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雖然法官的形象通常都很嚴肅,不過不是也有帶著爆炸頭假髮的法官嗎?
伊崎法官用僵硬的表情遞出名片,舞一邊接過一邊微笑地說。
你是笨蛋啊,從近代司法制度發祥地的英國為首,很多國家的法官現在還是遵照戴著古典風格假髮的慣例,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啊啊,就是看起來跟掛在音樂教室的肖像畫很像的那種啊
克莉絲回應著桂一的意見。
不好意思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討論髮型的事。
伊崎不高興地打斷了議論紛紛的眾人。
啊!非常抱歉香澄小姐的頭髮也變得這麼亂了呢
不,我的頭髮本來就是這樣的
哎呀呀
原本就已經沉重的氣氛,如今變得更加凝重。
久我原,應該要先解決謝罪的事
謝罪?沒有事先說一聲就擅自闖入確實是很無禮的行為,不過他也已經受到充分的懲罰了吧。所以我覺得不需要再要求他謝罪嗚哇!
桂一還沒說完就被亂菊一拳撂倒。
對不起,對不起!他就是這種人啊!
就是說呀,小桂就只知道以這種惹人生氣的方式說話、這是他的天性啦!
舞和戀歌都客氣地低頭行禮。
算了,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伊崎的表情依舊不悅,不過還是點頭說著客套話。
所以你要委託我們的工作是?
桂一這麼一問,伊崎就突然生氣蓬勃地探出上身,大聲喊著:
機器人啊!就是那個機器人啊!
但是他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不,不是這樣的啦。只是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回憶罷了無所謂啦,都是一些沒有必要特別說明的無聊往事。
嗯,耶可以請你詳細地解釋一下嗎?
好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哈林頓公司被偷走的那一架機器人的事?
有。說不定我們知道的比你還要詳細呢。
那玩意駕駛那玩意的犯人,我希望你們能搶在哈林頓公司之前逮捕他。
要搶在哈林頓公司之前是嗎?
也就是說,你的目的是要在他們無法染指的法庭之中,讓他們受到公正的審判,我這樣理解應該沒有錯吧?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雖然目前大部分的社會輿論都認為哈林頓公司是正義的一方。只要有人懷疑或批判哈林頓公司就會被當作支持恐怖分子,但是你們應該也知道那群人的真面目吧?
是的我想我們公司,可能是全國上下最和哈杯頓公司有著敵對關係的吧!
說到那個機器人恐怖份子。機器人不可能是被偷走的,一定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他們的真面目是那樣殘暴
伊崎內心的憤怒顯而可見,一半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桂一就看著他說:
可以請教一件私人的問題嗎?
是什麼事?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法官要來委託我們做這種工作?
桂一用強勢的眼神凝視著伊崎,一邊詢問道。
我就是馬場冢建設公司瀆職事件的審判長。在你們的眼前被殺掉的那個男人,就是這個事件的被告的其中一人。除了原市長助理田之外,他是握有最多關鍵的人物
所以這個男人才會被解決掉。
也就是說,只要逮捕了機器人恐怖分子,就可以把他被殺害的原因,還有企圖消滅瀆職事件證據的人在法庭之中公諸於世,是這個意思嗎?
嗯但是,我覺得這種事情好像應該是檢察官的工作耶,
星月夜地檢署的所有檢察官根本都是哈林頓公司的走狗!就連主席檢察官也已經決定好在半年後一退休就要去擔任哈林頓公司的顧問律師唷!
這樣又有什麼關係呢?
民間警察法第一百七十六條規定,PP逮捕的犯人原則上是要以管轄PP公司所在地區的地檢署來負責起訴。就是說,哈林頓逮到的犯人,就是由他們分公司所在地區的星月夜市地檢署來負責的。
喔喔,我都不知道這種事。
不只是星月夜市而已,就連我們的法庭裡面也有好幾個仰仗著哈林頓鼻息的法官。哈林頓公司的影響力真是太大了。
原來如此,事情我大概都已經明白了
桂一點點頭說道。但是他的視線銳利地射在伊崎身上。
我們可以接受這份委託。但是我有一個條件。當犯人被送上法庭的時候,你必須退出這場審判的法官席。
聽到桂一的要求,伊崎的臉色都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樣不就沒有意義了嗎?你想要愚弄我嗎?
愚弄?那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吧。你身為瀆職事件的審判長,不是應該要保持中立的立場嗎?
這樣說是沒錯啦
或許對方做的事情也是很不公平的。但是你可是民主國家的法官啊總不能連你也做出跟他們一樣的事情吧,不是嗎?
但是我純粹是為了正義
你真是個笨蛋。
你說什麼!
哇啊啊。非常抱歉!他就是這樣的人啦。笨蛋什麼的只是口頭禪啦!
我也只會對著笨蛋罵他是笨蛋而已嗚哇!
舞一記空中後旋踢擊中了桂一的下巴,讓他瘦小的身體飛出撞在庭院的假石上,然後就趴著一動也不動了。
咦?哇啊啊啊啊!
請你不用在意。
可是那個
這只是家常便飯罷了。
呃我不太能夠了解
伊崎露出僵硬的笑容,戀歌就把茶碗擺在他的而前。
不是什麼好茶,還請您慢用。喝了就會放鬆一點。
那那我就喝了。
伊崎用顫抖的手捧起茶碗,膽戰心驚地喝著。
好苦啊,沒什麼
伊崎看起來似乎有些畏懼。
那個這麼說來,伊崎先生的目的到底是想做出公正的裁決呢?還是只是想要把哈林頓公司定罪呢?
我很尊敬的前輩也告誡過我務必嚴守中立,所以,我希望能以事實作為依歸,並不是非得將他們定罪不可。
我覺得小桂想要對你說的,應該是我們警察和伊崎先生這樣的法官,到底是為了什麼對象而工作這樣吧
我們嗎?那當然就是正義啊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這樣。你們所侍奉的對象,才不是這種無意義的東西。
變成沾滿鮮血肉塊的桂一艱難地爬起,一邊搖搖晃晃地靠近一邊喃喃說道:
民主主義的守護者說出這種回答真的可以嗎?
所以,答案其實是客人也就是納稅者嗎?
還有更加優先的答案。你們所侍奉的對象,應該是民主主義的根源也就是法律。
法律?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民主主義者。我們自己PP的成員侍奉的對象,也只有我而已
聽到桂一的言論,除了戀歌之外的三個少女加上一個女人都豎起眉毛。
你說誰在侍奉你啦?
老大,這樣太蠻橫啰!
如果要侍奉久我原的話,我還不如去侍奉惡魔比較好呢。
這麼說來,你是想要把命運已經很悲慘的我當作奴隸使喚到死為止是嗎
桂一無視於眾人的抗議,還是繼續對伊崎說著:
你應該要好好的記住,法律與正義,還有法律與現實之間,原本就有著無限的距離。但是就算如此,還是要以法津為優先,這才是民主主義這種政治體系的基本原則雖然這跟反對民主主義者的我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桂一的視線緊緊盯著伊崎,然後
只能二選一。要不放棄委託我們,要不辭去這次的審判長職位如何?
可是如果我走掉的話,最重要的法庭就可惡,該怎麼辦才好
抱頭沉思的伊崎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沒問題,那麼到時候就讓我來擔任本案的審判長吧。
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個身穿辦公套裝的高挑女性。
藤倉前輩!你怎麼也來了?
藤倉對吃驚的伊崎笑著說:
我是尾隨著行為不當的新手審判長到這裡來的,結果不巧剛好聽到你們的密談,就是這麼一回事。
行為不當
喔喔,伊崎換了個爆炸頭啊不過,這髮型實在不太適合你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