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馬路上,夏娜意氣風發的走向學校。漿的筆挺的水手服在清新的晨風中翻飛,步履也顯得輕盈。
走在一旁的坂井悠二則是一臉意氣消沉的模樣。不曉得是哪邊衝過了頭,他在這天清早的訓練當中吃到了
不少苦頭。
對夏娜而言是[總算],對本人而言是[終於]提起幹勁之後所面臨的結果,其實跟最糟糕的昨天並沒有太大
區別,也難怪會感到垂頭喪氣。
這場訓練到最後,倒卧在地上的悠二吐出了十足的死鴨子嘴硬的說詞:
[今天要是能突飛猛進,那一定是帥的不得了。]
夏娜聞言便答道:
[凡事能夠一步登天的話,大家就不必那麼辛苦了。]
完全正確,說得一點不錯。
此外,按慣例待在一邊旁觀的坂井千草毫不避諱的直接形容這副景象。
[哎呀呀,好遜。]
總是嚮往在各方面表現帥氣的[名為少年的生物],對於這個形容詞自然是非常敏感。
不過悠二並未陷入昨天那種茫然自失的狀態。
他已經不在意了,不,其實還是相當在意總而言之,他的內心已經產生了一種能夠承認並接納事實
的奇妙感覺。
(反正說穿了,我真的很幼稚。)
悠二回想起昨天的自己。
為什麼明明不討厭,但在面對她時卻總是提不起勁來?
為什麼會排斥與朝思暮想的她在一起?
拚命用不怎麼靈光的腦袋思考,歸納各種線索之後好不容易獲得的答案,簡直是愚蠢,窩囊到無藥可救的
地步。
沒錯
他想在夏娜面前,表現出帥氣的一面。
(我怎麼會是這種人啊,連我自己都覺得丟臉)
悠二想起這一點,甚至感覺到自己在面紅耳赤。
自己一點自信也沒有,把事實與責任全部推卸給她,藉此逃避自己軟弱無力的倦怠。被說成是鬧脾氣也毫
無反駁的餘地。
想讓她看見自己最好的一面,卻總是事與願違。於是感到沮喪,鬧起彆扭,開始排斥她,根本就是隨便遷
怒。
而結果,就是昨天的情形。
悠二在主觀認為十分漫長的這輩子當中,從來不曾想現在這樣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覺得就算找不到洞
,也會主動挖一個鑽進去。
幼稚的虛榮,再加上恐怕是對她的強悍感到嫉妒。
一旦察覺並正視,才明白這些情緒有多麼醜陋。
然而,正因為費盡一翻功夫過了這些難關,才得以建立[自己的目標],對於這一點他由衷感到欣喜。最重
要的是他很高興能為夏娜做到這一點。
[夏娜。]
悠二開口想確認自己的想法。
[什麼事?]
走在一旁的夏娜語氣一如往常,冷淡粗魯,連頭也不回。
然而,她的側臉卻帶著笑意。她面帶微笑,臉龐浮現出完全不遜於清晨陽光的開朗,U2也可以確定她非常
快樂。
[今天,有什麼計畫?]
悠二也受到她的開朗所影響,自然而然報以微笑。雖然話題偏重實務,一點也不浪漫,不過他覺得這才是
最適合他們的相處方式。
[這個嘛,對方應該會採取和昨天一樣的模式。]
[昨天喔,就是先使用搜尋氣息的自在式嗎?]
[嗯,]
夏娜對於悠二的反應感到非常高興,今天一早就直接表現在臉上。
悠二重新凝視她的表情事到如今才恍然大悟。
夏娜這個女孩子其實非常可愛。
這個突如其來的重新認識,讓悠二一直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對於與她在一起,注視著她這樣的事才開始感
到不好意思。可是,他無法移開視線。只能痴痴的被她的側臉所吸引。
夏娜完全不曉得悠二內心的想法,繼續說道:
[所以說,等對方一有動靜再採取行動就行了,幸好,我們也可以察覺那個自在式的效果,一旦對方找到
拉米的所在位置,就立刻趕過去]
夏娜這時才發現悠二盯著自己瞧,於是轉過臉去。
[什麼事?]
並非平時的質問口吻,而是面帶微笑的簡短詢問,悠二就像打盹之際被人喚醒了一般手足失措。
[呃,呃沒事!]
拚命從記憶汲取她剛才說過的內容,銜接出答案。
[就是就是趕過去在中途,攔住戰鬥狂一決勝負,對吧。]
夏娜望著悠二的模樣,雖然露出略感納悶的表情,但並未深入追究。
[?嗯,到時候會應接不暇,你也要作好心理準備。]
[知知道了。]
[很好。]
夏娜再次頷首,繼續往前邁進。
悠二這次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陷入幻想之中,再次盯著少女的側臉。
感覺好耀眼。
然而,內心不再產生逞強虛弱的反感,也沒有湧現膚淺無知的嫉妒。
反倒是
(為了她,我一定要變強。)
內心深處靜靜的燃起這股意志。
(雖然,一直沒有什麼進步)
悠二感覺,甚至連今天早上的慘敗,也在不知不覺間化為激勵自己的動力。
兩人並肩路過的清晨街道,如同夏娜的笑容一般清新,明亮。
同一時間,他們打算迎擊的敵人。
[蹂躪的爪牙]馬可西亞斯的火霧戰士也就是[悼文吟誦人]瑪瓊琳.朵正在地板上不停打滾。
[嗚啊~我不行了~我快死了~乾脆殺了我吧~瑪格麗特跟吉爾跟克萊門一~起在我腦子裡~不停敲鐘~嗚~啊
嗚~]
在朝陽毫不留情照射進來的房間里,瑪瓊琳像只蓑衣蟲一樣包裹著毛毯,在沙發與茶几之間滾來滾去。看
著[悼文吟誦人]的慘狀,賜予她力量的[紅世魔王]馬可西亞斯在[格利摩爾]當中高聲鬨笑。
[嘿嘿嘿,!真是一帖良~葯不,是毒藥吧。總之不管怎麼說,暫時不使用凈化之火,就是這樣暫時保
持原狀吧,我的醉鬼天使瑪瓊琳.朵!]
[嗚嗚~馬可西亞斯你該死~可是我快受不了了,殺了我,我受不了了~我已經死了~殺了~啊~嗚~]
在不停呻吟的她身旁的沙發上,隨意披掛著不知何時脫掉的西裝套裙。
也就是說她現在只穿著內衣。然而,原本滿心期待能夠欣賞到[美女剛睡醒]的模樣,走進房間的佐藤啟作
和田中榮太,眼前所看見的是——呼出滿嘴酒臭,在地板不停來回滾動的[怪異.蓑衣蟲女]。這個光景與
兩人內心所期盼的滿室旖旎春光根本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看這情形,一時之間大概好不了。]
手拿解酒劑的佐藤看著這隻蠕動的蓑衣蟲,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一旁,田中站著吃他的早餐也就是泡麵。
[嗯~又不能放著不管我說,應該可以了吧。馬可西亞斯?]
[不行,不行,現在心軟,今天晚上又會重蹈覆轍,嘿,嘿,嘿!]
[那就擺著。]
[田中附議。]
體貼的心意在身家安全的前提下瞬間敗北。
叛~徒~待會宰了你們~啊嗚~我快死了~]
在距離上學尖峰時段尚有一大段時間,清晨的御崎高中內一年級的教室走廊上,眼鏡怪人池速人對著手機
大喊。池速人
[什麼?到—底—什麼意思?最重要的是,你們兩個急事?那至少把筆記拿來]
掛斷了。不死心的按下重撥鍵。結果是講話中。看樣子已經把話筒拿起來了。加上他們兩個又沒有手機,
那個大到不象話的房子不知怎麼搞的,竟然只裝一具電話而已,這下子聯繫完全中斷。
[佐藤同學跟田中同學今天還是請假嗎?]
表情擔憂的吉田一美走出教室。由於她也是很早到校,所以他們經常在早上談天。雖然大部分在聊功課,
對池來說有點掃興。
[嗯,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一開始,他先打電話到田中家,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