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雨之雛 幕間 孑然一身的Dacapo

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d830700061

(Dacapo 音樂符號,簡寫為D.C,從頭重複一遍,譯者注)

1

最珍重的人,只要能夠一直珍重下去。

明明僅僅只是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就是幸福。

正如世界上多數人一樣,織原芹愛也愛著自己的家人。

嚴格而溫柔的父親,身體不好但比任何人都要明媚的母親,還有無論何時見到都是一副笑顏的姐姐安奈。這三個人是芹愛從小開始就珍重的人。

上小學之前母親的離世,也沒有讓芹愛陷入絕望。

因為無論何時,安奈都在身旁用笑意撫慰自己。

姐姐在就不會寂寞。想起母親,淚水不止的夜裡,也不會只有一個人沾濕枕巾。

織原安奈是芹愛的避難所,希望,甚或是活著的意義。

然而,這個薄情而不平等的世界,總是不是把矛頭對準弱者。

芹愛最愛的安奈,生來就有幾點作為人的不足。

幼年期,大自己三歲的安奈的背影,在芹愛的眼中是那般高大。

總想追上安奈的身影,而那隻手裡攥著的東西自己也想摸一摸。然而自己還是小學生的時候,芹愛已經開始意識到確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生存法則。

安奈和同齡的孩子相比,明顯趨於劣勢。

學習不行。運動也不行。布置的課題,無法做的和周圍一樣好。

感受性比周圍人都要豐富,明明比誰都要豐富,安奈的身體里對於在現代社會中生存所必須的能力卻是極端低下。

但即使意識到自己的劣勢之後,安奈也沒有自暴自棄。

年紀輕輕就死去的母親的指責,必須要由自己來擔起。年幼的妹妹必須要由自己來守護。就是這種意識支撐著她吧,反正安奈並沒有屈服。

被同學排擠,受到幾乎可以說是精神霸凌的小圈子主義,安奈從不抱怨。也絕沒有遷怒給家人。

但,芹愛也漸漸明白,一直表現的很堅強的大自己三歲的姐姐的世界,也絕對不是陽光普照。

無論何時都浮現一臉幸福笑容的姐姐是那般讓人心酸。從不悲嘆,決不放棄,拚命努力的姐姐的身姿,在芹愛的眼裡透漏著傷悲。

安奈上小學之前,想要一台自行車。

但父親想來是對女兒的能力十分理解。對於運動神經低下的女兒的要求,一直都是不承不諾。

父親的讓步,是在安奈小學四年級差不多就要結束的春天的時候。(日本學期制是在四月份開始新學期,譯者注)

【大人不在面前的時候,不準去空地和公園以外騎車】

在父親如此嚴厲的約定下,安奈終於拿到了渴望的自行車。

第一次握上自行車那天。

安奈和芹愛在附近的空地練習直到日落。

姐妹的運動神經有明顯的差距。

即使沒有輔助輪的自行車,芹愛也迅速的就上手了,而另一方面,安奈的挑戰從最開始到最後,都是以失敗告終。

已經跌倒不知幾次,身上滿是擦傷還拚命練習了,就是沒辦法好好的駕馭。

在這個愛意稀薄的世界裡,努力和成果並不一定劃歸等號。

即使那甚至於殘酷的能力差距已經擺在眼前,安奈仍然是,堅強的露出笑容。

【芹愛好厲害吶。芹愛會騎自行車我也好高興】

臉部滿是泥濘,妹妹的成功,就好像是安奈自己的成功一樣。她是即使自己做不好,也不會嫉妒別人成功的人。

【真開心。下次再一次騎車吶】

只有二人的回家路上,姐姐的笑容那樣燦爛。

過於,過於溫柔的姐姐,安奈最喜歡了。

和母親再也無法見面。

撒嬌,任性,都沒有了對象。

但,自己有安奈。

世界上最喜歡的姐姐就在自己身邊。

過去也是,現在也是,還有還未到來的未來也是。

織原芹愛從心底,愛著織原安奈。

2

安奈好歹掌握了自行車的騎行,是在練習開始兩個月後的事情。

終於取得的成就,當然會無比的開心吧。

雖然芹愛對自行車,早就沒了興趣,但安奈不在乎一個人。每天都會去空地,然後會在那一直練習到日沒。

小學二年級,可以開始聽到夏天足音的水無月(六月)的下旬。

從學校回家的芹愛,那天和往常一樣看著動畫的重播度過放學後的時光。

下午五點的時候。

比往常稍早,安奈回到家來。

最近的姐姐,一般都是都是天快暗的時候,和下班回家的父親一起回來,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呢。

【姐姐也一起來看電視?】

回頭處,姐姐的表情明顯不自然。

安奈好像要說要說什麼的樣子張開嘴,可最後一言不發像逃一樣跑上二樓自己的房間。雖然覺得姐姐的舉動有些奇怪,芹愛沒有追究下去,繼續看起電視。

日頭開始落下的時候,門鈴響起。

芹愛打開玄關的門,站在那裡的是,就住在路對面的杵城綜士。

和自己一樣同為小學二年級學生,是在上小學之前就彼此認識的鄰居。只是,幼兒園也不一樣,學校里因為不同班也沒說過話。

母親死去以來,有時候,杵城家會送來一些吃的。正想著今天他母親派他來的,又看到他兩手空空,衣服上滿是泥沙。

【請問,安奈姐如果在的話能叫她一下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綜士甚至都沒看著我。不明所以下去叫了姐姐,一起來到玄關……

【這,是安奈姐的吧。怎麼會四年級生在騎?】

門外停著姐姐的自行車。

【……這是在哪兒】

【村崎公園。【關谷男孩】那幫人在騎】

姐姐好像理解了,芹愛卻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

【關谷男孩是什麼?】

綜士露出一副這還要我解釋的表情。

【最高有四年級學生加入的少年棒球隊。說是什麼只有被挑選的人才能入團,狂的不得了。這台自行車,是安奈姐的吧?我經常看到安奈姐在那片空地上練習。是被那些人搶去的吧?】

綜士的眼睛裡沒有笑容。

作為對照一樣,安奈露出一副困擾的苦笑。然後……

【是我的不對。說是自行車讓我騎太可憐了的】

【什麼啊。胡扯八道。想說什麼就大聲說出來,不要讓那些傢伙得逞了。安奈姐可是五年級】

【但我確實太笨了】

【跟那有什麼關係。偷拿別人的東西就是不對的】

事情好像是一個人在空地練習的姐姐的自行車,被棒球隊的男生們搶走了。隱忍的姐姐一句抗議也說不出口,就那樣回家了。

從對話聽來對方是四年級的學生。綜士就不怕嗎。比自己要大兩歲的四年級學生,體格也更碩大,就是打架的話也打不過吧。一定是趁四年級生玩夠了之後,把自行車推了回來吧。

芹愛和小學五年級的姐姐,每天都拉著手一起上學。

姐姐是自己珍愛的人,而且從來沒有人對此風言風語過,這一切是相當自然的事情。然而就在那天,不期而至的惡意到訪而來。

如往常一樣牽手而行,突然,兩個年紀稍大的男生故意的一樣,從二人中間穿過,握在一起的手被分開,身體被衝擊的芹愛和安奈,如被推搡一樣踉蹌到左右兩側。

後面的男生就順勢從中間通過,笑著離去。

望著消失在轉角的三個男生,姐姐的表情僵住了。

……沒錯了,這三個男生,就是綜士所說的少年棒球隊的吧。

昨天,在空地搶走姐姐自行車的,一定……。

第二天因為發燒,安奈沒有去學校。

身體柔弱的姐姐休學在家並不是特別奇怪的事。但,果然還是對一個人去上學抱持著寂寞和恐懼。畢竟昨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如果再被男生衝撞該怎麼辦,光是想像就會恐懼。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芹愛的心情,一般發燒後都需要休息一周的安奈兩天就恢複了。

而再次牽手並行的上學路上,又發生了。

那幾個四年級學生再次,像是要斬斷二人之間的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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