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再說一遍啊?
以天才的我為首,魔裝少女的眾家菁英齊聚於此。
今晚有一場仗!準備打仗啦!
所謂人生,就是一場又一場的仗!
可是,這當中並沒有敗犬或勝犬!
我再說一次,沒有敗犬或勝犬!
其中只有人生!
不是贏或輸的問題!
因為人生之戰會一直持續下去!
所以沒有什麼敗犬或勝犬!
於是,儘管我已經備妥最強裝備,到了隔天早晨——
我手裡拿著粉紅色丁字褲,正陷入苦惱。
要穿這個,還是需要勇氣耶。
雖然說上下湊不成一套是出於無奈,仍然讓我有種丟臉的感覺。
「步——準備好了嗎?」
體貼度比太白粉顆粒還渺小的春奈,忽然闖進房裡,因此我立刻將內褲藏起。
「春奈。請你至少敲個門……雖然是準備好了——但是我沒有勇氣穿昨天買的內褲。」
春奈已經換好制服了。裹著細細雙腿的高筒襪讓人好生羨慕。
春奈的腿很漂亮耶。像田徑隊的小學生。
「既然如此,先塞到包包里就好了嘛。再說大家會比兩次,不用現在做決定啦。」
「那倒也是……」這麼說完之後,我又望向春奈的臉。
「我沒聽說過要比兩次!」
「啊?比兩次是當然的吧!因為是在洗澡時比賽啊!分成洗澡前和洗澡後!」
春奈這種話說一半的毛病,就是讓我嘆氣的癥結。雖然我已經習慣了。
「好好好。你說得是——」
「你剛才是不是把我當笨蛋?」
「沒有——我覺得你真是個天才。」
「咦——果然是這樣啊?」
諷刺好像對天才不管用。
「對了,春奈你穿了什麼樣的內衣褲?」
「你……你變態啊!居然問我現在穿什麼內褲,誰會告訴你啊!你這個色制人!」
春奈是不是想講「複製」啊?等等,誰是複製人啦!(註:原文中春奈是將「複製人」(クローン人間)講成「色制人」(エローン人間)了)
「總之,快點準備啦!你這慢牛!啊,是色牛才對!」
她改口了!發覺兩個字有相同音節就改口了!(註:春奈是將「ノロマ」改口講成「エロマ」)
「你說有教育旅行,但我沒聽你過要去幾天幾夜耶。」
「是兩天一夜。」
那麼,替換衣物帶一套就行了吧。
煩惱到最後——我將丁字褲和黑色刺繡胸罩塞進包包里。
只帶這一套來逼迫自己。
換句話說,在只有這套內衣能換的情況下,我想自己肯定就敢穿給大家看。
破釜沉舟地迎接挑戰。
這正是面臨決戰所用的戰術。
「嗯?怎麼了?」
春奈默默盯著我的臉。
「沒……沒事。啊,步……你這張臉,怎麼說呢……讓我覺得……挺那個啦。」
春奈別開目光,說話變的吞吞吐吐。也許是她情緒激動的關係,臉已經紅通通了。
「『那個』是哪個啊?」
我聽不懂她的意思。春奈講話跟平常一樣讓人摸不著頭緒,我只能響應她納悶的表情。
「就是……我好像挺喜歡的啦!別讓我直接講出來嘛!啊——臉好燙!」
春奈朝著紅通通的臉,用手猛搧風。
原來她只是在害羞啊。
雖然我也變得和她一樣了。
啊——臉好燙。
我、春奈還有優一起穿上韋莉耶的制服,向東京車站出發。
春奈拿了教育旅行的簡章給我,但文字和我們的世界不同,完全看不懂。
會走什麼樣的行程?儘管這部分讓我介意——算了,到時才知道也無妨吧。反正也不是去陌生的地方。
更讓我介意的,是優那身打扮。
她照常在制服外面戴上平時那副手甲,脖子上卻掛著體育老師才會用的哨子,除了包包以外還帶了素描簿。
冥界人參加教育旅行的裝扮,是不是就像這樣啊?
在遊覽車那裡,我發現一整批和我們穿著相同制服的女孩子。
她們聚成好幾群,各自集中在一起。在這種集體行動時,要好的朋友都會先湊成隊啊。
「聽好了,步。不知道那些人會對我們做些什麼,所以你絕不能大意喔。」
春奈提出忠告,我卻沒什麼感覺。
畢竟,魔裝少女都是小學或國中生的童顏外貌。
優雖然穿著鎧甲,外觀上年齡和春奈也差不了多少,只有我顯得格格不入。
不對,還有另一個人也是。
在全是平胸的魔裝少女中,就有這麼一個人。儘管雄偉程度不及現在的我,但她也擁有一對和那張童顏不搭調的巨乳。
那人一見到我,就踏著輕快的小碎步過來。
「早安,相川。看到你別來無恙真是太好了。」
笑容滿面。
在我眼前的——是個金髮雙馬尾的可愛少女。
她是個身高與友紀相近,而且氣質空靈的少女,但那對顯眼到幾乎不協調的胸部,簡直就像我。
大奶是在形容誰啦!
圓滾滾的眼睛。親切的笑容,童顏巨乳。看過一次就讓人忘不掉的可愛女生。
是的,我不會再忘掉。
因為我答應過不會忘記她。
曾經殺了我的女人。
而且,還對我下了詛咒的女人。
是京子。
她的笑容如天使般可愛而開朗。不過,那是別有用心的笑容。
「早安,虧你能認得出我。」
「一眼就能認出來喔~因為你平時就很可愛。」
這傢伙絕對是看到為女體化而困擾的我,才會出口嘲弄。
天使的微笑背後藏著一句:「活該。」
無論她怎麼掩飾,我都看得出來。
知道京子真正心思的我,就是能看透。
「倒是你怎麼會來教育旅行?回去服刑啦。」
京子在這個世界,曾犯下兇殘的連續殺人案。因此,之前她是被韋莉耶送入監獄的囚犯——
難道說對我下了詛咒之後,真的讓她無罪獲釋了?
「咦——?再怎麼說我都暗算過你,還背叛你們耶?不要求減輕刑責哪會划算嘛。」
京子彷彿要脫口而出「討厭啦——」對我揮了揮手。
結果她那樣做,依然算是立功啊?
即使對我下的詛咒並不周全,而我現在也已經徹底解咒恢複,大概正是因為這樣京子才沒有無罪開釋,似乎只是被減刑吧。
殺人所要償還的罪,是無論做什麼都還不清的。
換成在這個國家,肯定會被判死刑。
不管她有沒有在反省——對吧?
我們國家也有許多人反對死刑——但我認為他們絕對不會像這樣,將犯人帶來算不上監獄的地方,還讓犯人自由活動。
韋莉耶真的有很多思維讓人無法理解啊。
看了我傻眼的表情,京子才稍微正色:
「用不著擔心,我既沒有領到魔裝煉器,更處於無法使用魔力的狀態啦。所以無論要再次殺你或是在這世界為惡,我都辦不到。」
儘管讓我傻眼的是為什麼做壞事的人,還可以靠做其他壞事來減輕刑責……算了。
春奈即使碰到老朋友,也是一言不發。
身為外人的優搭不上話倒還可以理解,但至少也該有春奈認識的人才對。
「那不是春奈嘛?」「為什麼她會來?」「真是厚臉皮。」
我就聽見交頭接耳的聲音。
那幾個人好像無意隱瞞,說那些八成就是要讓春奈聽見。
也許春奈是聽到了,一副在生悶氣的樣子。
象徵情緒計量表的呆毛也萎縮了。
春奈是個「天才」,因此和其他人具備不同的感性。而囂張的性格大概也會從中作梗,她和班上同學處的並不好。
「春奈,去吧,跟大家打聲招呼。」
說著,我幫忙推了一把。
春奈並不希望讓