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識見-精衛一生吃虧在他以『烈士』出名

胡適始終支持漢奸汪精衛。直到1944年汪精衛死了,胡適在11月13日的《日記》中,不但無隻字譴責汪叛國當漢奸之罪,相反大動憐憫之心寫道:「汪精衛死在日本病院里,可憐。精衛一生吃虧在他以『烈士』出名,終身不免有『烈士』情結,他總覺得『我性命尚不顧,你們還不能相信我嗎?』」

1945年7月,蔣介石派國民參政會議代表傅斯年、黃炎培、章伯鈞等五人訪問延安,毛澤東一見傅斯年就以學生身份請傅代他向胡適問好,傅就便和毛做一夜長談。毛給傅的的印象跟北大時可謂有天壤之別:北大時毛澤東是窮弱書生,旁聽者,傅是風頭人物,學生領袖;延安的毛澤東有很強的個人權威,氣度「咄咄逼人」,政治作風並不民主。毛陪傅斯年漫步禮堂,看到各地領導獻來的密密匝匝的錦旗、決心書等,傅情不自禁地說:「堂哉皇哉!」

陳光甫對王世傑說,國民黨若自動取消一黨專政,可說是「一種不流血的革命」。

張季鸞看重記者的作用,他對徐鑄成說:「成熟的記者應該是第一等的政治家,美國的總統候選人不是有許多曾做過記者的嗎?」他又說:「我們報人不可妄自菲薄,報人的修養與政治家的修養實在是一樣,而報人感覺之銳敏、注意之廣泛或過之。」

張季鸞以國士自許,他對王芸生說:「只要不碰蔣先生,任何人都可以罵。」

晏陽初說:如果你想在教育上或其他領域內提倡新思想和新制度,那就最好不要介入政治,這樣,你才有作實驗的絕對自由,這是能充分發揮自己智慧的惟一方法,否則,你就會由於放棄原則而失敗。

胡風曾給綠原寫信,談到盧卡契:「我們只要能有這樣的理解,就好辦了,其實他說的也只是常識,但他能懂得,而且有決心這樣做,這就使我們亞洲小民不勝羨慕之至了。但我擔心還是不會在亞洲得到注意的。這不僅是『思想上的懶漢』問題,還有一個只要劍而不要經的傳統嗜好問題,用劍,那是多麼用力小而收效大的工作呀!砍了就是。」胡風的命運後來果然比盧卡契悲慘得多。

1948年,國民大會召開,余漢謀被委任為陸軍總司令。一年後,他就職廣東綏靖主任,回到廣州激憤地對人說:「我以前沒有做過京官,很少接觸黨國要人,總以為他們對國家大事會有一套辦法。去年我在南京搞了幾個月陸總,和他們接觸多些,才使我認識到這班官僚飯桶。二三十年來,他們除了樹立私人勢力,爭權奪利,對國家大事確實毫無辦法,根本談不上為國家人民做好事。照我看,只要共軍渡過長江,勢必馬上解體,可以肯定是無法再堅持下去了。我這次回來為桑梓服務,希望團結廣東軍政人員,進而與廣西合作,支持李宗仁收拾殘局。如不可能,只好認輸,絕不陳兵邊境,作最後掙扎,使廣東同胞重受戰禍,加重我的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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