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在那山丘的彼方 第3章「這麼一來,南部聯盟就完蛋了。」

——開門都市,圍城的聖鍵遠征軍

轟————!轟————!

光之長槍兵:「我肚子餓了……」

光之民兵:「是啊……肚子好餓啊……」

奏樂子弟:「最近似乎沒有發糧食呢。」

光之長槍兵:「真對不起啊……詩人小姐。」

奏樂子弟:「不不不,沒關係,我食量很小的。」

光之長槍兵:「是嗎?」

奏樂子弟:「是的。」肚子咕嚕咕嚕叫

光之長槍兵「呃……」

奏樂子弟:「嗚嗚……」肚子咕嚕咕嚕叫

光之雜兵:「畢竟肚子還是會空嘛。」

轟————!轟————!

奏樂子弟:「即使如此……」

光之長槍兵:「?」

奏樂子弟:「想必還是比上戰場好唷。」

光之長槍兵:「詩人小姐果然還是……那個……」

光之民兵:「你還是討厭戰爭對吧?」

奏樂子弟:「嗯,那當然。畢竟這裡是我的故鄉。不過,這種說法其實很粗略。我是妖精族。雖然都叫魔族,裡頭還是有許多不同的種族。」

光之長槍兵:「那個……妖精族是什麼啊?」

奏樂子弟:「呃~妖精族住在森林裡,有像我這樣與普通人類差不多大的,也有像個小孩子的。甚至還有力氣很小卻會飛的『翅妖精』唷。」

光之民兵:「這樣啊……聽起來好厲害耶。」

奏樂子弟:「在魔界裡頭,妖精族並不強。雖然數目很多,歷史也長,卻是個不擅長面對戰爭的脆弱種族。我們住在森林裡,善於奏樂、歌唱,也有些喜歡惡作劇就是了。由於以前妖精族常遭到欺負,因此我們不喜歡與人爭鬥。」

光之長槍兵:「不喜歡……爭執?」

奏樂子弟:「沒錯。」

轟————!轟————!

光之長槍兵:「不過這也就是說,參戰的是其他魔族啰?」

光之民兵:「他們都欺負妖精族?」

奏樂子弟:「並不是。那座開門都市裡,想必也有妖精族唷。雖然妖精族不喜歡爭鬥,但這裡畢竟是我們的地方。」

光之長槍兵:「咦……」

奏樂子弟:「如果有人攻打自己生活的地方,不管是誰都會挺身而戰。不然,我們就沒有地方可以住了……」

光之長槍兵:「這……」

光之雜兵:「可是,既然這樣……那魔族為什麼要到地表——」

奏樂子弟:「這……雖然我覺得講了也沒什麼意義。我們從沒侵略過地表喔。」

光之長槍兵:「哪有這種事!魔族之前奪走了那個叫『極光島』的地方,死了很多很多人耶?」

奏樂子弟:「妖精族沒有去那座島唷。長槍兵先生以前住在那座島上嗎?」

光之長槍兵:「這……雖然是沒有……」

奏樂子弟:「魔族也跟分成許多國家的地表一樣,有許多氏族各自分開生活,並不全是好戰的氏族。我們就沒有攻擊過地表唷。反過來說,就連自己故鄉沒受到攻擊的地表國家,也一起攻了過來,好奇怪喔……」

光之民兵:「這……」

轟————!轟————!

奏樂子弟:「啊哈,啊哈哈哈。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本來沒打算說這些的。我不該說這些話。畢竟,這裡頭有很多複雜的理由嘛。好比說我、好比說魔族,都有各自的理由。既然如此,人類當然也會有各自的理由嘛。」

光之長槍兵:「……」

奏樂子弟:「世間事無法盡如己意呢……胸口好悶、好難過,鼻子好酸,我不曉得該怎麼做,好想哭。可是,老說這些話也沒有用呢——這是人家告訴我的。」

光之長槍兵:「……」

光之民兵:「這樣嗎……」

光之雜兵:「畢竟咱們只是農奴嘛。」

奏樂子弟:「所以我要唱歌。」

光之長槍兵:「咦?」

轟————!轟————!

奏樂子弟:「今天我依然要唱。想聽什麼?唱點有朝氣的歌比較好吧。悲傷的曲子聽了就讓人難過呢。可是,我不想唱戰爭的歌曲耶。不如……唱慶典的歌曲吧?」

光之長槍兵:「唔,嗯……」

撥弦聲……♪

奏樂子弟:「嗯,就唱這首吧。」

光之長槍兵:「這不是聖歌嗎?」

光之民兵:「詩人小姐也會唱精靈的歌嗎?」

光之雜兵:「為什麼會啊?魔族不是精靈的敵人嗎?」

奏樂子弟:「咦?可是,這首歌很好聽對吧?雖然是在聖王國教會學到的,不過我很喜歡這首歌唷。這首歌將對於春天的感謝獻給光之精靈,既溫柔又明快,我很喜歡這種風格呢。」

光之長槍兵:「……」

光之民兵:「……」

撥弦聲……♪

光之長槍兵:「嗯……在我的故鄉,大家會在春季慶典時跟著這首歌跳舞呢。」

奏樂子弟:「嗯,我眼前似乎也浮現了人們跳舞的景象。」

轟————!轟————!

光之長槍兵:「……好想回家啊……」

——奇岩荒野,王弟元帥軍

王弟元帥:「狀況如何?」

參謀軍師:「是。我軍與輜重部隊的距離僅剩三里,約半天路程。既然接近到了這種距離……大致上已經能確保那支運輸部隊的安全。」

聖王國將官:「沿路完全沒有奇襲呢。」

王弟元帥:「還不能掉以輕心……」

參謀軍師:「就算後方七里處擺出追擊態勢的南部聯盟加速襲擊輜重部隊,我們的火槍部隊應該也能突襲敵軍,速度不會輸南部聯盟。再說,南部聯盟應該不會冒這種危險躁進吧。」

聖王國將官:「用騎兵打了就跑呢?」

參謀軍師:「根據斥候的情報,南部聯軍的騎兵戰力連一千都不到。大多數的馬匹都用來載貨、拉車。」

聖王國將官:「那麼,我軍可以用騎兵防禦敵軍的騎兵啰?」

王弟元帥:「……」

參謀軍師:「您怎麼了嗎?」

王弟元帥:「南部聯盟究竟有沒有勾結魔族呢?雖然說,尚未確認的情報指出他們已經連成一氣了。」

參謀軍師:「這個嘛……應該有勾結吧。」

聖王國將官:「……嗯。」

參謀軍師:「就算沒有勾結……南部聯盟依舊是異端。事已至此,還是讓他們在這片地底世界長眠,比較能免除我軍的後顧之憂。」

聖王國將官:「說得也是呢。」

王弟元帥:「如果能這麼順利就好。」

參謀軍師:「……」

王弟元帥:「不管怎麼說,五萬實在太多了。屆時勢必得收拾善後。」

參謀軍師:「這麼說確實也沒錯。」

王弟元帥:「關於這點,南部那些傢伙是怎麼想的呢?」

參謀軍師:「打算交涉嗎?」

王弟元帥:「呵……他們在南部還留有軍隊。五萬這個數字,應該是補給線與物資所能容許的最大遠征規模,而非他們能夠動員的總兵力,不是聖鍵遠征軍這種靠著宗教狂熱衝出來的量。也就是說,應該考慮到他們在南部留了相當數量的部隊,而且能用這些剩餘兵力把空虛的中央諸國化為焦土。」

聖王國將官:「……」

王弟元帥:「單是這個事實倒還好。我很清楚,他們做不出這種暴行。可是,恐懼能夠輕易地迷惑人心。想想看,假如他們公開地與魔族聯手,對我們聖鍵遠征軍,甚至是信奉聖光教會的中央諸國宣戰,事情會怎麼樣?參加聖鍵遠征軍的王族與貴族們,想必會產生很大的動搖。」

參謀軍師:「想必如此。」

聖王國將官:「的確。」

王弟元帥:「既然如此就該一戰。如果將他們殲滅,勢必會造成無意義的摩擦,甚至可能讓地表世界陷入長達百年的戰亂。到頭來,還是得靠交涉,或是將對方附庸國化吧。然而,正因為如此才該一戰,要先讓對方明白彼此的高下,之後再進行交涉。」

參謀軍師:「說得也是。而且,一旦雙方交戰,貴族們也會有所覺悟吧。」

王弟元帥:「不錯。若不跟南部聯盟一決勝負,戰火遲早會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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