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覺得今天的佳奈同學看起來有點噁心嗎？」
聞言的健一不禁覺得燕沒有必要說的那麼狠毒。
這是大家午休離開教室，準備吃便當時發生的事。看來燕對佳奈的舉動耿耿於懷。
「……會嗎？」
儘管健一如此回答，但也不是無法理解燕這麼說的原因。
今天的佳奈確實有點怪，不是兩眼出神發獃，就是自顧自的咧嘴傻笑。
不過燕似乎也沒有資格批評佳奈，因為她自己也常有這種反應。而且燕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毫無自覺……
「噁心死了。」
如果同意她的話，那麼她經常出現的反應也可以用噁心來形容。健一心想…這樣真的好嗎？
「是有點奇怪，不過用噁心來形容太過分了。」
千夜子以好言相勸的語氣說道，她似乎與健一由相同的想法。
「那就改用詭異吧。」
「……好像沒什麼差別。」
千夜子有點受不了，對健一投以求助的目光。
「不過遇到那種事，所以怪不得她。」
言對這種解釋依然不滿意，看來只能對她說出原因。
「到底遇到那種事？」
「聽說佳奈跟西奈昨天接吻了。」
「……喔。」
明白原因的燕看起來很不高興，應該說比先前更糟才對。一臉不悅的瞪著健一。
「怎麼了？」
「你告訴我這件事，或許我應該感謝你。」
「可是我看你的臉色很差。」
「男人遇到這種事會大聲炫耀吧？」
仔細想想，西奈當時或許真的滿臉驕傲。雖然西奈表現出瘋瘋癲癲又胡言亂語的反應，但是以誇耀來形容並不離譜。
「這樣不是更噁心嗎？」
「嗯——不過我想她是難掩興奮之情吧？」
「佳奈同學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心情全部寫在臉上。如果我遇到和她一樣的事，表現出這種樣子不是很難為情嗎？」
燕的這番話太接近正常人，讓健一感到很意外……
「每個人的反應都不盡相同吧。」
「或許沒錯。怎麼教室里都沒人討論這件事？男生應該對這種事很有興趣吧？」
「唔……我也不清楚。」
健一很難否定西奈的狀況，不過至少自己和刻也不是那種男生。況且要拿正常人和西奈與刻也比較，恐怕也很困難。
「千夜子不覺得噁心嗎？」
燕為了尋求支持，於是將話題轉回好友身上。
「嗯？」
「如果你跟絹川接吻，第二天被西奈先生和八雲同學知道這件事。」
「……我、我想應該不會有這種事。」
千夜子雖然否定，還是變得滿臉通紅。
「千夜子覺得這種事讓其它人知道也沒有關係？」
「不、不、不是，我認為健一同學……應該不會因此炫耀。」
「……你確定？」
燕以否定的表情瞪著千夜子，接著轉向健一……
「絹川真的不會到處宣揚？」
「……我想不會。」
「天曉得。」
儘管刻意詢問本人，燕的心中早有定見。
「我不會說。」
「當真？」
「不過如果說是摸了胸部，你就會到處炫耀吧？」
「為甚麼假定的情況突然改變……」
「那還用問，接吻和摸胸部當然不同。對吧，千夜子？」
燕又把話題轉回去。
「是、是沒錯……但是我覺得和胸部……沒有關係……」
如此回答的千夜子顯得十分害羞。面紅耳赤的她只能低頭輕聲開口。
「當然有關係！因為你是Ｆ罩杯，Ｆ罩杯耶！」
「我覺得真的沒關係，你不要大聲嚷嚷別人的胸部尺寸。」
千夜子壓低聲音拚命反駁，但是燕得寸進尺……
「不是在討論千夜子的胸部嗎？怎麼沒有關係？」
「完全扯不上關係好吧。」
健一覺得燕也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於是主動打斷她的對話。
「什麼嘛，絹川覺得千夜子的胸部和自己沒關係嗎？」
「你在胡說什麼？反正我絕對不會告訴西奈他們，也很清楚千夜子不希望我到處張揚，這樣總行了吧？」
「不過……」
稍微恢複冷靜的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還想說什麼？」
「千夜子的身高比我矮，胸部卻比我大一倍耶？」
「……不能說的更具體一點。」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這已經很具體了。」
「是嗎……」
「所以我一定要繼續說。之前我們去海邊的時候，你看到千夜子穿泳裝時還不是興奮大喊……「平常看不出千夜子的胸部有這麼大。應該有Ｆ罩杯吧，Ｆ罩杯！」」
「……根本沒有那回事。」
話說回來，燕好像對Ｆ罩杯有頗深的怨念。
「你怎麼不繼續辯解？」
「因為我對鍵原已經無話可說。」
「啊、對了。因為絹川家已經有瑩子小姐，所以千夜子的胸部根本嚇不到你。」
「我可沒這麼說？」
「不然為什麼不炫耀？自己的女友胸部這麼大，是Ｆ罩杯耶？高一就有Ｆ罩杯，這可是很值得自豪的。」
「喂，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剛才不是說不可以到處宣揚的嗎？」
「其實你很想炫耀的吧？Ｆ罩杯喔？」
「一點也不想。」
「是嗎？你覺得有千夜子這個女友不值得自豪嗎？」
「我又不是為了面子才和她交往的。」
健一覺得有點受不了了，於是瞪視對方。
「……那就這樣吧。」
燕雖然這麼回答，臉上卻明顯露出不服氣的表情。她知道健一和千夜子不同意自己的觀點，而且健一居然對千夜子這名女友不感到自豪，更是讓她懷疑。
「我說你……唉，算了。」
健一的話說道一半就停了。
如果這時批評燕才是愛面子的人，想必又會掀起一陣口舌之爭。倘若今天是她交到男朋友，當天就會打電話告訴千夜子，第二天到學校就會向健一炫耀吧。
「什麼啦？」
沒想到欲言又止對燕來說，也會成為爭辯的火種。
「……我想有些女生自己也很愛炫耀。」
「也是。如果千夜子和絹川接吻，一定會急忙打電話給我。」
其實健一指的就是燕，不過燕還是沒聽出來。
「……我絕對不會打。」
千夜子一個人念念有詞，語氣中包含堅定的決心。
*
「啊，午安。」
吃完飯回教室的途中，健一與日奈錯身而過。對方身上穿著體育服。
「午安，下午有體育課嗎？」
雖然不可能有其它理由，健一還是如此問道。
「是啊——好像要打排球。」
「排球嗎？」
「其實我比較喜歡籃球和足球。」
與日奈閑聊時，健一覺得對方是個非常普通的女孩。雖說喜歡籃球和足球對女孩子來說或許比較少見，但是這種自然的談話方式讓健一有了這種想法。
「足球場那麼大，比賽起來很累吧？」
在一旁的燕似乎也對日奈有興趣，不過健一不怎麼在意她的反應。
「嗯，因為得在場上到處跑。」
日奈也若無其事的回答燕的問題。健一不由得覺得這兩人的感情說不定不錯。
仔細觀察日奈，發現她的神色自若，表情幾乎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佳奈今天的反應確實如同燕所說，有明顯的不正常，但是日奈今天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健一同學怎麼了？」
或許是自己不小心露出訝異的表情，於是千夜子出聲關心。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日奈很正常。」
健一老實回答，又覺得自己有點不知所云。畢竟沒人規定佳奈不正常時，日奈也得跟著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