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果然還是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雖然明白刻也不是那種在這種事情上說謊或開玩笑的人。
但是如果這是真的的話,認為自己直到剛才都不知道這件事沒有道理的想法在腦海中無法拂去。
幾乎每天都和冴子一起睡。
比起任何人,冴子都更應該跟他說。正因為如此,不能不感覺到這和現狀的不協調。
冴子絕對談不上健康,這從以前開始就明白的。
就好像幽靈一般——但是,這樣看待冴子的時候也有過。
然而,冴子一直在煩惱的是心中的疾病——健一這樣認為。
性愛中毒。冴子是這樣說自己的事情的。
所以這大概就是原因吧——健一如此想到。
她的傳聞也好,不回家的事也好,還有——臉色總是很差的事也是如此。
「八雲同學從以前開始就知道了嗎?」
健一提出這樣的問題時,刻也吃了一驚,比起質問的內容,這時提問本身就似乎顯得太唐突。
「嗯?」
在馬路上叫了一部的士後,兩個人就一直沒說話。
健一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而刻也大概對於這樣的健一也很難說上什麼吧。
「八雲同學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有馬同學的病的事的?」
健一一邊這樣詢問,一邊不由得想起過去和刻也話不投機的時候的事。
「一年前開始吧。」
但是,刻也想到的不是那個時候,而是回想起更加之前的事兒。
「那麼久之前開始的啊。」
「母親住院的時候,我就已經聽過有馬同學的事。因此並不是從她自己哪裡聽來的我也想過如果這只是不負責任的傳言就好了。」
刻也似乎面有難色。
這大概是明白這是毫無疑問的事的意思吧。
「這麼說來,日奈呢?」
但是健一在此之上,再也無法提及那個話題(冴子的事)。
「應該也跟窪塚同學說過吧?」
也許是因為那個原因,感覺到刻也也似乎在使突然轉換方向的話題變得合適。
「雖然已經各奔東西,但我們不還是十三樓的同伴嗎?」
「話是沒錯,但我連她的聯絡方式都不知道」
不知為何刻也話剛開了個頭,嘴巴就閉上了。
「我倒是知道。」
而健一沒有注意到刻也那樣的態度,取出了PHS。
日奈離開十三層時,曾告訴了健一聯絡方式。
如果想見面,就給我打電話——她這樣說過。
「」(打電話的聲音)
但是儘管健一撥了她的號碼,卻沒接通。
電話里雖然有呼叫的聲音,但完全沒有她要接電話的跡象。
「怎麼樣了?」
「打不通。電話那邊可能不在吧。」
那種可能性當然也有。健一自己也不是總是把PHS帶在身邊。
但是這樣的時候,聯繫不上只會更讓健一感到不安。
至今為止,健一從未給日奈打過電話。
聽到號碼時也是,跟她一起去購物之類的話也是從她那邊打過來的。
拜這所賜,自己不是完全沒有打通過她的電話嗎?健一感到了那樣的不安。
「不能留下口信么?」
對於這樣完全接不通的狀況,刻也拋出這樣的疑問。
「一直處於呼叫狀態中。」
雖然不知道詳細的情況,適當的時機不是自動連接到留言中心嗎?健一這樣想著。但是與想的相反,耳朵里傳來的只有電話呼叫的聲音。
「這麼說來,似乎只能等她看到通信記錄了。」
結果,在日奈沒有出現的情況下這樣糟糕的情況下,的士只好直接前往目的地。
「說的也是呢。」
如果普通地考慮的話,刻也說的的確是正確的吧——健一如此想到。
現在,日奈只是碰巧不在PHS邊上吧。
或者可能是因為一直在泡澡吧。(健一YY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日奈出來的時候應該會察覺到健一打過電話來吧。
在此之前,健一沒給日奈打過電話。而且如果是在這樣的晚上打過來的話,日奈應該會覺察到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在醫院內可能不好接電話哦。」
刻也一邊支付了車費,一邊小聲地嘀咕著那樣的事情。
「也是呢。」
但是,健一已經無法抹去因為和日奈聯絡不上而帶來的不安。
雖然明白必須得關掉PHS,但是為什麼,那種不安沒有消失。
〇
夜晚的醫院是個比想像中要昏暗得多的地方。
可能是因為已經過了熄燈時間,不怎麼感覺得到人的跡象。
儘管和病房相連的門不計其數,但一點聲音都沒有。
「小健。」
一扇那樣的門之前,出現了站著的綾的身影。
「綾小姐。」
綾還是一直以來相同的打扮。
只有說不上有多整齊的頭髮和幾乎全白的衣服。但是由於這是在醫院裡見面,所以綾看起來就像醫務工作者似的。
「」
「」
然而,健一卻無法向綾詢問狀況。綾也是除了叫了健一的名字之外再也沒說什麼了。
「美佐枝小姐呢?」
這樣的氣氛下,開口的是刻也。
美佐枝是冴子母親的名字這件事健一還是知道的。
冴子的母親住在幽靈公寓的十二層,健一至今未和她見過面。
所以,對健一來說,她像是只在談話中出現的人物一樣。
「在裡面喲。現在希望只和冴子兩個人獨處。」
她似乎現在正在冴子身旁。聽到這樣的事情,健一感到心都涼了。
「這樣啊,是應該這樣吧。」
但是,刻也擺出一副像是明白了什麼事的表情向健一這邊看過來。
「怎麼了?」
健一無法理解那種表情的含義,向刻也詢問道。
「稍微有點放心了。」
但是,刻也避開了健一的視線,只是像在自言自語般地嘟噥。」為什麼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放下心來?」
無論是刻也的話還是行為健一都無法理解。但是這並不是因為狀況很複雜。這健一自己也是明白的。
自己在拒絕理解。這就是健一的感覺。
「因為有馬同學也有慎重考慮過母親的事情吧。」
於是儘管這不應該不知道,刻也這回還是認真地做了答覆。
「這是,什麼啊?」
但是健一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這樣的情況下說冴子在認真地對待母親的事之類的話完全無法明白。
不,是不想弄明白。
「絹川君。」
於是,在刻也呼叫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健一不由地塞上自己的耳朵。(指健一聽不進去別人的話。)
「我不明白啊。為什麼,八雲同學也好,綾小姐也好,都能那麼冷靜啊?」
接下來健一又向兩人投去了別的疑問。
「是因為一直知道吧?」
儘管應該塞住了耳朵,仍然聽到刻也這樣說道。
「的確是知道的」
就只是那樣就能理解嗎?——健一剛要這樣說,又把話給咽了下去。自己也明白不想去考慮能理解什麼。
「沒想到你會不知道。」
刻也那樣說著向前一步,來到了健一的身邊。看到這兒的時候,健一捂著耳朵的手被用力地拉了下來。
刻也不想放大音量說話。這一點是知道的。
「並不是故意緘口不言哦。想到你知道的可能性,所以並不願意專門來談這件事。」
然而,這種狀況下,刻也的話就像是在做某種辯解似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健一說這些的理由是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你總是在有馬同學的身邊,我們就想當然的以為你知道了。」
「認為我什麼都知道所以才這麼說嗎?」
而健一真的不知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