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圖源:chaosfigh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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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為西元一九九九年──
世紀末,東京。
第二次聖杯戰爭業已揭幕。
應許的東方土地上,七人七騎展開一場不為人知的廝殺。
各懷心愿的七名魔術師,伴隨七騎現界的英靈聚集而來。
爭奪不知藏於何處的聖遺物──聖杯之使用權。
為了什麼?
為的是成就大願、誓言、妄念。
而聖杯,又是因為堪稱魔術師存在意義的天地萬象之「根源」而存在──
萬能的願望機。魔術協會雖正式承認其存在,但始終沒有任何手段能夠確認窮極的個人渴望究竟為何,而七人七騎追求的又是否是同樣的東西。
顯現於東京的聖杯。
它的真面目「為何」,至今仍是一團謎。
真會是通往「根源」的橋樑嗎?
會有別種可能嗎?
至少沒有任何參加者(主人)知道,負責監督的聖堂教會也不願透露,而鐘塔那些人甚至絲毫沒有懷疑的跡象。
無法否定那可能是個巨大的陷阱。
儘管如此。
至少,我要追尋「根源」。
運用此身習得的眾多魔術。
統率忠心不二的飢餓魔犬。
掌控化為死亡庭園的魔術工坊。
指揮為殺敵而現界的英靈。
將如今仍彷佛昨日的「過去」與「記憶」作為警惕。
抵達眾多魔術師不斷堆積死屍與血脈也夢寐以求的那個地方。
我非得到那裡去不可。
否則等著我的,就只有死。
沒錯,正是如此。
一如字面所示。
我想,那一定非常痛苦。
最後痛苦散盡,就這麼死了,醜陋地結束。
魔術師(主人)在戰鬥中敗北的結果,多半就是喪失性命──
才不是那麼單純的事。
死亡。
只要無法獲得聖杯,一定會死。
向監察者尋求庇護也無濟於事。
構成現在這個我的一切都會腐朽、潰散、消融、逝去。
所以──
我無處可逃。
也不對,畢竟我沒有絲毫逃避的念頭。
因為,我已經等待許久。
等待聖杯再臨。
等待英靈現界。
等待瀰漫令人作惡的嗆鼻血腥味的殺戮生活。
等待能驅使所有自身氣性與能力的酷烈終末。
等待令咒顯現於這副肉體的那一刻。
──沒錯。就是這樣。
──這場第二次聖杯戰爭,我已經等候多時。
†
西元一九九九年,二月某日。
東京,玲瓏館主邸──
那是座滿映月光的豪奢洋房。
若說那是王公貴族的府邸,也不會有人懷疑吧。
在現代街景中顯得年歲格外久遠,格局氣度恢宏,作為支配者的居所十足相襯。顯而易見地,即使這洋房的主人沒有明確的社會地位,也理所當然地君臨這個地區,紮根深長。
玲瓏館。
那不是這洋房的名字。
而是擁有它,支配它的主人之名。
立足於魔術世界中,甚至能稱為邊境的極東之都「東京」,精通多種系統的魔術,表面上則以頂尖巨擘之姿支配眾生。
確實是一座適合王族安度長夜的宅院。
一名男子心血來潮地仰望高得讓人脖子發酸的天花板,思忖著走過二樓走廊。
他是個體格高大精壯的男子。
即使隔著衣物,也能看出一身肌肉經過千錘百鍊。
男子的視線,從天花板轉向窗外。
時值深夜。男子的銳利目光,一眼就掌握了常人難以辨識的陰暗庭院。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並非常人」。
寬廣的前院中,有幾頭大型犬。
獵犬──那不只是犬種,它們全是熟諳狩獵技巧的真正獵犬。
正確而言,比獵犬更為高等。
它們不是正常生物,而是經過改造的某種「使魔」,能將私闖其領地的不肖之徒撕成碎片的殺人機器。確是如此,儘管周圍不見一絲外人的動靜,魔犬也豎耳凝目,毫不鬆懈。常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在男子眼中,魔犬的眼睛全都宿含魔力,散發淡淡紅光。那樣長時間保持隨時準備在數秒內撕碎入侵者的狀態,絕非正常動物能夠辦到。
「……真是群忠狗。」
男子這麼說的對象不是機械。
而是一群情願對主人奉獻一切,無庸置疑的狗。
聳聳肩後,他又舉步向前。
這豪宅真是大得可以。
光是走向他目的地那間房,就費了一段時間。
比起在陰暗走廊一味地走,靈體化的高速移動固然省事得多,但他不想那麼做。今晚,他想享受用自己這雙腿走路的感覺,也想看看那群魔犬的樣子。
男子將手握上目的房間的門把──
並在推開厚重門扉後才想起忘了敲門,做作地敲了兩下。
「打擾啦。」
啊──
看樣子是真的打擾了。
男子看著坐於寬敞房間深處的主人,如此心想。
同時,他瞬間就掌握了這光線薄弱,和走廊同樣陰暗的房間里的所有狀況。
想不到主人這麼晚了還沒乖乖就寢,正在讀書。
「有事嗎?
就連我家養的狗,也很少打擾我看書呢。」
冷冷地,主人──玲瓏館美沙夜說話了。
她是個絢爛華麗的女人。
才氣洋溢的女人。
掌控魔犬的女人。
更是對這名投入生死之爭的男子有著深度理解的女人。
美沙夜坐在沙發上,啪一聲闔上正在閱讀的書;接著將另一手托著的玻璃杯置於一旁,淡然地瞪視男子,眼神不強也不弱。嘴邊雖浮著淺笑,視線卻筆直不移。
原來這個年代,也有女人膽敢如此直視我這「庫林的獵犬」啊。
男子略感痛快地暗自讚歎,並靜待主人的下一句話。
她今晚的聲音,也會一樣地冷若冰霜嗎?
稍候片刻,不出男子所料,與第一句話同樣冰冷的話聲傳來。儘管有種故作媚態的感覺,卻遺憾地因為溫度太過冰冷,正常男子難以為此感到興奮,怕得發抖還差不多。不過,會被這種聲音勾動慾火的人,恐怕也大有人在就是了。
「我不記得拜託過你巡視房子啊,槍兵。」
「喔,那只是我自發性的服務,不需要向我道謝啦。」
「你以為我會嗎?」
聲音的溫度更低了。
視線里的棘刺,變得有如劍鋒。
男子──槍兵從容不迫地承受那樣的視線,開口回道:
「應該不會吧。」
還輕輕地揮了揮雙手。
回看那年輕的女主人,並漠然望向其身後的物體。
位在沙發後方,房間最深處的東西──
那是另一個空蕩的房間。
一個會將見者視野壓扁扭曲的超常空間。但事實上,扭曲的不只是視覺畫面。槍兵即使憑他敏銳的視覺凝神注視,也消不去任何歪曲。換作一般人看到,大概平衡感會霎時崩潰,站也站不住吧。那空間除了魔術之外,應該也施加了某些詛咒;就算常人看了一眼就猝死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歪曲的空間中央,有個被不明絲線捆綁的「物體」浮在空中。
那是一把紅色的「槍」。
陪槍兵闖過無數戰場的慣用武器。
現界為英靈的他,受聖杯賦予的寶具。
在這場第二次聖杯戰爭中,具有殺手鐧的地位。
如眼前所見,槍不在槍兵手中,而是像這樣因主人的意思而遭到封印。
槍兵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他明白主人的選擇在這場聖杯戰爭上確實合情合理;更何況,他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