在意。因為那是人類為了生小孩,非常重要的部位。」
普露的腦袋似乎正在沸騰,說了奇怪的話來安慰刀夜。
「沒錯,是很重要的部位……奇、奇怪?不要呀呀呀呀呀呀!」
普露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
只見她扭動妖艷的身體,摸摸大腿根部與臀部……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我我我我、我現在……沒穿內褲!為什麼?而且我還在這種狀態下,在那麼大的舞台活動?」
整間更衣室都受到了衝擊。
(啊!該不會是那時候?)
刀夜發動「神產之儀」時砍下了一二三的護身符同時也劃開了普露禮服的腰際部分。可能是那時候砍到內褲的鬆緊帶,所以整件掉下來了。
一二三抽了抽雙頰說:
「主、主人,你沒發現自己沒穿內褲嗎?」
「因為﹑因為在廢棄工廠戰鬥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