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對,我要變回普通人 第四話「是的,小孩子不可以模仿。」

大家晚安。我是殭屍相川。

如果要旅行,大家會去哪裡呢?

「唔~點什麼才好呢?」

「有什麼好煩惱的。

愛吃的東西應該一下子就能想出來吧。」

海外旅行、海邊、溫泉、京都——

度假的目的主要有三種。放鬆,玩樂,欣賞風景

「可是娑羅室,我覺得這時候寫拉麵不太對啊。」

「點拉麵不對嗎?」

只是,天氣不好的時候——

「要是點拉麵,光吃那個就飽了啦。」

「你別以為輕輕鬆鬆就能吃到喔。」

哪怕是度假也要付出全力。

這次的故事是這樣的。

聽得見聲音……

「達……逃……」

由於耳鳴的關係,我聽不清楚周圍的聲音。

意識朦朧……

我緩緩搖頭,視野模糊,眼皮似乎隨時都匯會垂下來。

啊,好沉重。我的眼皮好沉重。

在意識恍惚間,感覺像作夢一樣飄飄然的我仍設法睜著眼睛,我覺得不這樣不行。

眼前是整片慘烈的景象。

不分男女,倒在地上的全是人,人,人。

所有人都穿相同的衣服。當然,我身上的衣服也一樣。

那正是名為「地獄」的戰場。

我本來——在這裡做什麼?

啊,不行。腦袋沒辦法運作。

「……令,趕快……」

有聲音一直在呼喚我。

我將目光稍稍轉向旁邊,某段文字便映入微睜著的眼帘。

「梅兒.舒特瓏長眠於此」

上面這麼寫著。

啊,我沒能保護好。

那個傻呼嚕的隱形巨乳少女。

「混帳達令!沒聽到我叫你逃嗎!」

耳朵終於恢複靈光的我,這才將一直呼喚我的聲音聽清楚。

有個黑髮少女在那裡。

什麼嘛。原來是娑羅室。

「轟」的一聲沉沉響起,子彈命中了我的側頭部。

我想起來了。我就是像這樣挨了一槍,才差點失去意識。

所以,娑羅室一直叫我逃。

理解一切以後——

我像個享盡天年的老人,沉睡似的……死去了。

唰…….唰……唰……

晃。很晃。非常晃。

木刀一揮,胸部便跟著搖晃。還有馬尾也是。

「七二〇……七二一……」

練揮劍的次數已經超過七百次。

美麗臉孔及身材有如吸血鬼或女忍者的少女——瑟拉。光是看她揮灑晶瑩的汗珠,感覺就很賞心悅目。

我在緣廊上一邊嚼著芥末夠嗆的火腿蛋三明治,一邊看著在庭院練揮劍的少女,心態好比觀賞體育競賽般光明磊落。

蟬鳴,再加上堪稱天然三溫暖的大熱天。

最適合小學生到外面玩耍,同時也最不適合上班族外出跑業務的夏季某日。

專註到背心因汗水打濕變色也不介意的瑟拉旁邊,有人同樣揮著木刀,是春奈。

身高頂多一四五公分左右的呆毛小不點女孩表情毅然,用和瑟拉一樣的速度在揮木刀

「一京五六八二億三八……一京五六八二億三九……」

「喂,春奈。你才揮到二十次而已吧。少在那裡打腫臉充胖子。」

「反正我已經累了。好,休息休息。」

呆毛變得軟趴趴的春奈將木刀隨手一甩,然後跑到屋裡。她大概揮膩了吧。依然是個沒毅力的傢伙。

「說的也是。差不多要中午了。」

平時只要有空就來庭院練習揮劍,這是瑟拉每天的功課,但今天異於往常。

「呃,你怎麼練得那麼起勁?」

我一邊把涼透的運動飲料和毛巾遞給瑟拉,一邊講出心裡一直好奇的疑問。

畢竟,我實在不忍心在她專註時搭話。

「其實呢,這個星期六會舉辦讓我們吸血忍者齊聚一堂的大宴會。」

「所以要練習揮劍?」

聽不出頭緒的我反問。

「是的。我想到時候我肯定會跟娑羅室做個了斷。」

「嗯。好像很有趣耶。我可以去嗎?」

「……你想來參加?真是條讓人頭痛的臭蟲。足以令我鄙視。」

有必要講成這樣?我明明只是想去看瑟拉所說的「了斷」而已。

「優和春奈會去嗎?」

「海爾賽茲大人有說過……她不太想和吸血忍者接觸。」

哎,優一直堅持不去吸血忍者的村落嘛。

「我也不去。」

春奈一邊吸吮冰棒,一邊懶洋洋地說。

「那我看我還是別去好了。」

「步你要去啦!留在家裡礙事!」

我被春奈踹了好幾腳。臭小鬼。

「說我礙事——」

我正準備回嘴,瑟拉就拉住了我的手臂。

她直接把我拖到春奈看不見的地方。

「照我看來,春奈似乎想教海爾賽茲大人做菜。偶爾讓海爾賽茲大人和她獨處,或許也是件好事。」

讓春奈和優獨處啊……這麼說來,之前她們幾乎都沒有那種時間。

她們倆都想跟對方成為朋友,卻遲遲無法坦率。

說不定就是因為有我跟瑟拉看著,才會害羞得不敢行動。

偶爾嗎——

沒辦法嘍。

「我要去。拜託讓我去。」

我舉手,蹦蹦跳跳地用春奈可以聽見的大音量開口。

「好惡!興奮的步好惡!」

我明明是為你好耶。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若是要去,請把喜歡的菜色告訴我。」

瑟拉露出笑靨。

平時她都不會對我笑的。

大概瑟拉對宴會就是那麼期待吧。雖然我不知道她要跟娑羅室做什麼了斷。

「聽說有這回事耶,友紀你也會去嗎?」

學校的午休時間,笑容像少年的短髮吸血忍者友紀從隔壁班跑來,我便問了她關於大宴會的事情。

換成平常,眼鏡男都會在這種時候來攪局,因此我挑了那傢伙去廁所的時候問。

「喔!當然會啊!那可是一年一度的大宴會!而且這次兩派人馬會在同一個地方舉辦喔。」

興奮得足以影響耳朵的聲音。穿制服就不太顯眼的雙峰正隨著她的誇張動作搖來晃去。「原來你們的派系還沒有合併啊。」

我一邊張口大啖春奈做的頂級煎蛋,一邊有耳無心地聽友紀說。

「理念有差別嘛。」

友紀嘟噥。

「嗯。不僅如此,我想那應該永遠都不會改變。哎,跟以往會演變成內鬥相比,已經算改善許多了——」

有人從我背後出聲,我下意識用足以掉了筷子的速度轉頭。

「娑羅室,你什麼時候來的?」

有頭烏黑長發的美少女在我後面。不對,或許該稱為美女吧。擔任瑟拉上司的娑羅室正一派威風地張腿站著。

「我一直在旁邊喔。」

娑羅室說得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

「她都在啊。」

友紀一副「怎麼現在才想到要問」的態度。

「我完全沒察覺到動靜。你是忍者啊?」

這些都是司空見慣的狀況,因此我一面嘆氣一面撿筷子。

「那樣算讚美呢。」

「你當然也會去吧。」

「唔,我有點猶豫。」

娑羅室躊躇的模樣,讓友紀露出了活像小狗被拋棄前的臉。

「咦~娑羅室伐底不去嗎?」

你擺那種臉讓我很為難——娑羅室將目光從友紀身上移開,望向窗外。

「其實,我在星期日有演唱會。」

除了吸血忍者、在學高中女生這兩張面孔以外,她同時也身為偶像歌星。

班上總會有個任何事都難不倒的傢伙吧,娑羅室就是那種類型。

「兩場活動並沒有撞期嘛。」

「可是,一旦參加宴會,勢必就得奉陪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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