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再會吧,妖刕 Episode 23 獅巢(Hardballer)

輔助顯示也跳出「真品(Genuine)」的提示訊息。

那跟我從卷那裡搶回來的碎片同樣屬於護國乃龒的一部分,具有相當的質量。

「原本應該由你和那邊的早乙女負責回收的份──由我代打上陣,出差去上海幫你們拿回來了。啊,不用擔心,我沒有把你的工作整碗端走啦。殲那方面,因為所在地有點難搞,所以碎片還在那女人手上。」

護國乃龒是以國家層級守護土地免於天災的守護神──

中國的異能者趁著日本陷入政局動蕩的時代,出面奪走了其中一部分的碎片。

我在二○一○年時,曾為了回收碎片與卷還有殲交手過。因為當作讓龒復活的報酬,就是讓我們回到二○一三年。

然而……我們輸了那場戰鬥,進而穿越到二○○九年的德國,成了時空難民。

雖然最後生還了下來──

卻也等於中途放棄了回收龒碎片的任務。

那個任務似乎由這位名叫獅堂的男人接手下去了。

「……真是麻煩你了,但我也不是完全都在偷懶。」

話說完,我從黑套口袋裡拿出卷的戒指。

一看到戒指,獅堂睜大了雙眼皮的眼睛。

「是陸自手上那一塊嗎?啊……我這一年來四處奔波,卻連影子都找不著,原來是被原田拿走啦。」

看來他也一直在尋找這塊碎片,表情顯得很尷尬。

「啊──原來如此。因為不連續體暫時消失了,怪不得怎麼找都找不到。真是對卷感到抱歉。」

「你把卷怎麼了?」

「那個人妖一口咬定碎片『沒了』啊,我以為他在撒謊,所以……稍微海扁了他一頓。」

海扁就是海扁,哪有分什麼稍微不稍微的……

這位暴力刑警(?)的行事風格真是老派。這就是所謂的你不招供,我就揍到你肯招為止。這傢伙簡直就像穿著衣服逛大街的恐龍。

不過,既然他有能力把那個肌肉發達的自衛官揍成豬頭……

獅堂應該如外表所見,對自己的力氣相當有自信吧。

「先把卷的事情放到一邊吧。啊,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喔。對了,這塊石頭交給你,寶石這種東西實在不適合我啊。」

我本以為接下來會發展成賭上碎片的戰鬥,不料……

獅堂很乾脆地將龒的碎片丟給了我。

「……」

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初次見面的人。

因為他是異能門外漢,所以搞不清楚價值嗎?不,不是那樣。

總覺得……他在態度上對我抱持一定程度的信任。為什麼?

只是我也沒時間覺得奇怪。

「你可別馬上交給麻相先生喔。先連同那枚戒指,送給早乙女當禮物吧。她肯定會很高興,搞不好還會讓你摸咪咪喔。」

因為獅堂冷不防說出性騷擾發言。

「為……為什麼會變成我想摸剎那的胸部啊?」

「……哎呀,你不想摸嗎?你不喜歡早乙女?」

「……不……那個……」

早乙女的胸部經過兩年發育,一口氣變成波霸,而我剛才也一直在偷瞄,所以我答不出話來……

「因為早乙女平常都表現出迷戀的態度,把你誇得天花亂墜,我還以為……原田和早乙女肯定是那種需要別人再推一把的關係……」

獅堂納悶地摸著下巴的鬍渣,難道他是那種喜歡雞婆的人嗎?

「要……要你多管閑事!」

我搶在獅堂說出「要摸就給你,不摸就還我」這種話之前,把龒的碎片確實收進黑套里。

「算了,總之那塊已經跟宮內廳持有的碎片融合了。再加上卷的碎片,總數就是六十四分之六十三。最後一塊──就在殲手上。身上持有小塊碎片,避免容易被人探測出來,這應該是她的策略。但那不歸我管,是屬於你們民間人士的工作。」

獅堂把碎片的事說得像只是一件工作──

再次低頭朝我瞪了過來。

「這就是我想揍你的理由。小子,交接工作要確實啦。」

他的說明很拙劣,或者該說是草率……總而言之,就是被人硬塞了我們甩手不幹的龒碎片收集工作,惹得他一肚子火。不過,我總覺得他隱藏了真心話──

假設我站在相反的立場上,應該也會生氣,他會想揍人也不是沒道理。

「……關於龒那件事,我似乎該跟你道謝沒錯。話雖如此,你好像是愛莉絲貝兒和貘的敵人,現在又來找我麻煩,看來我只能接受這場挑戰了。」

另外,在發動半潛能解放的妖刕副作用下……

對於遭人挑釁,我不禁由衷感到喜悅,變得想大戰一場。

明白我有意決鬥,獅堂揚起微笑……

「好孩子。那麼……妖刕靜刃小弟,你想怎麼個比法?看你是要單挑,還是拜託小姐們幫忙也行,我照單全收喔。」

話說完,獅堂伸出骨節分明的小指,朝愛莉絲貝兒等人的方向比劃。

這個動作──實在惹惱了我。因為我是個男人。

「我才想告訴你,要找那位女警助陣也行喔。她好像認識你,難道是秘書?還是戀人不成。」

我指向那個名叫乾的年輕女警並回嗆他。

假如那個女人對獅堂很重要,就能採取挾持人質的戰術──

因為輔助顯示這樣講,我也試著裝腔作勢地問道。

「才不是,她只是類似監視者的麻煩人物。」

獅堂往乾的方向望去,露出一臉厭煩的表情。

這個男人不像擅長說謊的人,也就是說,干並不是什麼戀人之類的嗎?

因為對話聲音並不大,干好像沒有聽見……

「夠了!獅堂先生!你又沒有拘票,這樣會構成暴力傷害罪的……!」

她看出獅堂打算對我出手,於是雙手扠腰,挺著胸膛大聲規勸。

「我們已經擲過五角銀幣,決定要痛毆原田了吧?干,你真不像個男人。」

「我是女人!」

她氣鼓著臉,跟這位獅堂展開那種昭和風格的對話,從兩人互動的模樣看來……那個名叫乾的女人,應該也是位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的非凡女警。還是說單純只是個天然呆?

……算了,總而言之,她好像也能掌握住現場的狀況。在這個人面前秀出妖刕的異能招式應該沒問題。

她不是獅堂那種武鬥派,感覺像是負責背後支援的文職人員。

「哎呀,在這個年頭,年輕人就是要血氣方剛嘛。干小姐,你就退下吧。」

麻相玄朗坐在美洲獅的副駕駛座上,稍微傾斜帽子,臉上露出苦笑。

意思就是說,這是前總理正式承認的戰鬥。那麼,雙方感覺就能盡情放開手腳了。

「失禮了,我向你道歉。不過……你說得沒錯。不好意思,這邊單憑一具肉身實在沒得比,何況你的年紀好像比我大上不少。」

「那就讓你挑人吧。你要找誰助陣?」

獅堂朝愛莉絲貝兒等人望去,臉上當真露出一對多也無所謂的表情。

我發覺賽雅拉老師和祈對他的動作做出一點反應──於是伸手制止周圍的人。

你錯了。我剛才那句話不是那個意思。

「這是從貘那裡現學現賣來的──妖刕的刕是三把刀。既然你稱呼我為妖刕靜刃,那現在的我配上這對妖刕,才算是完整的我。」

「不要跟我講異能語。」

看到獅堂表情困窘……我心裡有點爽。因為平常都是我在傷腦筋。

獅堂交握雙手,開始掰響手指,像是在進行揍人前的暖身運動……

「意思就是說,要麻煩你讓我使用這把刀。」

我將握在左右手上的兩把妖刕──的鞘口同時解開。

從半潛能解放……進入潛能解放狀態……

啪嘰……啪嘰啪嘰──我的體內發出肌肉纖維不斷壓縮的聲音。

「就讓我和妖刕們一起戰鬥吧。看在普通人眼裡,這樣也算單挑吧。」

我端出異能者的說法──之所以不藉助女人們的力量,並不單純只是因為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鬥。

因為獅堂──不知是何來頭。不如說如果是異能者,我還比較能理解。

不曉得他是不是專克妖怪和魔女,貘和愛莉絲貝兒過去似乎差點死在他手上……要是那種事重演,情況就麻煩了,所以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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